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拒绝收徒
旷古长老左右看看，道：“悠然，全书，师傅要闭关七七四十九日，你们有什么不明白就问草参。”两人应了一声，旷古长老转身道：“悠然，好好练功，不要让师傅失望。” 公孙悠然皱眉道：“师傅，悠然才来几日，尽干些打杂的活儿，你又没教我仙法，我练什么呀？” 旷古长老长呼一口气，道：“那就砍仓木，练好小身板，没有强健的体魄怎么练得好上乘仙法呢？哼，别偷懒啊，要是让我知道了，就让你在药石崖上罚跪。”呼的一声，旷古长老甩袖飞走。 公孙悠然感觉好没颜面，左右看看发现大家都盯着他，咳嗽一声道：“离殇师兄，你不是从小就受你爹的指点练功么？砍仓木了吗？” 离殇轻咳一声道：“波憾泽很少有大树，小时候念书和静坐练神较多，没有做砍仓木之类锻炼筋骨的事情，直接修炼仙法的。” 公孙悠然抬头看看药石崖，回头道：“这样就可以了？那师傅还让我砍仓木，直接不就可以练功了么？蒙人呢！” 青一仙子道：“公孙师弟，切勿胡言，旷古长老在天崇仙界辈分最高，德高望重，他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修炼讲求修心，首先切记心浮气躁的，十年前入门的新弟子都是要砍仓木三年，以此强健体魄的，你要循序渐进慢慢来，日后修炼仙法便会得心应手了。” 公孙悠然挠头，微笑道：“好吧，虽然不能跟离殇师兄那样越级练功，那就听青一师姐的，好好练基本功。” “哟，公孙师兄，半日不见，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自在呀？方才我在远处听见了，是师傅叫你砍仓木，不是青一仙子吧？”李勇走进院子。 公孙悠然被李勇这话激的浑身燥热，胀红着脸道：“你这小子，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公孙悠然将手伸入怀里，接着道：“给你一张银票，赶紧去山下买些酒食回来，省得杵我面前碍眼。”李勇大喜，赶紧跑上前。 牛二狗赶忙道：“哎，公孙师弟，上回你给了一百两的银票还剩了一大半，你就别拿票子了，省着点儿花，每次一张张的拿，那不就很快没钱了么？” 公孙悠然的手松开银票，从胸间抽了出来：“这倒也是，想不到牛师兄还挺仗义的嘛，这么为我着想。那好吧，李勇你跟牛师兄一起去吧，早去早回。” 李勇暗自咒骂：二狗你这该死的家伙！上次你那张银票怎么也用不到二十两，少说手里落下八十多两好处，眼看着一百两银票就给我了，你装什么好人呀！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画个圈圈诅咒你生不了儿子，哼！ 李勇刚才的大喜立刻转为大悲，憋着嘴巴：“这，这，公孙师兄，你真的不给我银票哇？” 公孙悠然乐道：“牛师兄手里的钱足够你们买酒食了，快去吧。”牛二狗赶忙拉走李勇，李勇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每次都与钱一擦而过，而且每次都是去做苦力，命呐！ 花仙子道：“公孙师兄，晚上我们一起畅饮一番，作为我们进入仙界的庆祝宴，呵呵。” 青一仙子嗔道：“你这孩子才多大啊，没哥哥在身边管着就学坏了，上回你们三个下山喝酒一夜未归，我们三位师姐瞒着师傅呢。女孩子家家的，赶紧回去做针线活儿。” 花仙子揪着小嘴巴，央求道：“青一师姐，晚上我们赶回去就好了，你看大家今天难得相聚一次，明天大家都要各分东西去修行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师姐，那酒真香哦，呵呵。”花仙子抓住青一仙子的胳膊摇着。 青一仙子：“你这孩子……” 花仙子对着南宫蕊儿使者眼色，南宫蕊儿自然想跟离殇多相处一下，抬头看着离殇，问道：“离殇师兄，蕊儿怎么不见送你的不归宝剑呢？” 离殇道：“昨晚我挂在卧室的墙上了，以后有了苍龙剑修炼仙剑更有感觉了。”离殇晃了一眼苍龙剑。 南宫蕊儿心里咯噔一下，怯怯的道：“那，那你晚上睡觉是不是可以看到蕊儿的宝剑了？” 离殇道：“嗯，挂在眼前，睁眼就可以看到了。”南宫蕊儿恢复喜悦的心情。 花仙子嗔道：“蕊儿jiejie，你今天怎么了？见了离殇少主就魂不守舍的，连最好的小姐妹都忘在一旁，我在跟你使眼色呢，快来劝劝青一师姐，晚上一起共进晚餐。” 蕊儿脸羞红，实在不敢违逆青一仙子，支吾着：“我，我……”花仙子眉头紧皱，急的直跺脚。 