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露锋芒
笔技总会腾置出来的府邸大厅中央，已然放置着两张大小相同的黑木长桌。现场的众位选手纷纷向外靠拢，逐渐形成一个圆形真空，尽皆好奇的讨论着即将进行的书法比赛。而其中的前十选手里的前九位选手也是略微惊讶的缓缓向这中心围拢而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道高大且眉宇间闪烁着阴鹫神色的男子缓缓排众而出。华丽的长袍此时暮然无风自动，黑色的长发顺着风向不断飘逸，而对于自己强大实力的自信，无疑更是让其原本英俊不凡的脸庞增加了几分夺人色彩。片刻间，此人已然站在黑木长桌身前，旋即，略微抬头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番，紧接着，白皙的嘴角邪邪上扬而起，挂其了个惊人的弧度。顿时在众人眼中成为焦点的他，似乎极为享受这种星光闪耀的感觉。 “咦？这不是瓦克辛吗？”与前九选手同站一排的性感尤物兰梦蝶看着场中的人影，顿时闪着水灵媚眼疑惑道。 与其同旁在侧身材比瓦克辛偏瘦但更加修长的男子接着兰梦蝶的话，爽朗笑道：“哈哈！这瓦克辛，又来欺负人了。我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听到耳畔边豪放的话音，兰梦蝶慵懒的缓缓偏首望去，旋即眼眸一亮，娇笑道：“是孟公子呀！你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他看某个人不爽，就前去与对方比试呗！这在我们归隐城可是人人皆知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还真有几手，我还没发现其失手过呢，所以接下来不知道是哪个又要倒霉了。哈哈！”。傲然如剑仙般的孟然浩缓缓说道。 尽管孟然浩半开着玩笑向兰梦蝶述说着一些关于瓦克辛的事，但是，兰梦蝶依然有些震惊的从中闻讯到了些关键点。从无失手过，这点足以证明瓦克辛的强悍所在。 此时正在两人讨论间，又一道身影缓缓从众人的包围圈中踏出。白的让人惊讶的长发是他的唯一标志，在众人的眼里，恍若一道闪耀着白色刺芒的绸缎飘落向府邸中央位置。此人便是鹿威，鹿威的进场无疑吸引了众人的眼目。当然，也便是在此刻，前九选手的视线也是向其投去。其中，兰梦蝶便是暮然伸出玉手兰指十分吃惊的捂住让人垂涎三尺的朱唇。但这一动作也是惹了身旁的孟然浩偏头问道：“兰小姐，你认识此人？”。 “算是认识吧！”兰梦蝶皱着柳眉，双眸始终落在鹿威的背影上，红唇微启道。兰梦蝶的确不知道算不算与鹿威相识，只不过是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而已。 听到对方如此含糊不清的话，孟然浩顿时饶有兴趣的望了望这位颇有特色的‘倒霉蛋’，口中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位可以灭一灭瓦克辛的嚣张跋扈，不过，显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其实在场的并非只有孟然浩会如此想，几乎所有在场的选手都认定鹿威输定了。只不过是输的惨淡与否。瓦克辛的名号自然在他们来归隐城后，便已然是如雷贯耳。可以说，此时没有一人对鹿威抱有着一丝希望。尽管如此，众人依然是拭目以待。 随着鹿威的进来，瓦克辛也便是同时感应到的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鹿威不屑的笑了笑，道：“笔墨宣纸都挑选好了吗？”。来比赛的众人，自然随身会携带者笔墨纸砚。当然，在笔技总会的府邸里，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少。所以，在方才鹿威两人比赛落定的时刻，便去准备笔墨了。 “放心，开始吧！”此刻如临笔神降世的鹿威，已然把心中的怒意强压下去。旋即，直冲天际的强大信心与雄浑霸气充斥在其心间。在这一刻，鹿威便是笔神，笔神便是鹿威，两者二合一，彼此融合，不分彼此。身具笔神荣耀的他，不会惧怕所有关于任何书法的比试。 此刻，听着鹿威那淡然的口气，瓦克辛心中极为的不舒服。