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镜（二）
是不是很没有带入感呢。。。诶诶 “不过我一点也不讨厌你们呢，”那块被当作门使用的破布被一只抓住，慢慢掀开，一句标准的怪蜀黍语气的话语传入菲尔耳朵，“两位美丽的少女！” 如果进来的家伙换一个形象出现的话绝对会被当成怪蜀黍，可是它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和怪蜀黍这种生物联系到一起。 它的全身由一副人类的骨架构成，没有皮肤、没有肌rou、甚至没有大脑——静静只是一个空空的头骨被安放在原来身为人类时大脑的位置。伴随着它缓缓的将下颚和头骨分开，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在它的嘴巴前方凝固，然后变成一缕白色的烟雾，消散在周围潮湿的氤氲中。 这不就是一副骨架吗？ 如果忽略它身上裹着的法师袍的话—— 忽然一支炽热的光箭从菲尔身旁穿过，带着烧成橙色的空气构成的尾巴，直接击中了那副“人体骨架”。 艾莉丝动手了！ 那副骨架原来站立的地方被一片白茫茫的水雾遮蔽了艾莉丝的视线，使得她早已准备好的下一次攻击迟迟没有出手，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那团水雾——就像一个等待猎物出现失误的猎人一般。 一段生涩刺耳的咒语从水雾中冒出，时刻刺激着艾莉丝的耳膜，真不敢相信如此尖锐的声线是一个人类发出的——不过如果这副骨架是人类的话。 伴随着雾气散去，咒语也已经接近尾声，通过艾莉丝脸上的汗水菲尔发现她并不轻松。不过菲尔似乎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两个家伙的对决。 艾莉丝自从对方出现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死灵法师的身份，正是昨晚莫名其妙袭击自己的那位，听朱利安的说法，貌似是叫凯文。不过艾莉丝可对对方的身份没有丝毫的好奇心，只是觉得这样的敌人还是早点干掉好点，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了。 而少女的愤怒所引导的是足以燃烧一切的灼热之箭，现在，在菲尔告诉了她正确的使用方法后，艾莉丝已经可以轻易驾驭这把弓了。 “Nova!” “坠炎箭！” 也许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规则，两个人在水雾消失的同一时刻念出它们的魔法名称，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法术向对方“扔”去——菲尔只能看见它们抬手的动作，自然是理解为扔了。 正是傻得可爱啊！战斗之前就说出自己魔法的名称，等着被对方针对吗？ 没有想象绚丽多彩的光线，也没有巨大能量带来的扯淡的“压迫感”，菲尔甚至怀疑如果她没有留意的话，她也许就看不到艾莉丝弓弦处快速射出的灼热光带。至于那只“骨架”的放出法术效果？菲尔根本没有看见！ 虽然效果没有菲尔预想中的那么华丽不过威力倒是不弱。艾莉丝手上灼热色的光带直接穿透了那副骨架的身体，余势不减的击穿身后的一层油布——这是帐篷，顺着那个脑袋大小的洞口望去，竟然能够看到一层、两层、三层、四层被热量灼烧而融化的墙壁，那可是花岗岩啊！ 不知为何，菲尔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还有点湿润的衣服，周围的温度下降得她有些不适应。 “能够见识月神的圣物，真是在下的荣幸，”那副已经失去支撑而破碎的骨架竟然还能发出声音，飞散的骨头围绕着它的头盖骨旋转，仿佛在演奏一曲壮丽的乐章，每一块骨头都有自己独特的位置，每一块骨头都没有被遗忘，每一块骨头都是这乐章之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不一会它就完全恢复了进来时的状态——一副骨架。不过艾莉丝已经没有精力观察这个家伙是怎样复原的了，她的周围的空气忽然冻结成一颗颗冰晶，凝结为尖刺形状的冰晶以巨大的动能撞击在艾莉丝临时构建的魔法盾上。 “你是……炼金圣士凯文！？”艾莉丝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可见她并不轻松，不过比起这些，更加让她惊讶的是：通过对方释放魔法的力度和方式，艾莉丝已经可以确定它的身份——曾经与大法师安东尼达斯同级的炼金术师凯文。但是一个高贵的炼金术士怎么会甘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一个亡灵！纯正的亡灵！ “为什么非要针对我，我们之间有什么仇吗？”擦着额头低落的汗珠，艾莉丝实在弄不懂了，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干掉自己？ “哈哈……”凯文放声笑了起来，骸骨的眼眶中燃烧着炽热的冥火，“果然已经全部忘了吗？包括维拉德的事情也全部忘记了吗？” 看着皱眉露出困惑表情的艾莉丝，凯文冷笑道：“看来朱利安的手法很高明啊，你现在还没有发现你的过去被篡改过吗？” 篡改的过去！？艾莉丝的瞳孔收缩了下，但是除了身体对于维拉德这个名字有天然的反应以外，再也想不起什么，毕竟，她没有艾莉丝的真正记忆。 “不明白……不要妄图通过言语来影响我的思维了，巫妖阁下！”既然什么也想不起，那么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吧，反正那些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此刻，艾莉丝却回忆起，爱丽丝的幻影所说的那些话了，爱丽丝她…… 究竟瞒着自己什么！？维拉德，维拉德……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在艾莉丝的脑海里回荡，竟然让艾莉丝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正在此时，凯文捕捉到难得的机会动手了，只剩骸骨的法师默念了一段咒语，然后一层寒冰开始在艾莉丝身上蔓延，几乎瞬间就让艾莉丝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凯文默默地走到艾莉丝身前，将骸骨得到手臂放在艾莉丝额头上，低声道：“……那么，就让我帮你回忆起过去吧，朱利安的记忆锁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凯文的手上闪烁起幽蓝色的光芒，光芒在接触到艾莉丝后，深入了少女的额头内，顿时艾莉丝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看不下去了，抱歉，打扰你的兴致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菲尔终于有了动作，在凯文的视线中，它只看到这个银发少女轻松的挥挥手，它的魔法气息构建的寒冰全部不见了，不过让它奇怪的是，艾莉丝居然也昏迷不醒。 “你是……卡尔萨斯大人！？”这个时候，凯文才注意到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菲尔，可能是可以掩盖起来的存在感，让凯文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直到对方出手，凯文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孩，不过一看之下，却是大惊！ 银发金瞳，还有这未成年的少女的样子，在凯文的记忆里，只有身为玫瑰庭院主宰者的卡尔萨斯。 “卡尔萨斯？不认识……”菲尔冷冷道，“那么你又是谁呢，竟然一直找我的仆人的麻烦？” 认错了吗？凯文微微有些意外，可能只是容貌相似而已吧……但是，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女孩，自己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没错，就像那位大人所给予自己的感觉一样。面对这个令自己感到不安的少女，凯文选择了沉默来回应，并且已经在暗中准备魔法了。 凯文的沉默似乎在菲尔的预料之中，菲尔冷笑了下，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菲尔手上忽然出现一根肋骨，然后这跟可怜的骨头才登场几秒钟便化作一团黑色的火焰消失于空间之中——这便是凯文看到的。 凯文的身体忽然一矮，它才发现它的一根肋骨不见了，没有任何魔法的气息，眼前的少女也绝对没有任何靠近的动作，它的一根肋骨就凭空消失了——这是凯文感觉到的。 “桑德尔，你再不出手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凯文用亡灵之间特有的精神链接向同伴求救，回应它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不可能！——这便是炼金师凯文第一次死亡之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