公孙悠然看着青一望着自己，似有些犹豫，公孙悠然道：“青一师姐，既然大家难道相聚于此，旷古长老已经闭关，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想必纤柔师叔不会知道的。你们三位女孩子不会饮酒，那便多吃些菜和瓜果，晚上早些回去就是了。” 田菜将刚才牛二狗放地上的果篮提起，道：“这里还有很多鲜果，三位师姐多吃些吧。” 青一仙子看着公孙悠然，嘴角翘起心情大悦，难得公孙悠然主动邀请她，实在无力拒绝，便道：“那好吧，我们三个就与你们相聚一下，晚上早些回织女峰就是了。”花仙子欢呼不已，南宫蕊儿松了口气，还好青一师姐答应了下来。 周全书清理了一个箩筐，背上道：“香料和草药都准备好了，公孙师弟，晚上就要烦劳你炼香喽。” 公孙悠然咳嗽一声，道：“离殇师兄，你们别酗酒啊，把悠然灌醉了就没法儿给纤柔师叔炼香了。”众人欢笑。 离殇道：“不会不会，我们晚上也要赶回去的。是吧，木道师兄？” 木道和尚喧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跟你们在一起，木道破戒了。”花仙子捧腹大笑，走近拍了拍木道和尚的胳膊，木道和尚微微一笑，众人欢笑着走向下面的草屋。 第二日，田菜在屋里醒来，环顾一圈发现大家都不在。 田菜望着天空阴阴的，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看样子喝酒真的不行，或是已经睡过了正午呢。田菜在厨房里捣鼓好一阵，在一个篮子上蒙上一块破布走出来，然后在走廊拿好农具走去地里。 田菜一如往常烤着鱼，可是过了好久没见苏兮云出现，心中空落落的：“兮云jiejie怎么还没来呢？这鱼都烤好了，难道是天阴看不见烟火？”田菜仰头四处看看，仍然不见四周有什么动静。 田菜吃完一条鱼，走到地里松松土，其实大部分土块已经用锄头打碎，也没什么好松土的，就是看不见苏兮云心情不好而已。 稍弄了一会儿，田菜又停下来：其实田菜也不是那么糟糕吧？虽然比不上离殇师兄那般的天生资质，还有深厚的仙术修为，可是我手气好哇，在饿死鬼爷爷那里卜了一只超凡神器…… 田菜抬头再看看，天阴阴的，感觉有点儿压抑，好久也不见下雨，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刚才田菜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抓到了一只灵签，这没一会儿又泄气了。如果没有高人指点修行的话，那到猴年马月才能入天崇仙门呢？大字不识几个，又没人传授心法口诀和练功的基本套路，只能跟公孙悠然一样乱砍仓木罢了，要是按这平凡的资质来说，奋斗十年砍不断呢？兴许过个二三十载也不一定砍断仓木…… 田菜感到尿急，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草丛，快步跑了进去，畅快的小便起来。 忽的，一个白影从田菜头顶飘过，田菜吓得一抖，赶紧提了提裤子，快步走出来草丛，嘴里慌乱的念叨：“还，还好，jiejie没看见……” 苏兮云落下，见田菜慌乱的神情，问道：“田菜，什么jiejie没看见？” 田菜眼珠子乱转：“我，我，没，没什么……”田菜心里那个怕呀，本来苏兮云见不到别人来寂门峰的，尤其是男子。要是刚才苏兮云从头顶掠过看见他在撒尿，那还不得气死？肯定会将自己打得魂飞魄散不留全尸的，想想就后怕哦。 “哎呀，好可爱哦，呵呵。毛茸茸的小黄球儿，还在动呢，呵呵……”苏兮云看着从草丛窜出一群小鸭子，毛茸茸的甚是惹人爱。 小鸭子来到田菜后面觅食，苏兮云走了过来，蹲下伸出玉臂轻柔地摸摸小黄鸭，开心的眯着眼睛：“好可爱哦，这是什么呀？” 田菜一惊，原来苏兮云连普通的小鸭子都没见过呢，田菜顿时呵呵的乐起来，好像很骄傲似的。田菜转身看着苏兮云，小鸭子也跟着田菜后脚跟转了过去，田菜道：“这是前些日田菜编了一些草鞋拿到山下镇子卖了钱，买了很多鸭蛋拿回来孵出来的小黄鸭，今天早上刚破壳呢，呵呵。” 苏兮云起身转到田菜身后，伸出手来抓起一只小黄鸭放在手上，摸摸绒绒的细毛，满眼笑意：“你刚才是不是把这群小鸭子放草丛藏起来了？还是jiejie没发现呢，呵呵。”田菜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来苏兮云没有发现自己脱裤子撒尿，真是万幸。 田菜又转过来身子，看着苏兮云纯真快乐的样子，看样子确实没有发现刚才自己异样的表现。小鸭子又跟着田菜的后脚跟，苏兮云奇怪道：“她们怎么老是跟在你后面啊？” 