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义灭亲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随着司礼太监的高声呐喊，早朝开始了。 贾亮手拿玉牌，面无表情地站了出，道：“臣有本奏。” 贺麟道：“贾爱卿有何事启奏？” 贾亮看了一眼贾公德，又看了看崔文杰，对着贺麟正色道：“臣弹劾太师崔文杰、都察院右都御使贾公德等一干官员贪赃枉法，贪墨齐、青、棣三州赈灾钱粮以及整修黄河河道工程款，纵容当地城防军屠杀百姓，冒功领赏等十条大罪。” 此语一出，朝堂震惊，安静的金銮殿顿时议论之声四起。众官员如何不震惊，一个是龙朝的第一清官，百官之首，众人的楷模；一个是都察院右都御使，贾亮的亲爹；贾亮这短短的几句话让金銮殿震动不已。 贾公德抬着头闭目不语，崔文杰则是一脸怒意的盯着贾亮；贺麟大喊一声：“肃静！朝堂之上，叽叽喳喳，成何体统。” 接着贺麟对贾亮道：“贾亮，你说你要弹劾崔太师和贾都御史，证据呢？” 贾亮从怀中摸出厚厚的一叠供状，对贺麟道：“皇上，这是涉案官员的供状，请皇上预览。” “呈上来”贺麟挥了挥手，司礼太监急忙走了下去，将那叠供状交到了贺麟手中。 贺麟拿起供状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一炷香之后，贺麟忽然一拍龙椅，站起来怒道：“来人，摘去崔文杰和贾公德的官帽，将二人与朕拿下。” 殿外的御前侍卫飞快地冲了进来，将崔文杰和贾公德的官帽取下，然后将二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贺麟指着崔文杰和贾公德怒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如今证据确凿，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贾公德流着眼泪道：“罪臣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罪臣只求速死。” 崔文杰则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大义灭亲；皇上，老臣真是小看你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请皇上自便。” 贺麟气得七窍生烟，大骂道：“老贼，你干下如此丧尽天良的勾当，朕饶你不得；来呀，将崔文杰、贾公德押入天牢签供画押，明日午时三刻在青龙大街问斩；崔文杰一家悉数抓入天牢，明日一并问斩；退朝之后禁军统领曹文霸速带禁军去崔府抄家。” 接着贺麟大声道：“史官何在？” 史官司马秋急忙站出来道：“臣在。” 贺麟义正言辞的道：“朕命你将崔文杰的罪状详细记录在案，传于后世；朕要让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遗臭万年。” “臣遵旨。”司马秋躬身答道。 这时，礼部尚书文博站出来道：“皇上，为何只对崔文杰一家抄家灭门，贾公德犯的同样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皇上为何彼重此轻呢？” 贺麟瞪着文博，心中怒道：“妈的，老王八蛋，就你屁话最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陈百扬站出来对着文博冷笑道：“文尚书是不是老糊涂了，贾亮忠君体国，大义灭亲，按律应当封赏才是，哪有把有功之臣拿去开刀问斩的道理？” 文博和陈百扬父子是早就结下了梁子的，文博当即反驳道：“贾亮大义灭亲是不错，可他毕竟是犯官的儿子；再说了，贾亮可以不杀，但贾府的其他人按律可都是该杀头的。”说完文博狠狠地瞪了陈百扬一眼。 陈百扬吃瘪，他老子陈直当即站了出来，冷笑道：“文尚书，说话别这么激动，小心把马上风惹得发作了，在金銮殿又晕过去；咱们这儿可是讨论国政大事的地方，你说你时不时就晕上一把，大伙都为了救你，这金銮殿不就改太医院了吗？” 话音一落，顿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文博涨红着老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周羽站了出来，指着文博的鼻子怒道：“贾亮是罪臣之子不假，可要不是贾亮大义灭亲，这案子能破吗？你叫皇上杀了有功大臣的家眷，这不是要陷皇上于不仁不义吗？文老贼，你究竟是何居心？” 这一下陈百扬、李月、曹文霸、柳雷等人纷纷站了出来，指着文博大声喝道：“老贼，说，你安的什么心……老贼，你说清楚……老贼，今儿你要不说个明白老子跟你没完……” 御学堂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文博一阵口水轰炸；文博心里一急，白眼一翻，又一次晕倒在了金銮殿上。 贺麟急忙命人将文博抬了下去，对百官道：“贾亮大义灭亲，理当奖赏，不过贾亮也的确是犯官贾公德的儿子，所以朕决定功过相抵，对贾亮不赏不罚，贾府众人也免于追究。” 刚才文博被一大群人围攻的场面百官都是看在眼里的，再说能混到站在金銮殿上的官员大部分都是老油条，揣摩圣意的功夫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不会跟文博一样认死理；所以这次贺麟发话再也没有人出来反对，一切就这么定下来了。 “退朝。”贺麟一甩龙袖，疾步走出了金銮殿。 回到御书房，贺麟对随侍太监道：“去把贾亮给朕叫来。” 贾亮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贺麟亲自端了一杯茶给贾亮，轻轻拍了拍贾亮的肩膀，道：“兄弟，喝口茶吧。” 贾亮接过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用颤抖的声音道：“老大，我心里难受。” 贺麟望着贾亮，叹了一口气，道：“谁摊上这事儿也难受，会过去的；你回去准备点好酒好菜，晚上我陪你去见你爹最后一面。” 贾亮站起身来，道：“老大，那我先回去了。” 贺麟挥挥手，轻声道：“去吧。” 贾亮浑身不住地颤抖，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走出了御书房；贺麟望着贾亮的背影，悄悄流出了泪来。 当天夜里，贺麟带着贾亮来到了天牢；值守的牢头一看贺麟来了，急忙迎上前来准备下跪，贺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别拜了，平身吧。“ 牢头满脸堆笑的道：“皇上，这天牢又脏又臭，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贺麟眼睛一瞪，道：“老子上这儿来要跟你报备？” 牢头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不住地抽着自己的脸，哭丧着脸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贺麟背手而入，道：“起来，带朕去贾公德的牢房。” “奴才遵旨。”牢头赶紧站起身来，将贺麟和贾亮带到了关押贾公德的牢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