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八节(三)
大起底 军号嘹亮的地方,应该是肃穆安详的地方,可是没想到,这个也有例外。 如果这种例外一旦生,是要追问主官的责任的,不过在问责之前我们先来听听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说,某年的一个中秋节,军分区某部指导员的新婚妻子前来军营探视丈夫。 由于住房比较紧张,那个指导员只好到后勤处申请增加一张单人床,拼铺在自己的单身宿舍里,凑成个临时的双人床。 简单地安排好这些之后,因为指导员要去值班,便将新婚妻子一个人留在宿舍里。 心里不放心,可也只能这样。 这事被连长知道后,他出于情感照顾,便在值班中途就把指导员替换了下来。 这让指导员很感动,心里感激不尽。 营地生活区不是很远,三步两腿就迈到了。 他火急火燎地推开自己的宿舍门,现妻子正红红地燃烧在被窝里,而电视机却开在一旁独自播放着电视剧。 他以为这是小别似新婚的自然反应,就没太在意,也不可能会在意,因为他的心也在红红地燃烧着。 他可能是受妻子感染,也许根本就用不着彼此去感染,夫妻同心嘛。 于是他也没多说话,因为说话也没法让他妻子有所反应。 她除了木呆呆地红红地燃烧外,还是燃烧得红红的那种旺。 他关掉电视便上床和妻子一起红红地燃烧,一直燃烧到天亮。 惊奇得不可思议地现,他们燃烧了一个通宵,可她妻子还在红红地燃烧,浑身guntang得就象一只通红的火炉。 而他自己早已变成了一堆灰烬,被晨风一吹,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好搂着妻子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别急,宝贝,我去充充电,晚上回来再陪你一起燃烧。” 可是妻子只会一味地红红地燃烧着,不太会说话。 她偶尔笑一笑都好像在梦里,难得说一句话也似乎在梦呓。 而他还天真地以为妻子这是在害羞,便傻傻地幸福着,便幸福傻傻地上班去了。 可一连三天,都这么燃烧着! 魂魄这么燃烧也要变成灰烬,况且平凡的rou身乎? 可这傻乎乎的指导员认为,这是他老婆太爱他的缘故,以致于灵魂出窍,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错误地认为,他只要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那怕足回报老婆的爱的十分之一,他死了都愿意。 可是这样过了三天之后,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就是再也燃烧不起自己那把火。 他只好紧紧搂抱着妻子,让她来燃烧自己。 月亮在天上慢慢地让中秋圆得很丰满了,亮铮铮的,也像是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正在月宫里烤火,正吃着奶酪和西瓜。 出人意料的是他脚下的地板竟然会塌陷下了,让他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似的黑洞里面去了。 他只是模糊地感觉到了一种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或者磕到了的那种疼痛。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拼命地往上爬,终于爬到了地面上来。 可他现他爬出来的黑洞,只是一个恶梦而已,月宫的地板只不过是自己宿舍的地板。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疼痛又偏偏是真的,好像还肿有一个大包包。 不,这时候他才现还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正在床上红红地燃烧的妻子不见了! 墙上有洞么,他上下求索,可什么也没有呀? 他穿上衣服出去的到处寻找,找到天亮也没找见着。 他惊慌失措回到宿舍竟吃惊地现,他妻子的衣服被胡乱地扔在床上。 神志不清的他便开始胡乱猜疑,什么想跟自己的老相好私奔,明说嘛,我保证开绿灯,让你们自由畅奔,干嘛莫名其妙地用脚踹我呀? 一会儿他又否定他刚才的猜疑,什么她说过她是爱我的,而我更爱她,可怎么会这么平白无故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他越想越糊涂,越糊涂越想,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来来回回这么一连三天,他剧然顶住了没有病到! 最后眼看着就要呼叫救护车时,他又现他的妻子正披头散坐在床上痛哭着。 于是他终于顶不住,一下就瘫软在房门边。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妻子还在自顾自地哭泣。 是他妻子的哭声把他哭醒了,他慢慢爬起来,坐到床上去安慰妻子,可妻子面色惨白不反应他的宽慰,只知道哭。 实在被问得急了,她就说是她自己逃回来的。 他只好作罢,不再问她,打盆水来帮她洗脸,疏理头。
她却双手环抱在胸,不让他碰自己。 他任由她去折腾,继续让她不明不白没完没了地哭。 他自己则躲过一边偷偷抹眼泪:然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心里的事压入心底之后,他就去上班了。 又过了三天,她渐渐开始安静了下来,却又总是喃喃自语。 一会儿说什么有鬼,一会儿说什么面猴子,一会儿又说那鬼真大真重,莫是一衷。 看着妻子这么疯疯颠颠,他惊悚万状:看样子她是真疯了。 他深压心底的酷意无缘无故地大特了起来,导致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变成了人鬼不了情似的,扯不清楚。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他妻子又不见了。 这次有了上次的经历,他变得一点也不紧张。 他似乎做好了要成全他们的准备,可又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他四处去寻找,就是不见踪影。 不过他最要命的不是已经生的一切,而是他深藏骨子里的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让他总不说话。 他既不去报警,也不和自己的搭档透露半个字。 孤单单地忍受着一切,让他渐渐听不见声音似的,总要大声说话才能让他有所反应。 他变成这样又似乎是只有这样大声地说话,才能掩盖得住内心挣扎的声音。 魂淡魄清地过了很久,他也没想别的办法去寻找妻子的下落。 只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思念,用折磨来暗暗等待,可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 暗自神伤始归解决不了问题,搭档来问嫂子近况时,他也只是念糊其词:回家了! 自己都没法相信的事又怎么让别人相信呢?只是因为自己始终那么坚持,他人也无话可说也无可奈何。 埋汰自己半个多月后,突然有人在营地菜园地窖现一名女尸。 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的心却突然一惊,不会吧! 他放下手中的一切,疯似地赶到那个地窖的时候,他才现他的结妻子早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