脸色也顿时阴沉了许多，要想到，在归隐城内，几乎除了孟然浩等几个书法中的佼佼者外，任何一个青年才俊与其比试，都是全神戒备，十分紧张的不敢与其争锋。但从没有一个，如鹿威这般甚至在方才回答的时候，双目都没有全部向其注视过。这叫瓦克辛如何不动怒。 旋即，心中怒意不断滋生的瓦克辛对着众人朗声问道：“在场的朋友，哪位可以帮忙把个时间，三十秒内定输赢。有吗？”。 “哈哈！我来。”一道如同刀剑般犀利的声音顿时响应而来，也便是在此刻，众人尽皆发现了声源的主人。 “哦，是孟兄啊！好，有孟兄主持，那比试的公平性，自然可以放心。”瓦克辛有些吃惊的发现，孟然浩居然会在此时横空出世，并且还为其主持着此场比试。不过，瓦克辛对于孟然浩的为人秉性自然不会怀疑。众人对于这位性格秉直，行事光明磊落颇有大侠风范的孟然浩自然是好感有佳。不过也便是在此刻，对此次的比试，他们这才稍稍收起了些看热闹的心态。 孟然浩大笑道：“好，你们先准备好，若是好了，我便公布开始。”。对于孟然浩，鹿威自然有所了解。旋即，心怀好感的向其微微点头，而孟然浩也只是哈哈一笑。 也就在此刻，站在黑木长桌前的鹿威两人开始做些书写前的必要准备。看着站在长桌前，此时正极为细致认真挽起长袖的瓦克辛，鹿威心中暗暗点头。这确实是一位书法造诣颇深的青年，哪怕此人如此的嚣张跋扈，但这也是因其强大的实力所致，嚣张是要有本钱的。鹿威此刻已然发现，在瓦克辛仔细缓缓挽起长袖的时间内，此人方才心中的怒意已是悄然而逝。继而换来的却是对书法大道的热切，在此，鹿威也不禁对此次前十选手的实力有了再一次的认识，似乎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来的高。 看着对方即将收拾完毕，鹿威也是在众人的视线里，缓缓做着如瓦克辛同样的动作。此时的鹿威赫然如同转变了个人似地，犹如绅士一般富有诗情画意的仔细伸出右手。修长的令任何人都嫉妒的手指轻轻地挽起左手的袖口，动作十分缓慢且认真无比，好似在雕刻一件弥足珍贵的玉雕。然而，让人奇异的是，在场的众人却并没有为鹿威此时的慢条斯理而抱怨不耐烦。反而，却是抱着一种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欣赏以及享受。 与此同时，站在最外围观看的前九选手心中尽皆有些吃惊，孟然浩更是极为赞赏的轻语道：“这是一双浑然天成极为适合书法的手。”。尽管孟然浩的声音极小，但在此时谧静的环境里，却是缓缓飘向了各自的耳畔里。也便是此时，众人居然下意识的点头表示认同。其实，鹿威的手指并非如同女人玉手般的白脂嫩玉，它是一种自然美，一种协调美。它的美是通过每个指关节的长度以及每个手指当中都蕴含的力量所融合协调在一起的美。可以这么说，鹿威的双手是为了书法而长的。这是鹿威经过前世的经验以及在出生之后多年来书写书法培育手指所产生的，其中的痛苦也是在场所有人无法企及，无法感受的。 当鹿威挽起双手的袖口后，众人才在震惊的状态中暮然醒悟。旋即，鹿威选用了一张长约莫一米宽半米的直竖宣纸，平铺于桌上。与此同时，在鹿威对面的瓦克辛也便是在同一时间准备完毕。两人似乎略有感应的对视了一眼，旋即，在旁观看的孟然浩便朗声道：“比试开始，计时三十秒。”。 紧随着比试的开始，这二者尽皆动手。瓦克辛的长桌右侧放置着一把较大的兼毫笔，此笔通常是由两种以上的动物毛发所兼并而成的。但在此时，众人可以明确的发现此笔的毛尖是由狼毛以及羊毛锻的，此笔刚柔适中，适应多种字体。而反观鹿威，则是让人吃惊的楂笔。此笔乃众多毛笔当中体型较大的，当然，比瓦克辛此时的兼毫笔还略大一些。从此处看来，两人似乎都想从大字着手。放在长桌上的楂笔明显是由紫檀木所制，外形俊美，特别是笔身下端位置微微隆起的弧度便让喜欢书写的大字的人，爱不释手。此笔在分类上属于羊毫笔，也是书写大字的必要所选。 暮然间，不知哪位青年才俊惊呼了一声，旋即也便是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向四周弥漫而来，顿时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所有目光尽皆向瓦克辛那望去。 蘸上墨汁的瓦克辛在略微闭目的瞬间，乍然睁开双目。自信的光芒激射向已然铺好的宣纸上，身躯微微弯曲的瓦克辛此刻气势勃发，但片刻间便凝聚于身，直至右手腕处。紧接着，执笔的右手居然在空中挥出了一道惊人的弧线。而让人吃惊的是，这个弧线居然有些老虎的形意，不过瞬间就一闪而没。