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婚与大劫
…… 今天是司徒紫嫣的大婚之期,而司徒狂的身份又不是一般富户可以比拟的,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整个司徒府内,家家户户,街里街外全都是飘红挂彩,全然一派的洋洋喜气,都像是自家嫁闺女一般,好不热闹。 这司徒狂在大鸿朝堂内外也算是顶尖人物了,由于他现在已经和准备登基为帝的瑞王交恶,所以他那些朝中的好友就不方便前来相贺了,毕竟小命要紧,就要想来的,也是暗地里派能干的手下前来道贺,真人是决计不敢露面的。他们虽然没来,江湖上的那些朋友倒是来了很多。 短短几日之间,就把整个司徒府内的大小客栈给挤满了,而且还有好些人没有客栈居住,无奈之下就只有寄居于民居里面了。 他们这么热切的来这里主要还是想瞻仰一下司徒狂的女儿。 此女号称天下第一美人,风姿想必非一般貌美女子所能比的,当然他们知道见其一面难比登天,但是有这么个念想总是好的。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司徒狂敢在这个当口让自己的女儿和太子成婚,胆魄确实让他们很是佩服,当然也还想来凑一个热闹。 这边热热闹闹的办婚礼,那厢的瑞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到时候兴许就会有很大的热闹看了。其实那些混江湖的人,都是闲得蛋疼的一帮人,最爱看热闹瞎起哄。当然有这样心思的一些混江湖的人,都是混在底层的。 来的那些武林世家,大多是是收到司徒狂的拜帖,有些是敬重他的为人,就派了各家权势比较大的人前来相贺。以他们的身份,很自然的就有幸于司徒内府之内有一席之位。那些身份不够的,很自然的都在外面摆开的流水席上落座,当然其中也还是有身份的高低的。 司徒内府本来就不大的院子里面此时整整齐齐的列满了十数席,每席之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八个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世家的来客,剩下的就是司徒府内有些地位的名流乡绅。 司徒狂此时正好从大厅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左首第一席就是抱拳道:“景老弟,你肯来真是给足某天大的面子了。”他对面的这个人是一个中年大汉,四旬左右的年纪,容貌威严,很有一股子的霸气。 此人见司徒狂这么客气,也有一些受宠若惊样子,赶忙站起,亦是回礼道:“家兄因有要事不能前来,就让小弟带领一些家族子弟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来了。” “难违景老弟从遥遥天南快马而来,只为参加小女的婚宴,某有愧啊!”司徒狂呵呵笑道。 “府主大人客气了!来人……”中年大汉呵呵一笑,对着一个坐在自己下手的一个少年道,“咱来也不会空手而来,送金送银送珠宝,怕府主小看了咱天南景家……这次家兄让我带来是,家兄亲手雕刻的一只玉狮子。”那个少年听这中年人叫唤,捧着一个紫色木盒就走了上来。 中年大汉将木盒拉开一线,犹可见里面白玉一角,虽只是看了这么一小眼,司徒狂已经是欣喜异常,大笑道:“你们真是太客气!景老大一手雕琢之功,真是不减当年啊!”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此人从中年大汉的手里接过木盒高声唱到,“天南景家玉狮子一只。”而后司徒狂朝着中年大汉又拱了拱手,一次对着没一个席位走了去。 什么东海霸王岛池家、关东孔家、秦西巨灵门邓家、剑川言家、岭南百炼门齐家……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名门大家大多到此,至于那个和司徒府同在北山王治下的寒山门,因为两派之间素来不睦,仅仅是发了送了一个贺礼之后被走了。 司徒狂一一走过之后,跟着他的那个人收到手里的礼物也堆积像山似的,而后又请在座的各家最大的人物进大厅之内。此时在大厅之内从门口一直到对面的那将大厅一分为二的大玄关之前,整齐的对列着很多张椅子。 在司徒府内仆人的引领之下,个人全都落座。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一阵吵闹,有人大喝道:“闪开!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形容萧索的人的吵嚷着就要闯进来。 但是被门口的几个人死死的拦住,这拦住这个人当中就有梁峙。当他看到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微微有些惊异,但是很快就恢复常色,附在这人的耳边道:“大总管,今天是小姐的大喜之日,你要来也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吧,这样就来了,未免有些……” “滚开!”大总管狂吼道,就是一掌拍出,劲急的劲风呼啸而生,门口的几个人哪里又能拦住他,迫于他的掌风,全都退开。大总管在把这些人都迫开之后,迈开自己的大步就朝着院子里面就闯了去。 此时院子里、屋里、还有外面的一些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大总管,梁峙与他的对话,他们没有听到,但是他显露的这一手功夫,可是着实震慑了一把在场的很多人。 司徒狂对着大厅里面的那个些人略表歉意之后,一撩自己的袍袖,沉着脸就朝着外面走了去。大总管晃荡着自己的身体,就迎了上去。和以前自己那番形象,相差何止百倍,他现在简直就像一个无赖。 “这些日子你死哪里去了!”司徒狂有些日子,碍着这么多的外人在场,不好直接动手走揍这个让自己丢脸的人。 “司徒紫嫣!你给我出来!我想明白了!我和你一起走……”大总管却不来回答他的话,扯开自己的嗓子,猛然大吼道。此吼饱含真力而出,远远传出,想必那个司徒紫嫣也听得到。 可是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拦在他身前的司徒狂已经气得鼻子都歪了,一个大耳刮子就甩在了大总管的脸上,大骂道:“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什么!” “紫嫣!紫嫣……”大总管被他一耳光扇得整个身体朝着右边一倾,脸瞬间便红肿起来,但是他不在乎这些,依旧朝着里面大吼起来。 司徒狂见他如此的不知道好歹,又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大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个人样!这么些年,老子算是看错你了!以为你会有很大的长进!为了一个女人你说你值得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我……舔下自己的老脸都可以给你去求亲!