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向戴安娜表白
夜的孤独总是赋予人敏感的情绪，时间万物都在这一刻褪去了颜色。 伊泽瑞尔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思绪一片混乱。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钢铁都市，他想起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瑞德说过的一句话：监狱的围墙很有趣，开始，你恨它们。接着，你适应了它们。时间久了，你开始离不开它们，那就是被体制化了。 城市就像一座无形的围墙，将里面的人渐渐体制化了，所以伊泽瑞尔现在止不住的怀念它。 渐渐地，戴安娜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戴安娜在怒瑞玛沙漠中卸掉罗恩胳膊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盯着白腻的天花板良久，突然掀开了被窝，向房门走去…… 休息前，戴安娜告诉他明天一早就启程游历瓦罗兰，让他及早做好准备。 伊泽瑞尔知道，如果再没明确表示，那么他就真的要和戴安娜一起游历瓦罗兰了。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伊泽瑞尔来到了戴安娜的房门外。 他没有敲门，他的右手刚刚举起却又无力的垂下，如此反复数次，犹豫不决。 伊泽瑞尔想告诉戴安娜他不想去历练，他想去皮特沃夫，他想彻底弄清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和戴安娜说。不知不觉，他已经在门外站了十多分钟。 “哎。” 黑暗中的伊泽瑞尔叹了口气，他没有敲门，转身刚想回房，眼前那扇紧闭的大门却不可思议的打开了！ “在外面站那么久做什么？有事就敲门。” 穿着睡袍的戴安娜出现在伊泽瑞尔的视线中。宽大的睡袍盖不住戴安娜诱人的身材，她的胸前撑起一片高地，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暴露在伊泽瑞尔眼下。伊泽瑞尔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穿上睡袍的戴安娜美得如此惊人。 “看什么？色狼。” 戴安娜留意到了伊泽瑞尔视线的聚焦处，于是将双手环抱在胸，想要遮挡住胸前的春光，但在双手的挤压之下，那道沟壑却愈发深邃起来。 伊泽瑞尔回过神来，笑道：“你太美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戴安娜见他口头花花，轻轻哼了一声，问：“老实交代，你站在我门外干什么？又不敲门，还站了那么久。” 这你都知道？ 伊泽瑞尔反复看了她几眼，怀疑这小妞是不是有透视眼，竟然知道自己在他门外站了这么久，这下丢人丢大了。 “没事，就是今晚的月亮好圆，想叫你出来一起赏下月，但又怕你睡着了。”伊泽瑞尔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戴安娜见他一副尴尬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眼眸中不觉多了一丝温柔：“今晚乌云密布，哪有月亮。” “好吧，那我回去了。” 伊泽瑞尔转身想走，戴安娜叫住了他。 “等等。” “怎么了，性感美丽的戴安娜小姐。” 戴安娜瞪了他一眼，似是随意问了一句。“今天在金字塔里，震荡手雷爆炸的时候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挡在我身前？” 我没有奋不顾身吧？那是英雄救美的下意识行动。 伊泽瑞尔两眼一翻，刚想开口解释两句，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脱身方法忽然在脑海中构成。 “这个……我……不太好说出口。”伊泽瑞尔这厮倒也精灵，作出一副婆婆mama、欲言又止的模样，马上就演上了。 “别吞吞吐吐的，我让你说你就说。” “好，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伊泽瑞尔脸上表情十分矛盾，满含这期待的同时又有点忐忑，戴安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嗯。” 伊泽瑞尔轻轻闭上眼，酝酿了一下心情，缓缓道：“没有人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爱上谁的笑颜。” 睁开眼，看见戴安娜迷人的眼眸中露出迷茫之色，他深情款款：“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 “戴安娜，你知道吗？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这种东西。” 伊泽瑞尔话音刚落，他不出所料的看到戴安娜略愤怒中带着几许慌张的神色。 “你…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一直在伊泽瑞尔面前表现出高贵冷艳姿态的戴安娜在此刻慌了神，她眼中的愤怒怎么看都像是是强自镇定而装出来的。 伊泽瑞尔见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慢慢向戴安娜走了过去。 “戴安娜。我们都是月亮的信仰者我们不就是最完美的一对儿么？或许这就是月亮的意愿。” 戴安娜闻言一愣，发现伊泽瑞尔逼近身，戴安娜绝美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浑然将自己一身无匹的力量忘却脑后。 也难怪，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告白的戴安娜此刻已是大脑当机，失去思考能力。 “你…别碰我！” 终于，当伊泽瑞尔逼近到一个危险的距离时，戴安娜反应过来了，她伸出手，一把将伊泽瑞尔推了出去。 这一推，力量之大竟然直接让伊泽瑞尔撞到几米外的走廊墙壁上。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伊泽瑞尔紧紧捂着胸口，抬起头凝视着戴安娜，眼中的深情款款已经变化为落寞和悲伤，那副失望的模样看得戴安娜有些心悸，推开伊泽瑞尔的手也定格在了半空中。 “我……” “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野蛮、任性，而是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我想，当我垂暮时回顾往事，我会发现，我一生中拥有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时间终于将我对你的爱消耗殆尽，另一件，是很久很久前的一天，我遇见你……” 伊泽瑞尔的这几句话犹如一道重锤，狠狠的敲在她的心口。戴安娜何曾听过如此华丽的句子，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 伊泽瑞尔深深看了一眼戴安娜，眸子中是深邃的痛：“既然如此，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我会带着我的真心滚出你的世界。” 转身，迈步，伊泽瑞尔的背影逐渐隐藏在黑暗中，不知何时消失在了戴安娜的视线中。 “太完美了，我刚才的表现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帝奖了。” 回到自己房间，伊泽瑞尔捏着拳头，脸上失望至极的表情瞬间变为了窃喜。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和演技。幸亏他急中生智想出这个绝妙的办法，不然可真要被戴安娜拉上贼船了。 在伊泽瑞尔看来，戴安娜虽然是名不可多得的极品美女，而且和美女相处也是一种享受。但戴安娜的极端与狠辣令他有些不适应，而且他也不想卷入什么信仰纷争，更不想打什么“圣战”。 表白被拒，那么伊泽瑞尔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戴安娜。不然，以戴安娜那高傲的性子，她愿意用自己为代价来留下伊泽瑞尔吗？这显然不可能。不过要是她真的愿意，和她一起游历瓦罗兰大也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想通这一点，伊泽瑞尔安心的上床睡觉，打算明天就让彼特安排人送他回皮特沃夫以免夜长梦多。 他不知道，对于仍然愣在门口的戴安娜来说，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