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汇聚南墨帝国极为有潜力的书法青年才俊，当然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也便是此刻，个别还有对瓦克辛不服的选手，终于在一声声敬服声中悄然而逝。 不顾众人的讶异眼神，瓦克辛身形居然飘动起来，紧接着，其执笔的右手也便是在此时动了。没有因为身体的飘动，而影响到手里毛笔的抖动。相反，这身体移动的步伐隐隐间居然缓缓与毛笔动弹的频率相吻合在一起。这是众人不可思议的，这已经逃离了自然的力量。没错，这就是瓦克辛当时的成名笔技——身行笔动。 瓦克辛此时所表现的超然笔技已然夺得了众人的喝彩，这是发自内心的喝彩，没有丝毫的嫉妒之心。而在旁观看的孟然浩几人更是发现了什么似地，纷纷瞪大的双目，不可思议的望着。 “哈哈！不愧是归隐城的前三啊！瓦克辛的成名笔技，相信大家都看出来吧！身行笔动，哈哈！好一个身行笔动。”霸气凛然的钟旭豪爽道。看到瓦克辛施展而出的神乎笔技，饶是在旁观看的钟旭也难免心生战意，此刻，身为前十的选手尽皆清楚每一个前十内的选手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能成名，就必然有着其的优势之处。 “钟旭，是不是想上去跟瓦克辛一比？哈哈！甭说你想，我此刻的心中也是奇痒无比，这个瓦克辛的实力与我们相仿啊！此行果然，不虚，不虚啊！”。高斯城的木子晰目不斜视的盯着瓦克辛，回应着钟旭的话道。每个成功人士的名声，都不是无的放矢，是必然所得。 众人的不断喝彩，这对于已然习惯这种众星捧月感觉的瓦克辛，自然是锦上添花。紧接着，嘴角微微划起的弧度便是宣示着此时瓦克辛高兴的心态，随即，借着身行笔动的威势，直接抓起墨盘，往空中泼去。瓦克辛接下来的动作再次令众人领略到了前十的风采。重重顿完一笔，已然没墨汁的兼毫笔，似乎逃出了瓦克辛的掌控，飘向了空中所弥漫的墨汁。然而，就在此笔即将下落还未吸满空中所有的墨汁时，瓦克辛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出击。准确无误的精准力，雷霆之势的爆发力，猛龙出洞的迅疾，这一切都使瓦克辛此时的表现登上了他毕生以来最巅峰的状态。 而此时，肃然起身的鹿威也便是在此刻终于动身。在此之前，紧闭双目的鹿威并非没感受到瓦克辛精彩的表现。尽管如此，鹿威也怡然不惧。心中依然心如止水，此时的他需要平静，一种宁静致远的飘然气息缓缓在其身周流动。 恍若从远古深山缓步踏来的鹿威，身形微微动弹。挺拔如傲竹般的身躯缓缓伸手向虚空分别逆向画圈。尽管鹿威已然与墨者绝缘，但前世所学的太极拳法依然出尘仙境。宛如一代太极宗师般的伸手画了个太极图，执木笔，行太极。木生火，是必然。火乃浩然之气，照耀天下。与虎的王者之气彼此遥相呼应，其实说来，鹿威心中还是有些私心，他想用前世那个世界的太极书法来跟这个世界的书法较量较量。他深信，太极书法绝对可以胜任。 太极书法，讲究出尘气息，连贯协调，虚实分明。所以，在这之前，鹿威并没有匆匆下笔，而是闭目养神，去寻找那种归隐山居的自然气息。这也就是为何在方一开始时的鹿威，在众人眼中会出现恍若从深山走来的错觉。这是太极中的‘静’，但接下来的鹿威身躯猛然加速，由静变动，这是趋势，是太极书法当中极为重要也是关键的升华点。静若磐石，动则颠倒山河。太极书法，金石绽开，刚柔并济。在鹿威的手上得到了最佳诠释。 然而，鹿威所做的这一切。在场的众人并不知道其的最终目的，只是隐约间，发现鹿威此时的气质不断变幻，飘渺不定。 但是接下来，众人便是继瓦克辛之后的惊呼声响彻开来。鹿威凭借着身上快慢变动的太极拳法，终于握住长桌上的楂笔，轻轻蘸上墨汁。暗自施展‘五指连抖法’的笔法与太极拳书悄然结合，紧接着第一笔下顿，便是一股震人心魄的虎啸喷薄而出。即便是正投入书海境界中的瓦克辛也难以幸免的抬头向鹿威方向望去。 不管旁人，口中喃喃自语道：“虎乃王者，必生王者之气。应以王者之气，浩然之气，阳刚之气，辅之。这三气缺一不可。倘若少其一，虎便为猫，难成大器，实为颓然，废！太极拳书，以静制动，动静结合。若虎成，静可避人，动亦震世……”。若有若无的声响，缓缓飘向远方，能捕捉到的无非是那些实力较高的选手。 鹿威在用一种所有人都没见过的书法诠释着笔神的强悍与荣誉，紫色的毛笔在空中画了不知多少个太极图案，阵阵的虎啸声此起彼伏，恍若生虎在侧，着实惊人。