既然今天你要这么闹,老子也不要什么面子了!”他也被大总管给气糊涂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大总管的那一点事情给抖落出来了。 大总管听他这么一说,猛然嘶吼,一把就扑到了司徒狂的腿上,哭嚎道:“府主!我真的很……”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狂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来,喝道,“你胡说什么!你明明知道紫嫣有婚约在身,你说你对得起我么!” 此时大总管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毕竟被司徒狂连着扇了三下耳光,而且每一巴掌下去虽然没有动真力,但还是很重的。边上的人看到这里,存心来看热闹的人,总算是看到自己想要的了,一时之间司徒狂的女儿和这个人之间的事情便被说成了无数种的版本。而那些还站在大厅里面的人,见状也深知豪门深宅的苦处,都很同情司徒狂的遭遇,当然也为这个敢来其女大婚之日来大闹的人可惜。只是不知道那太子岑钧如果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想,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对不起你!”大总管还是紧紧的抱在司徒狂的大腿上,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既然你知道你对不起我!那就给我一边去好好反省!”司徒狂说到这里的时候,右手突然伸出,在大总管的脖子上捏了一下。大总管一个不查,身体突然伸直,而后吁了一口气,朝着边上就要倒下的时候,司徒狂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而后朝着梁峙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梁峙没有过多的怠慢,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就走了过来,道:“府主有何吩咐。” “你把他带到那边去!”司徒狂把大总管推给了梁峙,而后身形一转,又朝着大厅走了去。梁峙一把扶住好似烂泥的大总管顺着司徒狂方才指的那边,只见在院子的角落里面有一张没有人坐的桌子,搭着大总管就走了过去。 如此一来,他倒是不用站在门口迎客了,可以缓一口气,但是要看着有些发狂的大总管,就有点头疼了,尽管他现在被司徒狂给弄晕了,等会他要是再醒过来,那就得花一点功夫来制止。
梁峙就这样坐在桌子的旁边,很是无聊的看着这个人。也没过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阵阵鼓乐之声响起,却是新娘子来了。她是从司徒府的另外一个大门出去的,然后再从这个大门进来,牵着她走进来的是已经换了一身火红色喜袍的岑钧。 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队又一队捧着花篮的婢女,这些小姑娘的脸上无一例外全都洋溢着如花儿一样美丽的笑容。梁峙看到这里的时候,和院子里面的很多人一样,全都站了起来,只为观看这样的盛景。 紧跟在岑钧身后的司徒紫嫣穿着一身和她的夫君很相似的衣衫,极是完美的衬托出了她完美无瑕的身姿,只是此刻她的脸尽数隐在红色的盖头之下,也不知她此时是喜还是悲。 梁峙愣愣的看着这样的一个人,然后又看了一眼依旧趴在桌子上面,但是右手撑开的五指由于用力过大,已经刺破了木桌,深深的镶入其中,原来他是醒的,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极是激动。 要是没有司徒狂这一层的关系,想必他已经爆射而起,抢着**子就跑了吧,梁峙如是想到。也就在他回头再望向司徒紫嫣的时候,他好像隐隐看到从红色的盖头里面射出来了两道冷冽的寒光,这寒光一闪即逝。 梁峙心里暗叹:“真是犀利的眼神!”他知道那寒光不是对着自己的,是对着趴在桌子上面的大总管,可能是她知道大总管在这里吧。在太子的带领之下,他们那一行人,很快就走入了大厅之中,梁峙很想凑上前去看热闹,但是这个大总管不能让他放心,虽然心里有似猫爪子挠麻痒不止,但是也只能忍着了。 就在一众人纷纷把注意力全都聚集到这对新人身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钟声,嘣嘣嘣,而且来的很快,外面的一些人当先呼呼喝喝起来,骂声一片。诸如:“你们来找茬的……”“你们活腻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等等等,还有一些问候家人的骂声就不列举了,反正就是这些。 但是很快这股如潮水般响起的骂声就湮灭下去了,换之的是哼哼唧唧的惨叫之声,外面已经有人动起手来了。这一下变化,惊得屋里的这些人全都色变,一个个全都朝着外面跑了去。 在这个时候,梁峙也没功夫在理会这个大总管了,一个纵跃就跳在了墙头之上,朝着前面看去时,只见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横持着一柄长枪,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这边缓缓行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十几个人和一辆大马车。 这十几个人全都是一色黑衣劲装,头缠黑巾,手持长刀,一个个身材雄壮无比,看着猛恶非常,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地上倒成一片。 而那辆大车由两匹健马拉着,托着一个用一块大黑布裹着的一个方形其上略有凹起的东西,车上还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大铁锤,想必这就是发出钟声的始作俑者。因为今天是司徒紫嫣大婚的日子,所以司徒府的城防并不是查得很严,但凡武林人世,有拜帖的或者跟着有拜帖的人来的一律放过,只是严查过往军马而已。按照司徒狂的预想,混进个把jian细不要紧,只要把好城外各处暗哨,不要让大部队渗透进来就没事。 当然他们这些人能进来,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骑马行在最前面的这个人,没有他这么多人没那么顺利的能进来。此人一脸的得意,全然没把府外之人放在眼里。他亦是身着黑色劲装,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脑门上面系着的是一条白色的布带。 梁峙看到他的时候,气得脚下一滑,差一点从墙头之上跌下去,狠狠道:“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