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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血手印

    ……

    丁先生眯着眼睛看着梁峙,脸上盈盈笑意,看得梁峙心里一阵碜得慌。也不知道他是发觉到了梁峙和丁三三之间的一点什么微妙的情感变化,还是发觉了别的什么。

    走在最后面的是以为身披红色长袍的中年大汉,此人的装束与他们看得的其他人的装束大都相同,并无二致之处。但是此人气势十分雄壮,虽然站在丁先生的身后,但是那凛凛威压奔着梁峙直扑而来。

    梁峙在感觉到这个变化之后,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赶忙把别的心思全都从心里摒除,暗自冷笑,目光直射这个中年大汉,右手五指微微撑开,全身真气一时迅速的流转起来。

    此人既然是存心试探,想必不会只是试一下就收手。果然,中年大汉在激起梁峙的反应之后,长啸一声:“听闻贵府府主紫府神功非常了得,战某想领教领教!”他自称战某,应该就是战雄了。他的这话才一说完,一股沛然烈风平地而生,卷着地面沙尘陡然扬起,朝着梁峙袭掠而去。丁先生拉过丁三三就退到了一边,吴坤和焦廷也也自然的让开边。

    梁峙嘿嘿冷笑一声,他此时虽然还没有突破第四重的紫府神功,但是一身内功可都是司徒狂给自己的。要是全力施展下来,虽然是第三重的掌法,威力觉得还是可以匹敌第四重的掌法的。见战雄向自己邀战,手掌一挥,道:“既然寨主有这个意思,那就遵照寨主的意思,切磋切磋!请!”

    “爽快!”战雄哈哈一声狂笑,合身就朝着梁峙扑了过来。但见他的一双rou掌倏然色变,变作血红色。

    焦廷看到这里惊道:“血手印!”敢情战雄练的是血手印,此掌法出自外邦,后来流传入大鸿国,数百年前曾有一血手门,因为掌法太过阴狠,且门人多是作恶多端之徒,搅得当时的武林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后来在当时武林的数个门派联手之下,才算把他们打压干净,原以为此掌法已经归于沉寂,不想时至今日还有在练这个掌法。焦廷这么大惊也是有理由的,传闻练此掌者,心智扭曲,有如狂魔,实是嗜血淡漠人命之辈。

    丁先生倒是神色如常,捋着自己颌下的几缕长髯,对焦廷道:“老焦不必过于担心,以前江湖盛传此掌法太过狠毒,只是因为修习者,不循序渐进的修习,走偏门枉杀无辜,所以才至修习者心智不端,极度嗜血!”

    “先生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焦廷还有有点担心,看着梁峙和战雄两个人拳来掌去,红影翩翩,斗个旗鼓相当,心里愈加担心。

    “战寨主修习的正宗的血手印,而以前的那帮人练的走的是偏门,所以差别就在这里。”丁先生看来在这清风山寨待几天,对于战雄的情况还摸得很清楚,“现在战寨主也只是想试试梁峙的深浅而已,所以老焦就不必太多担心了。”跟着丁先生又道,“我听你们来传信的那个人说,府主他?”

    焦廷神色一暗,道:“府主在去之前,把一身内功尽数传给了梁峙,同时还有这司徒府主的位置也一并给了他。”

    丁先生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满是唏嘘道:“这人呐说没就没了!府主现在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老朽虽然一介腐朽之躯,但是还是心底的气氛还是有的!那叛徒必须诛杀!那天杀的……瑞王还有北山王必须诛杀!”别看丁先生这么大的年纪,但是发起怒来,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话语亦是这么强硬。

    丁三三看自己的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气氛摸样,一手勾在丁先生的左胳膊上,道“爷爷,您消消气!”

    “枉杀臣民,这样的朝廷维持不了多久的!”焦廷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手抓住了丁先生的右胳膊,斩钉截铁道。

    “人贱天收么!”丁先生哈哈一笑。

    “正是这个理!”焦廷也跟着笑了起来。跟着目光再次转到了梁峙的身上,只见他的使出的镇元掌的第三套号称碎石,着重修炼的是暗劲,颇有一点指法的味道。其人指风嚯嚯,有若实质一般的在战雄的身周挥舞。他现在是以司徒狂的六重紫府神功的内劲,才捶击第三套的碎石掌,声势好不吓人。

    战雄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退缩,反而神情愈见兴奋,一双血色手掌拍出漫天的血印封住了梁峙的全部指风。此时二人翻翻滚滚已经斗了有百十招上下了,但是依然未见哪一方露出败相。

    周围的人也看了好一会儿了,想让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都自认为没有这份功力冲到他们中间去把他们分开,也就在这个时候,二人纷纷撤掌,朝着后面退开,战雄很是兴奋的大笑道:“小兄弟,真是畅快,好久没遇到能更俺比拼掌力的人了!赶早不如赶巧,咱们再来试试兵器如何!”

    梁峙方才跟他一番比试,无形之中又让自己虽武功的认识深了一层,此时正是心痒难禁之时,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按捺不住,笑道:“妙极!前辈之功,着实非常了得,小子受益匪浅!前辈既然有这个意思,那咱们再来试试!”难得找得到这么厉害的连招对象,正好可以试一试自己的深浅。面前的战雄,方才出掌并没有尽全力,这梁峙还是知道的,可能是顾念梁峙是小辈,纵然是天资卓越,可不能跟他yin浸了数十年的掌力想抗衡的。

    也就在两个人摩拳擦掌,准备用各自的兵器大杀一通的时候,从那阁楼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喊道:“寨主!酒宴已经备好!可以开席了!”这个人来的真是及时,丁先生他们正愁找不到机会让他们停下来,这下倒好,一手拉住战雄的胳膊道,“战寨主,你不会是想让我这个梁兄弟饿着肚子跟你打吧!”

