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十节(四)
积怨难返 我心里盘算着思索着，心里却空唠唠的，这也是个很不好的状况。 应该去找点事来做，不然也很麻烦，我很清楚自己的性格。 虽不知道为什么要我遭遇这种待遇，可我也不能被动地等出毛病来呀？ 现在既然还不能出去，我就到防空Ｄ里折腾折腾，说不定就能把所有的烦恼折腾到防空Ｄ里去了，。 对，就这么办，最起码不用顾及什么检查不检查，我扯下二郎腿就往警戒线外面走去。 反正无事，而我又突然想起了蛋壳神出鬼没的种种往事，正好乘此机会去现场模拟体验一番。 说不定能折腾出让蛋壳无话可说的什么东东来，那样的话将会省去我不少周章。 不过出去之前，我先得去安慰一下小木乃尹。 没办法，现在她是我的老大，而这也是建立一种离别的信任所必须经历的过程。 刚刚有了一点可以放手的信任，可别毁在一个看望和安抚的细节上，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走进一个特别为她模拟出来的生活环境，那是她即将要在那里生活的家。 她的养母抱着她正在玩布袋熊，见我进来，便喊我和她一起来玩。我陪她玩了一会，就跟她说mama要去办点事，可能晚点回来，让她跟姆妈先睡。 她看了我一会，似乎是在判断真假，当她从我目光里得到肯定的信号后，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得到她的批准之后，我就匆匆离开，她竟然会跟我挥手说拜拜了。 这值得高兴，事情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真的很不容易。 离开小木乃尹之后，我就踏进一条很窄的通道。 这条通道会通向那里，我掏出指南针先看一下。 前车之鉴，我得熟悉和适应有指南针的习惯。 确定好方位后，我就往东摸索着过去。 东面可以说是蛋壳的大本营，了解那里，基本就可以掌握他整个活动的大致轮廓。 这条通道可能是整个防空Ｄ的通讯通道，那是为战时联系所有Ｄ厅专用通讯而建立的。 通道虽窄，一个人飞奔起来可也是相当便利的。 正因为这样，这条小小的通道，自落在蛋壳手里之后，他便牢牢掌控着，任何人都不知道。 这就好比是一条瓜藤，连系着所有的瓜果，却也可以阻断与瓜果的联系。 这就可以解释他的死党毛皮，虽然经常跟他进Ｄ却不知道Ｄ与Ｄ之间的内在联系了。 我记得当初设计让殷实惠与蛋壳他们表兄弟之间内斗时，我曾经进Ｄ一路追击过他，却无果而终。 因为这条通道弯弯绕绕得实在太复杂了，要完全熟悉可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我左绕右穿，终于穿到了东门市场。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黑暗中反复运动，模拟揣度当时蛋壳可能该有的动作和举动。 有了一些心得之后，我再返进Ｄ里往西绕进，一绕就绕到了南门火车站左侧的菜市场。 我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条细细窄窄的通道连系的，怎么都是菜市场呀？ 难道是为了战时买菜方便？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去买菜呢？ 这真的太奇怪了。 等我一转再转到西门菜市场，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我不知道为什么，由西门往南直进，再一次来到那个可能是无名女尸案的现场。 我打着手电反复验看那些女性衣物的残留物，看不出什么名堂。 我本打算去珠泉派出所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个现场，关于这个案子，有没有其他线索。 可因为时间关系，我得先去探视一下小木乃尹再说。 我不能失信，何况我转的确实头晕，累得很。 等我折折腾腾返回太子公园那个防空Ｄ大厅，有一个很神秘的人在小木乃尹的模拟房间里等我。 我从没见过他，他也不做自我介绍。 等我和小木乃尹打过招呼之后，便陪他转到我的担架房里。 我给他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之后，便坐在担架床缘上，示意他坐在折叠椅子上。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之后，只对我说了个编号dja15，就把水杯还给了我。 我站起身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再回到担架上，静候他吩咐。 因为我知道，这个编号来自师迪的上头，但情况不明，能量却大得惊人。 他下面的话，却没再跟那个编号联系起来。 他说，想请我帮个忙。 我示意，但说无妨。 他说他有一个审计项目，需要我的情报支援。 我想问明白什么审计项目，但见他如此诡异神秘，硬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停顿了一会，我才示意他说下去。 他说，这个项目涉及方方面面很多，需要我这个独行侠客的支持，审计才有可能继续下去。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要对我进行全面考察，经过讨论通过后，现在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就对他说，既然是独侠客，我就需要独断专行的权利。 他说那是当然！ 既然是当然，自然就当然成型了。 等他一个人悄然离开后，我突然意识到，那条弯弯曲曲联系最多的通讯通道，不就是个最好的积怨难返的写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