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杀
第162章杀 他对残鬼挑衅似的招招手,说:“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那代表你是认识我的。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除非你有逃脱的能力。” 他猜的不错,残鬼果然可以听得懂,也没有对他的话表示讶异,他的手里仍然握着从楚州制服上摘下来的暗金色s形徽章,缓缓握紧拳头将它镶嵌进了肌rou里,似乎没有丝毫痛感。楚临风冷冷望着他的举动。 猛然有劲风扑面,残鬼一步就跨过了二人之间的障碍,他在起步之前没有半点征兆,但是楚临风比他更快,长刀跳起,一捧血液甩在了他的脸上,而后是冰冷的刀刃。 后发先至,杀机弥漫,蝎尾切精准地劈进了自己之前破开的伤口里,将它加深了两倍之多,残鬼的眉骨破裂,一只黑红色的眼球被生生挖了出来,落入地面的血泊中,楚临风曲膝推开残鬼骨爪,旋转身子落在他的身后,刀光再发,在他厚实的背上留下一道刻痕。 初来他就呈现了很少属于自己的冷静,面对暴怒的敌人他从来都是用更加暴力的攻击压制。虽然经常败在上官唯美那种完全技术性的格斗技巧之下,但楚临风对这种攻击方式一向持排斥甚至鄙视的态度,不过今天他仿佛已经完全接受宿敌的技术了,蝎尾切灵活地在手中跳动,刀光阵阵,渗透着完全不输于猎刀“兽牙”的伤害,残鬼的坚实的背部被一次次地劈开,近乎黑色的肌rou翻开,森白骨骼外露。高度藏魂凝骨状态下的他一如刀般,脚踩血泊闪动在残鬼身侧,肌rou时而虬结膨胀时而坚硬紧贴骨骼,如果上官唯美醒着的话,就能够看出,楚临风在二级藏魂和高度藏魂之间徘徊回转,但她大概也不会明白原因的。 尽管残鬼背部血流像幕布一样覆盖身体,他仍然像没受过什么伤似的,状态依旧,并且很聪明地懂得保护自己身前不被攻击,庞大骨爪挥舞开,猎猎生风,每一击都不亚于特大号钢锯割过空气,地上未凝结的血液甚至被扬动生成雾气,将胶着的二人包裹。骨爪和蝎尾切锐利刀锋碰撞,居然有火花迸射,金铁交击声阵阵。楚临风心下不由凛然,难怪只能劈开他的肌rou,这只残鬼的骨骼强度增长过快,连之前兽牙能做到的事,在以锋利最为见长的蝎尾切面前居然变的困难。 楚临风连跳脚步跃出战圈,仔细打量喘声如雷的残鬼。这气喘不是因为疲劳而是因为暴躁,连续压制数名对手而后遭遇强敌不能得手的愤怒,然而越强的人的味道也就越好,虽然他还没有尝到上官唯美的滋味,不过在见习暗袭者和楚州的身上已经得出了这个道理,鲜血的滋味不尽相同,那这个新出现的人,肯定算的上美味佳肴了。兴奋感难以压制,他几乎想要锤胸吼叫,凝结的暗红色的血痄因为身体的剧烈颤动而寸寸断裂,又迅速被后流出的血补住缺口。 楚临风脑海里募然一动,这形象居然如此熟悉,与当初神秘人“dark”塑造的残鬼大同小异,那层血痄虽然不是薄膜,但依然覆盖了残鬼身体,被灯光照耀得如同铠甲,而且那也不是摆设,他能清除地感受到刀劈在上面时的阻力,厚不过几毫米的血痄承受了和肌rou相当的切力请原谅皮肤吧,这只残鬼的身体表面已经看不到皮肤的存在了,贲突的肌rou撑爆了它们。 “怪物啊真是”楚临风喃喃道,不堪往事每每出现在脑中他都觉得自己难以保持平静,不过现在除了平静他别无选择,身后上官唯美呼吸声越来越微不可闻,以藏魂下的耳力都听不到,那已经是很危险的事了真是够怪的,两次情况相差不多,不是你快死了就是我快死了。 虽然楚临风挺有信心慢慢耗死这只庞然大物当然免不了要付出受伤的代价,纠集人手群起而灭之也未尝不可,不过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这么玩。他也看的出自己被当成了美食,然而美食身上还带着更加美味的东西蛋糕里塞着绝味樱桃,懂得品尝的人会先尝水果。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冰凉的试管,赫然是地下冷库里保存的宝贝样本。残鬼的眼睛为之一亮。 “不出所料,果然是你干的,”楚临风说,“那么这东西的味道你也知道了相当的好” 他一甩手将试管抛向空中,残鬼的头随之抬起,晶亮的凝结块儿在灯光下犹如红宝石一样夺目。但下一瞬它突然爆裂开,旋即散成大片血雾,浓烈血腥瞬间压过了走廊里所有的味道,蝎尾切自血雾和玻璃碎屑中穿过,黑色钢钉般钉在天花板上。 同时穿过血雾的还有楚临风,蝎尾切脱手的同时他的手中立刻更换了武器那两柄银刀,身下是残鬼撕开的嘴裂,他正准备迎接从天而降的美餐。楚临风一跃跳至残鬼身后,未落地前猛然回身,藏魂瞬间提升至高度,骨骼凝结,将两柄银刀从耳廓送进了他的脑子里。 