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十三节（三）
审计小组 我让人紧急调用一辆大巴，一家伙就把这群热情洋溢的大学生们，拉进了用纯数字捆绑构筑起来的未知世界之中，心里特不是滋味。 可事已至此，我又不得不继续狠心而为之。 我将他们编成十来个小组，每个小组由两个人组成，组成方式可以自由组合也可以点名编组。 然后从已经进驻到各个单位的十几个小组中，各抽出一个审计经验丰富的人，来给这十来个大学生小组带队，再分别进驻到被我忽略的那些个单位里去，以达到亡羊补牢的作用。 而没有编组的大学生，则分别填充到已被我抽掉一名骨干的各个小组里去，充当生力军。 无论先进驻的还是刚进驻的，一律三个主事的人，遇事可以表决决定。 只有青龙集团加上我的前财务科长共有四个人，遇事表决时得加上我这一票，才能进行最终表决。 如此一折腾，青龙世界的各个主要支柱，就基本上被全覆盖齐了，剩下的就是等待。 不对，不能等！任何时候都是这样，不能等待！ 特别是在这种生死对决的关键时刻，更不能等待！ 我想，坐以待毙，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现在，我还有几个概念，要先厘清，否则，Ｃ作到最后仍是一笔糊涂账。 审计的最终目的是资金的来源去向，我想，首先要搞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资不抵债这样的状况。 青龙投入的都是具有垄断性质的独家行业，为什么反而会亏本，还亏得那么厉害。 这里面肯定还牵涉到很多国有资产，要不然dja15不会拐个那么大的弯找我出头，要让这艰难的审计工作以非正常的方式进行到底。 我不是学经济的，搞不来正常的经济工作，也不是学法律的，走不来正常的法律程序。 从我回到家乡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白蝶坡看白蝶时撞上一个用危险方式危害公共安全事件。 我好像从来就没办过什么正常的事，不是把事情弄得稀奇古怪，就是处理得莫名其妙。 可我又只能依自己的喜好和道义的标准去办事，但无论怎么个结果，我都只负责勘破。 至于准不准，要不要扩大战果，如何处理，我从未涉及过，都是交给师迪或其他部门其他专业人士去处理。 也许这就是dja15只说我是独行侠的缘故，症结可能就出在“非正常的方式”几个字上面。 这说明我可能已经成了一个非正常人的代表了，否则我怎么就成了专门以非正常方式去做事呢？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完蛋了，换句话说，我已经是个不正常的人了，不然怎么只会做不正常的事呢？ 可仔细推敲推敲，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首先，不正常与非正常，是不是一回事？表面一看，好像可以划等号，但多玩味几次，还是能玩出区别来，关键看如何限定。 我觉得，不正常主要体现在是对谓语的否定，而非正常则是体现在对被限定词的否定。 这样说也不准确，关键的关键还在于非字与不字这两个字的涵义不同，“非”大于“不”，究竟怎么个不同法，在这个时候就没法做更深入的研究了。 我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厘清同一件事情在不同条件下，有怎样不同的意义。 总而言之就一点，以非正常的方式办事，不能等同于我不正常，而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有点神经过敏。 而这恰恰说明，很多事情需要反复推敲，才能真正搞明白怎么回事。 但有一件事是不用厘清就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杀人案与审计不是一回事，却又有很多关联。 杀人也许就是因为钱，通过对钱的来龙去脉的审计，可以推出与命案有何种关系。 通过对命案的彻底勘察，可以侦破钱是不是导致命案发生的导线，两者又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印证同一件事，还能达到各自不同的目的。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我将这两件不同的事同时进行一并处理，但要随时注意两者之间的区别。 你看，我不是搞经济工作的，把审计调查想得这么复杂，还想得没一点头绪。 我不是法律专家，把法律程序想得这么乱，怎么去理清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呢？ 头都想爆了，还把问题想偏了！唉，不想了。 不是斯文人装不出斯文来，我还是以我自己的方式，来理顺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吧。 我以一个草根百姓的身份，处理完危害公共安全案之后，就独自一个人到处去找弹壳，弄清楚十数二十年前的一些个疑问。 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躲着我不现身，*得我实在没有办法，到处乱打乱敲，一会打草惊蛇，一会捞草打兔子，一会*虎跳墙。 我就是这么一路胡乱打下来，把他*得到处乱窜，无处藏身，才这么误打误撞撞到了Ｙ谋的核心区域，不料竟与dja15撞到一块去了。 于是我才有了撬动我真实目的的资本和能力，现在终于把这根杠杆立起来了，但要怎么撬动起来，才能彻底切断他们所有来源的资金，隔离他们的人源呢？ 审计的目的不就是要挽回损失么？挽回了损失不就切断了罪恶的资金来源么？能证明他们有罪将他们绳之于法，不就孤立了那些个罪魁祸首么？ 嗨，我这样想，问题不就清晰透彻得多了么？这么一来，接下来我要干什么，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要撬动这个罪恶的堡垒，还得一步一步来。 先是皋老头，再是别墅，然后是桥和城门楼，再后来是银行保险，再再后来是道路交通和车辆管理，诸如此类，一个一个勘破，还怕他们不乖乖把蛋壳交出来。 只怕这个时候的蛋壳，对于我来说已经无用了，那他就真的成了垃圾臭蛋壳了。 蛋壳无用，我也就不用存在了。 到那个时候我打算去干什么呢？我还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有点想多了，问题想着想着就想偏了。 该怎么着，只能到时候再说，现在该去看看那皋老头了。 我再怎么不想见到他，可也得见呀。 他是问题的关键，不过我实在不明白，像他这么有组织有目的地去杀人到底是为什么呀？ 他与青龙到底有什么关系，与蛋壳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与我的老对手又是什么关系，他是三叉戟之一的擅局者么？ 哎呀，这么多的问题不去搞清楚，坐在这胡思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