九十章 叫紫的都不是好人
群魔乱舞的世纪,嗜好首级的狂人。 ---------------------------------------------------------------------- 「把你的人头留下来…把你的人头留下来给我!拉欧!」 谁在嘶叫? ---------------------------------------------------------------------- 一条见不着边际的长廊。 墙壁是白色的。 门扉很多,却无一相同。 ----------------------------------------------------------------------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平常的都市白领,鼻梁上挂着平野最锺情的眼镜。 他左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似在炫耀他的财富,又似在表达他的庸俗。 不过,财富再多的人也需要吃饭,而他亦正处於午休。 而且应该已经吃完。 ---------------------------------------------------------------------- 他身前的办公桌上放着很多杂物。 文具、电器、书本,以及表格。 表格很多,字句密密麻麻,但是只有一张值得一谈。 因为在这一张上,标明个人资料的空位处,全是空白。 ——其余表格上是有的。 ---------------------------------------------------------------------- 男人动了。 他一边翻转写上「午休时间,等一下再回来」的横牌,一边瞄着手表,确认时间,好像不愿多作办公的样子。 衣着似乎不是伪装,他恐怕真的是白领。 「下一位。」 他在对谁说话? 这个鬼地方,有人吗? ----------------------------------------------------------------------- 有的。 sao年冒了出来。 全无徵兆,简直是鬼。 白领却不觉得惊讶。 因为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用这种方式「现形」的。 但sao年不是鬼。 他是人,活人。 ----------------------------------------------------------------------- 「甚…麽?」 这实在令人惊惶。 一秒前,sao年仍身处头颅遍地的战场之上;一秒後,他就来到这个到处透露一股诡谲味道的场所。 「怎麽回事…这里是哪里?甚麽地方?这里是…」 sao年有点风中凌乱。 「你是谁?」 「……」 白领只瞅了sao年一眼,就在那一张缺少个人资料的表格上,写上一行字。 「混蛋!我要回去!回老家看阿银******新剧场版!」 sao年向白领呼喝。 「擦。」 但白领已经写完。 「!!」 一扇石头门上,突的多出一条间隙,多出一股拉扯之力,要将sao年拉进去。 「放开我!我不要再七进七出了!我要回去睡个天昏地暗!我真的没有精力陪你了…」 可间隙不顾sao年的意愿,强行将sao年吞下,送往未知的去处。 「噶。」 间隙发出一声饱嗝。 「下一位。」 白领如常。 那双眼镜,闪闪反光。 ------------------------------------------------------------------------ 一条平凡的村庄,住有一群平凡的农民。 他们平凡地起床,平凡地耕作,平凡地入睡,平凡地渡过每一日。 可平凡的他们所作的不是平凡的梦。 是噩梦。 梦中有一群帝国的军官。 脸孔扭曲得不成人形,笑脸有恶魔般丑陋。 他们举起屠刀,尽情屠杀,杀的就是这一群平凡的人。 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们受尽剥削,受尽压榨,受尽残害,自然会发这样的一场梦。 可梦终究是梦。 那不是事实。 他们仍能过活,仍能终老。 即使没了尊严,只要有饭可吃,还是能活下去。 即使没了饭碗,只要还有尊严,还是能撑下去。 可当梦不再是梦,变得真实,他们又如何是好? 「呃啊啊啊啊!」 帝国的军官入村了。 一如梦中所载,他们举起屠刀,尽情屠杀,杀的正是这群平凡的农民。 脸孔仍扭曲得不成人形,笑脸仍有恶魔般丑陋。 「呜啊啊啊啊!」 老人都被杀害,余下的都是精壮的青年。 因为他们仍可为帝国提供生产,是一批宝贵的劳动力。 他们虽然痛苦,但是他们仍然不敢反抗。 因为他们仍活着,仍有生路可走。 他们从没想过当这一批人个个老态龙锺、帝国不再需要这批生产力时,帝国会待他们如何? 或许想过。 可村外那漫山遍野的麦穗、黄金般的海洋,就是他们的劳作成果,他们的身家寄托。 只要那一片田野尚在,他们就不会露出獠牙。 只要那一片田野尚在,他们就会苛且偷安。 ——只要那一片田野尚在。 於是,火起。 燎原般的大火! 「?!」 整片天空变了颜色,帝国的军官们也变了颜色。
他们杀起人来毫不心慈手软,惟独庄稼的焚毁,能令他们惊慌失措。 因为那是要上缴的物资,帝国将来的切实利益。 「快…嗯?」 队长尚未命令属下们救火,就好像目睹了匪夷所思的东西,眼瞳一缩一张。 ——可那不是东西,甚至不像人… ——是死神! 几成火场的绿野里,忽然杀出一个人,杀出一道刀光! 血雾迷漫了每个人的眼睛,刀光惊散了每个人的魂魄! 「漂—泊—者?」 一名士兵尤在惊恐,可他的脑袋已被砍飞。 他的表情甚至凝结在脸上,仍未发觉发生何事。 「第一个。」 来人报数,幽灵般跑动。 「甚麽?」 「刚才那是甚麽!」 军士们恐惧地大吼大叫,但是来人一如他们痛宰村民般,没有一点点心慈手软。 「喷!」 士兵们骨牌效应般连锁倒下,脑袋接二连三地飞起。 先前杀人如割草的长枪铁剑,在这人刀前却变得软弱无力。 只是任由鲜血浇注来人的衣衫,任由人头助长来人的战功! 「漂泊者,想碍事吗?」 可队长不在骨牌之列。 他已摆好起手剑式,要与来人分个高低。 「他是领地骑士团的武官,就算是漂泊者…」 村里的青年们惊呼,但是来人已经出招。 长刀飞掷。 刀光仍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已经…无计可施了吗?」 队长的铁剑却一拨,长刀应声而飞, 「真是没趣…」 队长话犹在耳,来人却已猛进至他脸前! 「!!」 队长死也没料到来人的速度如此迅猛,一掷之间已穿透他的防守界线。 可不论是哪一个世界,都没有後悔药可买。 「什…」 他的人已被扑倒,他的筋骨已被错开,他已丧失反抗的能力。 「上路吧。」 来人刀鞘在手。 「不!…」 「碰。」 血长流。 ——sao年的异界之旅,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至於阿银? 他已成功地返回江户的万事屋内,和两人一只继续过着异想天开的生活,顺带看看新的剧场版。 『sao年,加油。』 阿银细阅非延长战的第三季合同,默默地为sao年打气。 ================================全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