这一切都不过在电光石火间悄然发生。而此时才不过二十秒的时间，鹿威已然写了大半个虎字。 但是让孟然浩吃惊的是此字甚为怪异，因为这虎字分明是草书代号里的‘虎’字，此时却在鹿威的演绎下如同滋生出了一个虎头。这让现场所有的选手都一阵哗然。 “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尽管太多的人出口表示质疑，不可置信眼前的这个人能做到书法极高境界的‘返璞归真’，因为能做到的那些无法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书法泰斗，这种数量更是凤毛麟角，整个南墨帝国用一只手都足以数的过来。 而场面的一阵哗然，当然也引来了写好虎字的瓦克辛的侧目，因为其以为众人对后者的惊呼声，必然是由于后者书写的如何潦草，想其在归隐城的书法地位也仅是几个才可勉强撼动的，他绝不可能相信后者的书法能跟他想对抗，在此时的，瓦克辛也全然没想到对方不仅能与之对抗，而且还可以举重若轻的击败与他。这样想来，瓦克辛不屑的神情更加的漫布其上，心中不由想到：“嘿嘿！我看你怎么收拾残局？如何有脸面的继续呆下去比赛，哈哈！”想到此处，略显狰狞的瓦克辛突然放声大笑的看着鹿威的字幅，不过也便是在此时，恍若被捏住的鸭脖子一般戛然而止。 被瓦克辛的笑声惊扰的众人，尽皆是望向他，那目光分明是看着白痴一般的鄙夷。 也便是此时，在众人的声浪中缓缓停笔的鹿威，终于是写好了这个栩栩如生，宛如活物的虎字。紧接着，淡淡的瞥了一眼依然呆滞的瓦克辛后，鹿威心中其实是欣喜若狂。原因仅仅是因为其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完整用出了太极拳书，并且与他自创的‘五指连抖法’完美融合，这才是让他兴奋的缘由，只不过其依然保持着淡漠的神情。 轻轻飘然在长桌宣纸上的虎字，犹如盘踞在那的活虎一般令人生畏，噤若寒蝉。这场比试是公平的，也无疑是史无前例的。两幅作品相对比，是人都可以看出谁胜谁负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如果是真的，也不是他自己写的，定然是被他偷偷转换了。我，我不可能输的，我怎么可能输给这个穷酸样的白毛……”瓦克辛突然醒悟过来，顿时歇斯底的指着淡然的鹿威吼道。 然而，鹿威却并不动怒，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不做声。他没必要去解释，因为在场的人已然知晓，他不想去做这个毫无意义的事。 “够了，瓦克辛，难道你在怀疑我们现场三百多人的眼睛吗？输要输得起，别像条疯狗一般到处嚷嚷。哼！”脾气明显暴躁的徐城鸿听到瓦克辛的这种如同泼妇一般的样子，猛然冲着瓦克辛大声道。在归隐城也就几人敢对瓦克辛如此了，其中徐城鸿便是其一。其实，都同处归隐城的前十选手的徐城鸿，并非如此厌恶瓦克辛，而是此时被外人打败，心中必然不满。所以在其临走前冷冷的望了鹿威一眼。 对于瓦克辛的表现，场中没有一人怜惜他同情他，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试，输了就输了，输不起的话，那么你将一辈子输不起。此时孟然浩、兰梦蝶等人尽皆是眼神有些复杂的望了一眼瓦克辛，便再度向此时赢得了众人喝彩，成为焦点的鹿威，眼里的诧异没有丝毫小气的通通落在其上。而此时原本更加醒目的白发，越发的刺眼。 尽管赢了比试的鹿威，竟然觉得有些孤独寂寞，这种寂寞似乎没人可以理解。紧接着缓缓转过身来，只留下一个背影缓缓走去。而这留下的孤寂背影便让回头观望的兰梦蝶发现，旋即，若有所思的稍作停顿后便是再次移步而去。 此刻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对鹿威心怀敬意，这是实力所换来的敬意。黯然失色的鹿威，从此缓缓绽放出属于他的光芒，而这道光芒只是今后路途的开始罢了。 正当众人平息下心中波澜起伏的波动缓缓休息去时，躲在暗处的梵尘大长老终于悄然离开。而他此时的神情却不再是以往的惧意，而是一种难以揣测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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