血雾盖住了残鬼的脸庞,迷住了他的眼睛,然而就算是因痛苦怒吼的同时,他也不忘伸出舌头将脸上的血舔进嘴里。过分贪婪就要付出代价,他在一瞬间忘记了背后的楚临风。楚临风落地如弹簧反弹般再度跳起,双手将蝎尾切拉下反转,把整柄刀送进了残鬼的嘴里。 这一刻他尝到了势如破竹的感觉,蝎尾切刀身刺穿了残鬼的肺部直达胃脏,快速旋转将其搅成碎片。残鬼最后一声怒吼哑在嗓子里,庞大身躯轰然倒地,仍旧剧烈挣扎着。 “真难死啊。”楚临风真想狠狠一脚踹在刀柄上让他尝尝内脏碎裂的感觉,但一会儿还要取出来,手伸进残鬼喉咙里可太恶心了。 楚临风从后腰抽出闲置已久的超大口径手枪,填塞入爆破弹,残鬼只剩一只的眼睛以无尽恶毒的目光盯着他,下一秒就被枪口堵上。楚临风连开三枪,血腥气里夹杂进烧焦的糊臭味。 “连全尸都不能留,真是悲哀。”楚临风自言自语道,甩甩枪口上黑色的血浆,将蝎尾切慢慢抽出来,杀人不见血的刀刃也沾满了粘稠的血。 倒不是他假惺惺,很难想象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干掉残鬼,才能留他们全尸,这种生物生命力之顽强令人发指。 楚临风边抹掉刀身上的血边走到上官唯美面前,女孩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呼吸也微弱得叫人担心,即使是暗袭者,生命也不是可以随意透支的,她是今晚唯一一个靠幸运生存下来的人,而不那么幸运的,已经作为残鬼的美餐死掉。
楚临风盯着她的脸,感觉深藏在心里的耻辱感正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冒出来,作为唯一被令天雄绕过性命的人,这耻辱感无论如何是洗不掉了,就算上官唯美还活着也不管用。 “真是麻烦啊。”楚临风低声念叨着,将柔弱无比的上官唯美抱起来,朝建筑深处走去,暗袭基地地上地下相通,如同蚁xue一样,他得找一个最近的医疗室才行。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谜题才刚刚开始,他需要知道的还有更多。 上官唯美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灯光柔和的病房里,浓郁的药物气息飘荡,这气息来自她的身体上。她试着活动,全身却像五脏六腑全都移位一样疼痛不已,却也有清凉的感觉在皮肤上游荡,像是摸了什么东西似的。动是动不了了,她的四肢都被夹板固定住,缠满绷带,唯一裸露的手背上吊着输液管。 感觉就像一个遭遇了重大车祸全身粉碎性骨折的病人,除此之外她感觉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那身绷带充当了衣服,把她完全裹成了木乃伊。 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啊,她心想,之前为什么一点都没注意,唯一记得的就是坠落,坠落进某个人的怀里,像父亲又像是沈飞她没怎么感受过父亲的怀抱,沈飞的只感受过一次,在伪装成救助站的陷阱里,记忆犹新。 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上官唯美努力回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慢慢地苦笑起来。冤家路窄,果然到了什么地方都是窄的。 楚临风将三位暗袭者残破的尸体抱上担架,他们的血液早已经停止流动,凝结在处处可见的伤口外,叫人不忍睹目。被楚临风召来的年轻的见习生用白布覆盖住他们的尸体,抬出了值班室,在暗袭中他们的资历比之楚临风还要差上一大截,脚踩在没鞋底的血泊里心底难免发颤,替同伴悲伤的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今晚没有出现在这里,毕竟是自家门前发生的事,而一楼那具庞大的尸体,即使死透了也仍然震撼眼球。 见习生只有资格抬担架,唯一留下来的是一名a级暗袭者,同样是来自楚家。他亲自检验了残鬼的尸体,楚临风站在门口望着沉沉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是黎明前,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他的脸色也沉沉如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