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双重目击（上）
“那真是硫都最艰难的时刻，所有人投入救援工作。我听见警笛响了整整一晚上。在我记忆中，除了那些讨厌虫子出现时的防空警报，我从来没听过那样吵闹的声音，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警笛声是那样揪心，刺耳。我从楼上看着警局的小伙子们，消防队员以及社会医疗机构的姑娘们来来去去，他忙得掉了鞋子，哭泣并投入的整整工作了一个晚上。但是……我很遗憾这么说，他们开来的救护车一半以上都是空着回去的……” ——《926袭击目击者采访片段》 ※ 整整一个晚上，林嘉再次陷入失眠的困境，刘凯传给他的那几张照片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重放。他的神经一直都很紧张，他在意巴斯特，杰森和阿贝尔的情况，但他什么都没有做，或者说什么都不能做。硫都综合医疗中心从刘凯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平静过，警车和救护车都聚集过来，这时候任何浑水摸鱼的行为都是愚蠢的——林嘉了解他的城市，混乱只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危险在身边，要开始防范了。 林嘉所在的是精神科，伤员不会直接转到这里，因此直到第二天早晨，第一位需要转移科室的人员才进入到硫都综合病院的精神科。可以说这里的病房依旧是很空闲的，但是林嘉还是提出了希望将病房让出来的请求，院长对于这个请求给予了支持，一方面考虑到医疗中心的实际情况，在特殊时期他们很可能会改造精神科的住院部，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一方面，他们觉得伤员的大量涌入会加重林嘉的精神负担。 上午十点，林嘉的出院手续办理完毕，但是由于是部队转移病患，在联系当地军医部的同时，医院还给出了十分详细的后续治疗方案——每天连续3小时的视频理疗和“睡眠”修复，林嘉新的治疗地点则改在了距离硫都市中心不远的新都市——上卫道，也就是林嘉曾经的“家”。 “林嘉，ID：670424XD1225.” ——验证中……身份核实，林嘉，欢迎回家。 管理AI为林嘉开了门，这是一间并不太大的房子，依旧保持着曾经的布局——林嘉和莎拉碧对门的两间只有十平米的房间门上还贴着“禁止入内”的贴纸，卫生间洗手台镜子上还保留着莎拉碧的口红印子，被林嘉撞坏的推拉门玻璃还没有完全换掉，上面用林嘉从牙医那里偷来的自凝胶勉强的粘合。一进门的玄关鞋柜上摆着一个罐子，里面有几个发绿的硬币——那是他父亲留下的所有“财产”。 ——您好，我是这个家庭的管理AI。房间上一次解锁是六年前，请确认是否是您家庭成员的cao作。 林嘉看了一眼有着和蔼中年妇人面貌的管理AI，在她左胸前“别着”一个名牌——丽莎，在她的手中握着一个硬皮本子，选择这种形象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但是林嘉更加喜欢之前那个“叫作”贾斯丁的年长管家形象。 “贾斯丁去哪里了？” 林嘉放下不多的行李，向着“丽莎”点了一下头。这个家有着他不少的记忆，而贾斯丁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管理AI的服役期限是十年，所以‘贾斯丁’他……5年前退休了。 丽莎微笑着回答林嘉，然后开启了房间所有的窗户。位于18层的位置光线很不错，早晨的阳光从飘窗中照射进来，房间内一尘不染，因此林嘉并没有陌生的不适感，这里就像他记忆中无数个醒来的早晨一样。 ——您有客人了，是否需要我告诉他您需要疗养？我接到过医疗中心的嘱咐…… 丽莎将摄像头影响接入AI显示台，白雨辰的影像出现在那上面，他看上去有点狼狈，甚至有点睡眠不足，脸上带着疲倦感，手里还拎着两个大包，应该是林嘉留在医疗中心的物品。 “让他上来，准备点提神的饮料……如果有的话。” 林嘉瞄了一眼冰箱的方向，六年了，自从他上一次生活在这里已经六年了。自从父亲离开，不再有人使用这里的厨房，家里的一切都成了没有使用意义的平面，仅仅为了装载曾经留下的记忆。 ——当然有，莎拉碧的账户还连接这里，所以我每三天会联系供应商一次，送货的女孩子很不错，而且还是单身，我很乐意为你介绍她。 丽莎微笑着启动了咖啡机，林嘉注意到她放入的咖啡胶囊是他喜欢的牌子。看来莎拉碧并没有忘记这个家，至少比起他来说，莎拉碧更把这里当成是“家”来照顾。 咖啡刚刚煮好的时候，白雨辰进了门。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林嘉知道这家伙的想法。所以他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丽莎是个不错的管家，在准备饮料的时候连同他的分也准备了，不过******减半。 “不要告诉昨晚的事情你也有份。” 白雨辰站在原地，连包都没有放下，丽莎识趣的从AI显示台上消失了，同时她调节了房间的空气湿度并加入一点薰衣草熏香，希望能平静两个人的情绪。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话。” 林嘉拿起其中一杯咖啡，将******减半的那一份给了白雨辰。他将AI显示台的图像放大，然后将从刘凯那里接收到的图片放到显示台上。最后一张图片上拼合着几个角度的人影，林嘉选取其中一个角度的图像并拖入“播放”空间，视频影像开始播放。 那是一个连续的视频，放大之后人像周围的环境被再现——旋转咖啡厅附近的巷子，一个人影正在翻阅栏杆，从他跳跃的动作能看出他的弹跳力异常出色，几乎是一抬腿就越过了障碍，很快便消失在影像中进入对街的巷子。20分钟后，剧烈的冲击波爆破了咖啡厅门口的玻璃，视频做过处理将声音抹去了，所以图像只能看到粉碎的玻璃，又过三十秒二次爆破将摄像机炸毁，图像消失。 林嘉看着白雨辰，喝一口咖啡将图像倒放，直到刚才人影翻越的瞬间按下了暂停。当人影翻越之后栏杆的扶手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凹痕，林嘉将凹痕放大。 “那是普通人不可能造成的凹痕，部队的设备因为考虑士兵身体强化的问题都做过加强，但是硫都并不是制裁部队驻扎的城市，公共设施并没有做过强化……” 林嘉一字一句的说着，刘凯留下的图片影像几乎一帧帧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还原。 爆炸，没有来得及逃离的人群，被冲击波压碎的骨骼，被金属撕裂的肌rou和血迹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高温蒸发。火焰中焦灼的皮肤逐渐被高温烧烤变黑……最终凝固成为硬碳。他的思绪随着图像开始飘散，他似乎比以前更容易变得愤怒，思绪像病毒般扩散，即便是没有显示在录像中的部分，也几乎被林嘉还原，比如如何装载那些声波炸弹和“圣剑”燃烧弹。他知道白雨辰懂得如何使用那些东西，如果配上UMSC的背景，他百分之百有理由这么做——至少林嘉明白，如果他的猜测正确，自己正在做得事情，绝对值得UMSC调动一个大棋子。 “这似乎很有说服力，不过，我也有东西要让你看。” 面对林嘉的质问白雨辰没有反驳，而是将自己的PDA连上显示台，他表现的比林嘉预想的要淡定的，不过从他手臂的动作能看出白雨辰时刻戒备。林嘉的注意到他手指上细微不易察觉的色差，白雨辰已经更改过自己的指纹，眼睛也是比之前要深的颜色。在过去的15小时里，白雨辰应该是以“罗杰·白”的身份在行动。这个细节让林嘉有点在意，一直使用假身份至今说明这小子遇到的麻烦不仅仅是交通警察，否则他在摆脱交警之后就会使用自己的ID和莎拉碧联系，但显然他没这么做。是没有机会，还是不想这么做，林嘉尚且不知道，但这让林嘉的猜想有了新的方向。 在视频播放中，白雨辰的警惕性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 视频从林嘉离开那部两人一起盗取的车子开始，摄像头应该是装载在林嘉的领口附近。林嘉想起了之前白雨辰捉住他衣领的动作，摄像头应该是那个时候黏在他身上的。之后林嘉进入旋转咖啡厅，不过里面的情况没有被拍摄下来，视频信号被干扰，所以白雨辰将那部分剪切掉。然后是林嘉遇到杰森，两人在快餐店的部分也被干扰，但能清楚的看到林嘉和杰森一起进入俱乐部，然后林嘉来到旧城区。同样，零号机械铺内的情况也被不明信号屏蔽掉了，只有林嘉快速从地下室出来，直到最后他销毁偷来的那部车子。 “你又如何解释？我调用过硫都的监控录像，同时到过这三个地方的只有你一个。” 白雨辰拿起咖啡，却没有喝，他的双眼紧紧盯住林嘉，等待他的反应，就像老鹰盯住自己的猎物。他的话意思很明白，视频之下，他也有理由认为这一切是林嘉的杰作。再加上林嘉身上诸多隐瞒的事实，白雨辰似乎更有理由怀疑林嘉来到硫都的真正目的。 —————————————————————————————————————— 各位亲新年快乐，很久没有和大家打招呼了，所以特地冒泡出来一下。新年之际特地感谢一直支持《英雄》的读者们，请原谅我时不时消失，但是这本书是一定要写完的，而且也肯定是纯免费的了，所以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在这里要特别感谢章鱼哥，说实话每次看到你打赏就像被鞭子抽一样（褒义褒义），觉得不更新实在对不起你的起点币，还有幽憬酱，流星的留言......感谢你们的支持，还有各位一直陪伴案板的读者，新年案板会继续努力！谢谢，鞠躬，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