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坐地起价
素服公子优雅地递给公冶长一张银票，把画拿了过来，塞入自己的袖中。周围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之中也有人听闻过这位天机子大师，最近传说的十八禁，沸沸扬扬。在古董街混的人，哪个不是耳目灵通，多少都听说了一些。 据说，还有购得此画的主，因为画的诡异，特意请过术师前来做法，震慑妖画，降服画妖，却是毫无作用。 为此，还有几个倒霉鬼，被毁掉了宝贝画卷，从此后便再无人肯请修法者来处理此事了。 相比那些胆小之徒，更多的人乐此不疲，见画妖并无伤人之举，偏偏却娇媚可爱，实属床上最佳伴侣，妖娆魅惑之处，不足为外人道耳。 素服公子轻轻挥动折扇，淡笑道：“既然兄台与天机子大师相熟，想必不会只求得一幅画卷，我见那位公子，也颇有诚意，你何不把其他画卷取出，也免令人失望空手而归。” 公冶长恍然大悟，此时才明白百里奇的意思，分明是做个圈套，要把周围觊觎十八禁的人，全部套进去。心中暗道高明，脸上却是摆出恋恋不舍之意。 站在公冶长身后之人，自然就是便装的百里奇，他回去后换了便装，带了竹笠出来，就是为了避免别人认出他。看到公冶长在这里拿出十八禁宰肥羊，哪里会不过来助一臂之力。 华服公子却是眼前一亮，目中露出感激之色急忙道：“这位公子所言甚是，兄台既然和天机子大师有交情，可再去求画，便把另外的十八禁画卷，让于小弟，还望兄台成全。” 公冶长不情不愿地从包中再取出一幅画卷：“我见你意甚诚，也罢，此画便让与你吧。这十八禁，乃是十八幅画卷，若是收集齐全，方为全套十八禁。我本想下次再去求画，也好凑够十八幅，想这画卷，多半藏家都只有一幅，恐怕还没有谁能集齐十八幅。” 百里奇故作讶异低声道：“兄台，便请你代为引见天机子大师，我定要收齐这全套十八禁。想如此绝妙之作，岂可只有单品，定要集齐十八幅，方不负此生。至于价格方面，我绝无二话，定然厚金酬谢兄台，不令天机子大师失望。” 公冶长微微撇嘴道：“那天机子大师，乃是世外高人，一生追求画之巅峰，视金钱如粪土，更不是等闲人可以见到的。我见公子也是雅士，若是有意，且待我在大师面前好言相求罢了。” 百里奇抱拳：“如此感激不尽，就等兄台的佳音了。” 华服公子赶紧拿出八百两银票，急匆匆地塞入公冶长手中，也低声道：“兄台，我乃是连府的三公子连城璧，对天机子大师仰慕已久。若是兄台能求得全套十八禁，我亦当倾囊求得，望兄台莫要忘记，有了消息，定要去连府通知小弟。” “原来是连府的三公子，失礼失礼，久闻公子风流倜傥，乃是金沙府有名的美男子，气度不凡，一掷千金。今日得见，不胜荣幸，若是有了消息，定然不会忘记通知公子。” 公冶长心中暗暗撇嘴，金沙府中，谁不知道这位败家的连府三公子，乃是个废材，除了会泡女人外，就是模样还算不错，其余一无是处。 他看中的，却是连城璧身后的连府，那可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在金沙府，连府也算是有名的富户商家，有了连城璧这个牵线之人，日后自然有生意去照顾连府。想那连府，连城璧不过是庶出的三公子，已经如此烧包，其余的人便可想而知。 百里奇怂恿着公冶长把身上的十八禁全部拿出来给众位同道欣赏，公冶长大叫不肯，却是拗不过众人盛意拳拳，没有奈何，只得声明，其余的画卷只是拿出来给诸位欣赏片刻，却是不会再割爱了。 禁不住众人其意甚诚，遂半强迫地，被百里奇以莫要让诸位同好空手而归的大义，把公冶长怀中的十八禁，清空了库存。 公冶长和百里奇，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扭身各自向不同的方向离去。这一幕尽落在贺兰山眼中，他已经看出，那个自动过来给公冶长做托的，便是那位小吏百里奇。什么冰蚕丝他不认识，但是那般俊秀优雅的人，即便是蒙面，也难遮掩住超凡的气质。 他揉了揉了太阳xue，转身也出了古董街，等待公冶长跟了上来道：“那位百里奇，太过打眼了，便是蒙了面，我也认得出来。看起来我们下次，要专门找个人来做托了，必然定会惹人怀疑。” “贤弟所言甚是，今日便先去他府中，谢他一番，也好把这一千两纹银，还给他贤弟以为如何？” “这位百里奇，到底是何许人？竟然随手就扔出一千两的银票？” “提起此人，却是不凡，虽然不过是此地小吏，家族却世世代代经商为官。百里家族，自古分为几个部分，必然会有人入仕途，既有朝中做高官的，也有在地方为小吏的，此其一也。还有子弟，到各地经商，范围甚广，涉及很多生意，此其二。另外便是修法者了，每一代的百里家族，几乎都会有修法者，凡是有修法者天赋的人，便送入各个门派修炼。” 贺兰山大惊道：“如此说来，这百里家族，势力极大啊。” 公冶长微微点头：“不错，而每到一个朝代没落之际，百里家族总是急流勇退，他们既不会太深入官场，亦不会太过弄权。” 眼中露出深思之色，如果像公冶长所言，这百里家族，乃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个朝代变迁，却仍然屹立不倒。这位百里奇，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吏，却已经如此出色，想必他身后百里家的那些子弟，更有出色之辈。 “二哥，这百里奇，为何和你颇为熟络，还主动给我们做托？” 公冶长对这位贤弟屡出奇言怪语，已经渐渐习惯，虽然没有听说过“托”这个词，对照百里奇刚才做的事情，也就明白了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