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章 成长
（前面对一些章节和细节做了修改，谢谢诸位的意见，不过不影响整体情节。） 鹤舞台的一堆尸首里，自然是不会有郑礼。 而羊胜和公孙诡的自尽而亡，也让梁王刘武脸上笼罩上了一层不散的阴霾。 好在对于荀昭来说，这一回的睢阳之行，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睢阳东苑的美景，荀昭早就听说过，这一回又有梁王刘武和枚乘，司马相如等人陪伴，自然更要尽兴。 从百灵山，落猿岩到栖龙岫，南湖鹤洲，只是略游览一番下来，也是花了有三四日。 依着荀昭的身份，原本刘武根本不必陪伴，但是偏偏刘武好的就是一个音律和辞赋，否则也不会满天下的去征召文士入东苑为门客了。 只是几天下来，虽然听荀昭奏曲是过足了瘾，从前没听过的《彩云追月》和《归去吟》，更是让刘武大饱耳福。可是却再没听过荀昭作诗赋，即便是司马相如等人再极力怂恿，荀昭也只是笑而不语。 梁园虽好，却非久居之乡，更何况荀昭还得回京向天子复命。 荀昭一行人中，对东苑最流连忘返的是叔父荀定。荀昭见叔父难舍，半开玩笑的让荀定干脆留下来做梁王的门客算了。 枚乘和庄忌，司马相如等人，也是和荀定混熟了。况且如果仔细算起来，庄忌和司马相如还得称荀定一声师叔。听到荀昭的建议，都是极力赞同。 荀定虽是难舍梁园美景，可是更放不下荀昭，也只能忍痛相别。 因为见卫青骑马已是有模有样，回去的路上，荀昭无论如何不肯再乘车，也定是要和卫青一样骑马。 荀昭从前虽然没骑过马，但是驾过车，如果不耍花样，其实骑马比驾车还要更简单些。 其实说起骑马，荀昭也并不是第一回。上辈子的时候，在公园的跑马场里也跑过几回，虽然都有些狼狈，但是也算骑过马了。 但是这一次，刚骑上马背就觉得有些别扭，走了好一阵才想起来问题是出在哪里。 这个时候的马，居然没有完整的马鞍，只是做了一个厚实的皮垫，用长长的绳索固定在马背上，又在绳索上打了两个扣，当作是踩脚的地方，姑且就当作是马镫吧。至于稳固性和持久性，自然也是要大打折扣了。 这个发现，顿时让荀昭有些惊喜，不过依照荀公子一向低调的风格，也是暂且间没声张开来。兴许自己也有一天会用得着这个秘密，还是等自己要用的时候再说吧。再说了，这个没有马鞍和固定马镫的马，骑起来似乎更锻炼人，正符合荀昭由难入易的想法。 相比来的时候的欢跃，卫青在回程的时候，却是沉闷了许多。 荀昭见卫青沉闷，只怕他是年纪还小，第一次看见了厮杀的场面，心里有些放不开，免不了上前开导几句。 “你说……我是不是蛮撞了些？”卫青听荀昭开导了半天，却是冒出一句没头脑的话来。 “哪里蛮撞？”荀昭一时间没想明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是当时我不自做主张，而是先找你和徐议郎商议……”卫青皱着眉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鹤舞台的一场厮杀，虽然让荀昭等人逃了出来，可是也折损了一半的建章军士，只能算是惨胜。 那些从长安出发时，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汉子里面，已经有九人长眠在鹤舞台上，还有两个重伤的，仍留在睢阳医治，即便是能保下了命来，只怕下半辈子连重活也做不了了。 听卫青说到这个，荀昭的心里也是不禁抽疼了几下，无论怎么说，这些人的死伤，和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若不是你及时示警，只怕我们一行二十多人，一个也未必能逃得出来。”荀昭只能是想着法子找话来安慰卫青。 其实自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建章军士虽然骁勇，但是如果给贼兵完全准备好了再迎击，未必架得住对方人多。 至于卫青，荀昭更是不会有什么抱怨，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如果是给自己，也未必能一下子反应的过来。 都说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自己所处的环境，卫青只经过鹤舞台的厮杀，就能想出这么多东西，已经是让荀昭大为惊喜了。如果假以时日，曾经的七战七捷，也不一定就是卫青的终点。 “当真如此？”卫青耷拉着脑袋，将信将疑。 “不信你去问问徐议郎，看他可有说你错了。”荀昭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 “这……”卫青这时候，哪里还好意思去问徐孝，只是抬起眼皮，朝着徐孝的方向看了一眼。 徐孝正巧是听到荀昭在说自己，也是回过头来，见荀昭和卫青两人并马走在一起，不禁是会心的笑了一笑。 这一回来睢阳，这两个孩子的表现不但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只怕到时候皇上听说了，也会感到吃惊吧。 卫青看见徐孝朝自己笑，尴尬的咧了咧嘴，露出一丝笑来，心里也是松下了许多。 因为这一回没驾马车，所以行走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虽然并没有快马加鞭的赶路，但是只用了两日，就走过了陈留和河南郡，望着前面不远，就要到弘农了。 荀昭骑在马上，在额头上搭起一个凉棚，朝远处看去。 凡是大道上两郡交界的地方，一般都会设有驿站，以供来回的差官马匹临时休息之用，河南郡和弘农郡之间，也不会例外。 “徐议郎，在前面驿站里稍歇一会。”荀昭指着前方的驿站，对着徐孝说道。 “诺。”徐孝虽然是皇上的亲卫，但是眼下也是荀昭的副使，倒也恭谨。点了点头，先催动胯下的马匹，过去安排了。 驿站里只有两个差衙，荀昭去睢阳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这时候见天子使臣又回来了，更是连忙上来奉承。 “你们两个暂且回家里去。”荀昭见差役迎上前来，扬了扬马鞭，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这……”两个差役以为自己听错了，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既然公子吩咐了，你们就回去好了。”徐孝虽然不知道荀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既然开了口，也只能是帮着荀昭说话。 “诺。”两个差役，原本还想追问，可看了看徐孝手中的天子节杖和长剑，还是缩了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