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五色毫光
乌云之后转眼就是暴雨倾盆。借着这股雨势,刘辨迅速将天狗唤回,将貂蝉身上的银甲胡乱穿戴在它的身上,再让它握住青龙偃月刀跨上赤毛牛,乍眼望去,到还有几分人模狗样的造型。 天狗本性就通灵,再加上是借助亡灵士兵的躯体复活,体型外貌与普通的狼、狗一类已经是大不相同,此时在刘辨的示意下一番策牛狂奔,立马就吸引了外面搜查西凉诸军的注意力,而刘辨和貂蝉则趁着这个机会且行且避,不多时就绕到了皇宫后院之外。 貂蝉一身的武艺,刘辨也有着一身蛮力,两人几乎不费什么周折便翻入皇宫后院之中,抬眼望去,只见眼前宫殿密密麻麻相互偎依,只是大多都已冷清一片,只有居中的几座宫殿尚自燃亮着火光,看样子正是皇帝及其嫔妃的居住所在。此时此刻,不要说行走的皇宫护卫,就连那些侍女都不见得。 貂蝉望了刘辨一眼,满脸的惊异之色:不论她怎么猜想,却没料到皇宫竟然已经没落到了如此地步,两人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闯了进来,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殿下,会不会有诈?当初妾身在皇宫之时,处处皆是护卫,为何变成如此模样?”貂蝉握紧手中的长剑,低声对刘辨问道。此时她衣裳尽湿,长发贴面相沾,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刘辨不敢多看,连忙侧开头去,叹息一声:“当日十常侍之乱后,几个宦官一把火烧了皇宫,你便是从那时离开的吧?后来再回皇宫时,掌权者便已经由我舅舅变成了董卓,自我被废黜之前,这皇宫就一直这般模样,想不到董卓改立我弟弟为帝,依旧没有修葺皇宫。” 原来十常侍之乱**中宫女正如貂蝉般大多走失,而皇宫侍卫则大多在战乱中死亡,后来董卓握权,以他大老粗的性子哪里会想到这些?即使到后来经过李儒等百官的提醒,他才令全国各地搜罗民女以充皇宫,可大多数女子却是成为了他的yin乐之用,皇宫里面的人数又哪里能得到补充? 没有人居住打扫,皇宫里面自然也就变成了废弃宫殿处处皆是,门可罗雀了。 想不到大汉皇室,竟然已经沦落如此地步! 两人再也无言,眼见雨下不止,便寻着一间大殿走进去躲避。这皇宫里面荒废宫殿极多,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躲避,就算董卓要派人来搜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间殿堂原本极大,而且还有各类侧室,看其模样应该是以前宫中一位总管以上的人居住。只是其中的桌椅家具都已经损坏,而且蛛网尘结,许多箱柜之物被砸得稀烂四处摆放,就好似被强人入侵了一般。 刘辨从地上拾起一小块木板,将蛛网扫尽,随意将桌椅用衣袖一扫,两人便坐了上去。好在貂蝉虽然美貌惊人,却并不是那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若是唤作蔡文姬来,怕死也不肯吧。不知为何,刘辨竟不知觉在心中私下将蔡文姬与貂蝉小小对比了一下。 好在两人都是身中蛊毒,此时被雨一淋,蛊毒便自然开始在体内燃烧,不久两人便是浑身热气腾腾,开始自动蒸发衣服上的水汽。 而暴雨是来也迅速去也迅速,就在两人坐下不久便开始云收雨歇,露出空中的皎月。月光一照,让貂蝉血气上涌的脸颊变得粉红一片,看起来真如月下嫦娥,美丽动人至极。 望着刘辨与自己身上一般无二的白色水汽,貂蝉吃了一惊,脸色顿时大变,语气变得有几分急切:“殿下,难道......你也中了那蛊毒?” 恩? 刘辨一愣,见貂蝉满脸关切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暖:或许这个天下间真正对他好的,能够为他不惜一切的,也就只有这两人,一个于吉,一个任红昌了。当下柔声道:“华佗老先生将蛊毒的情况告诉你了?不错,我也曾被冥蝶咬过,不过你不比担心,这些天来,我已经感觉到冥蝶之毒没有在我体内漫延,虽然不知为何,可若是见到华佗,想必能解开其中奥妙,到时候你也可以无事。”
听说刘辨没事,貂蝉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蛊毒一事倒并没有在意,想了想,笑问道:“怪不得当日与殿下一别之后,这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殿下竟然已经能够跃马横刀,俨然已是一员猛将,想必是那蛊毒的效果吧。那日雪怪洞中妾被冥蝶的丝茧束缚,本以为必死,却不料只是沉睡一场,后来再次醒来,却是从一个巨大的茧蛹从破出,已经记忆全无,当时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前去弘农城。想不到后来竟然遇到了殿下,还与殿下一起跟黄巾贼厮杀了一场。这冥冥之中,也甚是奇怪!”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两人因为黄巾贼而负伤远遁,后来又因为黄巾贼而相逢,又同时染上了冥蝶的毒,就好似在那冥冥之中,有着一根看不见的细线,将两人隐隐束缚在一处,挣脱不得。 “是啊。”刘辨也笑了笑,想起当日的情景来:“我在昏迷中被于吉带下山去,后来又去那山洞寻找你,却不料只是找到一个大茧蛹,当时还用刀砍了砍,万幸没有伤到你,没想到你居然从里面破茧而出,变化惊人!” 那个女子不爱美?原本任红昌因为皇宫大火的原因面目被烧毁,就连声音也变得嘶哑,经过蛊毒在体内一发作,模样不但恢复,甚至远胜往昔,变成了当今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容。 “所以,妾便是因为蛊毒发作,再次死去,也死而无憾。”貂蝉注视着刘辨的双眼,脸上忽然升起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至少,妾身是以最美的一面,死在殿下的面前,而不是当日残破尽毁的面容,再死,又有何妨?” 望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女子,刘辨不觉有些痴了。 忽然,那殿外一处枯井之上,五色毫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