田菜笑了起来，道：“哦，这群小鸭子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田菜，会误认为田菜是她们的娘亲，所以我走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你看。”田菜走了几步停下，小黄鸭三三两两真的跟了上去。 苏兮云咯咯的笑个不停：“你，你不是男的么？怎么当她们的娘呀？呵呵……” 田菜回头过来，表情拧巴：“我也不想当她们的娘呀，小鸭子小时候是这样的，第一眼看着个活物就当成娘的，不管是公是母……” 苏兮云笑的肚子疼，手里的小黄鸭无力的脱开掉在地上，扑扑小翅膀跟上小鸭子队伍。 田菜看着苏兮云笑了好一阵，痴痴的站着，感觉面前的女子好亲切，好美…… 苏兮云笑过一阵可算停了下来，慢慢的站起。 大白狗小宝在水潭吃完烤鱼，嗖的跑了过来，吓得小黄鸭们乱窜，苏兮云喝道：“小宝，她们是好朋友，不能咬哦。”小宝止步，摇晃着大尾巴走去旁边的草丛，自顾自的开始玩耍。 田菜开口道：“兮云jiejie，你收我为徒吧，田菜想学仙法，可以吗？” 苏兮云恢复淡淡的表情：“jiejie不收徒的，不会教你仙法的。”田菜走近苏兮云，抬头望着苏兮云的眼睛，道：“旷古长老现在都收公孙师兄和周大哥为徒了，为的是传承他一生的积累。兮云jiejie，你修为那么高深，乾元秘法都到了第七重，要是没个徒弟传承岂不可惜吗？” 苏兮云讶道：“你怎么知道jiejie将乾元秘法炼到了第七重呀？” 田菜道：“昨日离殇师兄在苍龙碧水潭得到了一把绝世好剑，叫苍龙剑，到山下来看我们，正好旷古长老看见了，说起了兮云jiejie的往事，提到你的仙法修为。” 苏兮云道：“苍龙剑出世了么？”田菜重重的点头，将离殇在苍龙碧水潭的经历告诉了苏兮云。 苏兮云看着那群小鸭子又走到田菜身边，不免笑了笑，田菜开心道：“兮云jiejie，你肯收田菜为徒了吗？” 苏兮云转身，说道：“刚才说了，jiejie不收徒弟的，你还是赶紧种菜甜甜的蔬菜吧，别让jiejie白等一场。” 田菜赶忙转到苏兮云前面，跪下磕头：“jiejie，你收田菜为徒吧，田菜好可怜啊，天崇仙界太难进了，田菜这么弱小根本跨不过这些考验，求求你了……” 苏兮云侧过身去，望着小宝扑跳着抓蚂蚱，好不可爱的样子，苏兮云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田菜跪着挪动苏兮云面前，抓着苏兮云的裙角：“兮云jiejie，你就收田菜为徒吧，以后田菜就为你打杂做饭，干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收我为徒，即便你要将寂门峰全部的荒地开垦了我也会全力去做到的，收了我吧……” 苏兮云眉头微蹙：“你这孩子，怎么拉着jiejie的衣服不放啊？jiejie没心情收徒，而且你资质那么差，教你这个笨笨的孩子还不得把jiejie累死哦。” 田菜哇的哭了起来，哽咽着：“兮云jiejie，为什么你们都有个本领高强的爹爹在，从小教你们仙法呢？田菜连自己的爹都不知道是谁，好不公平啊……” 苏兮云心里揪了一下，感觉酸酸的：“你爹呢？” 田菜抹着眼泪：“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自打记事起田菜常常对着娘亲哭闹要爹，娘就伤心的大哭，次数多了田菜就不敢问了，怕娘亲怄气身体不好，村里的孩子们都骂田菜是个没爹的野种……” 苏兮云从袖子里拿出手帕，帮着田菜擦着泪，道：“田菜，你现在太小，身体又那么弱，暂时不能修炼仙法的，明白吗？”苏兮云将手帕递给田菜。 田菜松开苏兮云的裙子，将手帕拿在手中，手帕间弥漫着幽幽清香，沁人心脾。田菜心情慢慢平复起来：“兮云jiejie，那田菜练好了身体，你是不是会收我为徒呀？” 苏兮云眉头舒展，道：“你要是练好了身体，将来就可以砍断仓木进入仙界修行的，jiejie心好累不想收徒。”苏兮云停顿一下，眨了一下眼睛：“而且jiejie讨厌男子，jiejie怕你长大了，变成一个……”苏兮云停下言语，心里不安，怕他为了暂时学仙法而来蒙骗自己，所以绝不能轻易松口收他为徒。 这些日子苏兮云与他相处久了，心情好了些，对眼前的孩童也有些怜悯和好感，可是她从内心深处对世间男子深恶痛绝，那种被男子欺骗的滋味无法用言语可以诉说，只能深深埋藏在心里，不想任何人来触及。 苏兮云起身飞走，留下田菜痴痴的望着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