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九节(二)
江南银行抢劫案 路边停一辆自行车,应该不是一件什么很奇怪的事。 我因为信息提供不了什么支援,又被限定在1号的眼皮子底下,郁闷得要死。 因为有自己的事要做,可又不能去做,整个人似乎都不在状态。 这样,心里就有一股要捣捣乱唱唱反调的冲动,但又不敢当面表露心中的不满。 我只好装模作样看看视频,摆出一副不遗余力竭力配合追捕的样子。 他们这么精彩的表演,的确让人惊叹不已! 我除了惊叹之外还能干什么呢?哎,最后也就只剩下胡思乱想了。 这样总没人能管得了我吧? 边想边搜索各种精彩画面,边搜各种离奇的事情边胡思乱想。 既然是胡思乱想,我就可以和1号们顶顶嘴,我还可以对远州的警察精英们评头论足,我更可以关注关注我起底的情况。 只是我特别奇怪,我每次行动完毕之后,每每要享受行动成果时,总会有别的不相干的事情困绕我,让我的事情虎头蛇尾了不干净! 让我感到更奇怪荒唐的是,那辆鬼破自行车也在这关口上,抢占我已经相当拥挤的思维空间,就像眼前上班高峰期的交通,总是独自挺立在那! 单车既在交通画面上孤单地挺立着,没人理采,也在我脑海里象个游魂,怎么挥也挥之不去! 我怎么办? 是指我要如何处理单车留在我心里的印痕,还是指我得怎样关注和处理自行车? 我竟然不知道! 看样子与1号的别扭还杠在心头。 他实在不应该让我做我实在不想做的事,而他只关注他导演的戏。 我可不想成为他戏里的什么角色,而要撒开这个戏份的最好借口,就是谎称我发现了一个线索,得去现场看看。 车咕噜滚了一大堆,可我有什么线索呢? 除了这讨厌的自行车总来烦我,什么也没有呀? 既然自行车那么让我烦,何不就用谁都不在意的自行车当成一个线索申请外调呢? 越是荒唐不经没人关注的事,越不会引起他的兴趣和关注,我就离他越远也就越自由! 对,就这么办! 我这么对1号说,这辆自行车有点奇怪,我去现场看看。 他先是木无表情地定睛看了我一阵才说,“一辆破自行车有什么可奇怪的?” 藏着真实想法,我便不接话也不言语,但神色坚定。 他侧头望了2号一眼之后,回头对我说,“可以,带上通讯设备!” “嗯。”我没学过敬礼,只能嗯回了1号,快步前往。 只是我没想到丛秘书一步一趋跟在后面,就像是我的影子。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不是我自己的影子,我却很清楚有了这个影子我就不能太过喜形于色,否极不妙之极也! 我和丛秘书来到七家岭西面的工程机械厂门口的十字路口,自行车就停在环城西路南段往城南大道西段的路边上。 玄玄乎乎的自行车龙头朝向火车站,那这车应该是从环城西路过来的。 说它是辆破自行车还一点也没冤枉它。 远处看,自行车是支立着的,实际上是被人扔在这里的,因为车支架是断的,怎么甩它都不会倒。 断裂的支架支撑着它,而骑着它走时就会拖着这支架一起走,就像一辆学步的少儿童车。 只是这辆车是老式加重的28式自行车,斑驳脱落的油漆彰显了它的车龄,但仍然可以载人更可以载货。 那么是谁把这么件古董似的稀罕物,搁在这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不动它呢? 机关在哪里,我肯定想不明白。 我曾经用一年的压岁钱买了一辆新自行车,锁在自家木搂梯扶手上还被人偷走了。 如果说我那是一辆新车,总会有人惦记,那么后来再买一输旧车锁在那,怎么还会有人惦记呢? 可这辆自行车摆在这大马路边上快一整天了,怎么就没人惦记呢?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就围着自行车转了好几圈,仔细查看。 这车除了破与旧之外,实在没有其它什么东西。 可当我转到龙头前面往后眺望时,我看见了凤凰山,而被劫的银行不就在凤凰山的西面吗? 得把当前的案子联系起来考虑才行,因为骑单车从银行到这里,是一个细长的“7”字型,也可以是“1”字型。
我的天,劫犯难道真的骑着这么破旧的自行车来打劫银行,而且还载一个人?除非他们真的是穷疯了特意来找死! 我联想到监控里的画面,劫匪既然可以用编织袋来装钱,那为什么就不可以骑破自行车来抢钱呢? 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 只是这车实在是太陈旧了,载不动两个人和抢劫来的几十万块钱,便把它扔弃在这里了。 我这样一推理,似乎一切都完全合乎逻辑了。 破自行车里会有什么线索呢? 我望着自行车一点一点地肢解着,都没什特别的地方,唯有坐把有点奇怪。 坐把原本破得不像个样子,弹簧都露出来了,也没舍得换个新的,而是用一块很奇怪的布一层一层裹起来的。 由此看来,劫匪真的很穷,但现在已经变成大富翁了,这才舍得把它扔掉。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过紧张,载不动人和钱,何况还要上坡! 只得扔掉这个累赘另外想别的办法离开。 我自己都觉得后面这种可能性要大得多。 那我就试着把那奇怪的东西解开,一圈一圈地松下来。 一边松解布条一边在我心里盘算,这么个特大要案可别这么稀里糊涂就在我手里给破了,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等我把那古怪的布完全解在我手上后,用手搓了搓,这不是远州特产的夏布吗? 远州乡镇各家名户的妇女都织这种布,我乃乃就曾织过这种布。 只是我手里的夏布经过了几重漂白,也就变成了苎麻布。 苎麻布,苎麻布!我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于是我就想这布该不会和苎麻纺织厂有什么关联吧? 麻纺厂听说在做一种出口的苎麻尼子,难道就是我手里这玩意儿? 那么劫匪与苎麻纺织厂又有什么关联呢? 这穷得掉渣的劫匪难道是麻纺厂的职员? 丝丝入扣的联想和推理,一下让我大脑兴奋神经紧张了起来。 情况到底怎样,去麻纺厂查查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