    战雄哈哈一笑,朝着梁峙招了招手道:“梁兄弟来来来!咱们是喝几杯!待酒足饭饱之后,再来比试如何?”梁峙只得按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应了他一声。

    当下一行数人就朝着阁楼里面走了去。

    阁楼里面的格局与司徒越的山寨中的那个石砌的小楼差不多,底下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上面则是一溜的客房。此时在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盆里面扑扑扑的闪耀着一蓬大火,算是给这里提供了很多的热量,以至于让人走进去感觉一股股的热风扑面袭来,倍是舒坦。

    此时在火盆的左边近窗的位置有一方长桌,长桌之上一连摆放了数十只的瓷盘,瓷盘之内鸡鸭鱼rou,样样俱全,或烹或煎或烤或炸,不一而足。梁峙还没有走进去就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香味,等到走进去一看,不禁食指大动,喊道:“战寨主真是又心了!”

    “哪里!诸位请,今天战某做东,啥时候去了你们那边,要好好的吃上你们司徒寨主的一顿。”战雄跟着引着他们走到了长桌边上,跟着安排他们坐在了内侧,梁峙现在身份是府主,很自然的坐在了首位,和战雄对面而坐,其次就是丁先生、焦廷、吴坤还有丁三三了。过了一会儿之后,战某寨子里面的一些头目也来了几个人,除去刚才领着他们来的那个红袍大汉,还有一个就是先前围攻张霸的那个人了,此人再看到梁峙之后,面露不快,现在还在为梁峙坏了他的事情心有埋怨,剩下的还有三个人。此三人或胖或瘦,俱是猛恶的大汉。

    战雄大家都坐定之后,开声道:“现在当着大家都来了,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他这么一说,几个手下个个面有惊色。

    梁峙亦是一脸愕然的看着战雄,等着他的下半句话。丁先生面有笑意的看了一眼战雄,而后就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好像他知道战雄要说什么似的。梁峙转头看了一眼丁先生,又看了看战雄,总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

    战雄见大家都把眼睛看着自己,也不再卖关子,喟叹道:“现今天下瑞王当道,此子本是上一代皇帝的庶子,再怎么轮这个皇帝的位子也不该他来做的。”

    梁峙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心想果然和自己这边有关,也将他想说的话,给猜了个七八分,然后看丁先生这个时候连连点头,估计战雄能下这个决心,十之八九又跟这老儿有关。

    他手下的五个人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炸开锅了,那个先前追捕张霸的汉子,更是从椅子上面一跳而起喊道:“大哥是不是想要自立为王啊!如此甚好!只要大哥令旗一挥,小弟必当为马前卒,为大哥开拓疆土,成就千秋霸业!到时候大哥做了皇帝!小弟好歹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啊!”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剩下的四个人受他所言之话引导,全都以为战雄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一个个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全都是自高自大的言语,好似攻破这大鸿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说破他就破了。

    战雄等到自己手下几人稍微消停了一会,接着说道:“我不是想自立为王。”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人一个个好像突然xiele气一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老大,满脸的疑惑,都想知道战雄到底想干什么,等着战雄来解答他们的疑惑。

    “先前听说太子逃出京城,我一直不信,但是知道丁先生跟我说,我才知道太子被司徒府主救下,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司徒一府覆灭!想司徒府主也是天下有数的大英雄,一府独抗衣裘那么久,最后还落得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想来都很寒心呐!”战雄迟迟不说出自己的真是目的,他的几个手下也急了,听他这么一说,都似模似样的应了几声。

    梁峙听到这里,也都是面色一肃。

    “这天杀的瑞王就该死!太子一向仁义,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说句让大家笑话的事情!我也就是在等太子上位,然后接受招安!先前瑞王也派人前来,要请我入朝,拜将军位!我当即回绝,然后还把那个前来招安的狗官给暴打了一顿。”战雄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几个手下唯恐梁峙他们以为自己的老大在说大话,一个个又再次的跳了出来,为他作证。

    “这次正好丁先生在这里,丁先生的一番话语,让我这个粗人有如醍醐灌顶一般,心门顿开啊!”战雄说到这里的时候,煞有其事的站了起来,朝着丁先生就是一拜道,“此一拜算是感谢丁先生让我这个粗人,有了可以大展拳脚的一番作为。”

    “哎呀!战寨主真是太客气了!”丁先生呵呵一笑,抖了抖自己的双袖,跟着就伸手担在了战雄的胳膊上,托住他的双臂,道,“若是寨主没有这个心,老朽纵使磨破嘴皮子,也难以说动寨主呀!”

    战雄跟着倒了一大碗的酒,举到了丁先生的面前道:“来!某先敬先生一碗,先生自己随意!”说完自己,咕咕几声,一大海碗的酒顿时被他一口吸了一个干净。

    丁先生呵呵笑道:“那老朽就小酌一口!”说完也端起了一碗酒,稍微意思了一下,算是回礼。

    “好!畅快!”战雄又给自己满了一碗酒,举到了梁峙的身前,道,“府主,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这一碗算是战某敬给府主大人的第一碗酒,以后老战要是犯了什么糊涂事,府主但请责罚!”说完之后,他自顾自的又是一口吸干了碗里的酒。

    梁峙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他会这样说,但是此时被他直接点出,大感盛情之下,有了一些恍然,道:“这……这如何使得!”毕竟自己在战雄的面前还是小辈,兼且此事是丁先生牵的头,自己何如当得起这战雄的一敬。

    丁先生呵呵一笑,捅了一下他的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啊!”

    梁峙好像才回过神来一般,连忙端起面前的酒,就要回敬的时候,耳畔突然一声炸响,一个人将一只大碗朝着地上就砸了去,瓷片纷飞之下,海碗顿时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