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前因，今果
在大宇宙之中，有着两道霞光闪烁，皆都展开了极速，一息千万里。 “师兄，你为何要来此地？是专门为杀崎发的吗？”一道霞光散去，显露出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年，长发飞扬，夹杂着几根白发，此人，正是天炎。 另一道氤氲光雾散去，一名气宇轩昂，衣着朴素白袍的青年男子，气息平静而又古朴，相通自然大道。 “没错，崎发潜在的威胁太大了，那群老家伙怕他真正成功，破临巅峰天帝，日后成就无上的存在，所以，才命我来杀他。”黎寒点了点头，说道。 天炎眉头一皱，两人的关系很好，所以，说话时，也没有什么顾及。 “这么危险的任务，那些人只派师兄前来……送死吗？”天炎问道。 黎寒冷笑一声，眼含一股复杂之色，叹息道﹕“小师弟，现在的人族，已经非常的乱了，某些事情，已经不可避免。” 天炎大惊，低头思忖，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内部斗争？” 黎寒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人族到了这种时候，危难关头，濒临灭族，他们竟然还在争斗！”天炎非常的恼火，人族亿万生灵惨遭杀害，生灵涂炭，而那些巨擎，竟然依旧为了一己私利，勾心斗角。 “大帝……死了。”突然，黎寒道出了一个震动寰宇的消息， 天炎停住了步伐，惊愣当场。 人族大帝，殇？ “大帝他……”天炎不敢相信，万古第一帝，横推九天十地的人族大帝，竟然殇去了？ “事实确实如此，为了守护我人族，大帝战到了最后一刻，被三十二位神祖围攻，爆体而亡。”黎寒悲恸，话音发颤，强忍着泪水在眼中打转，不让其流下来。 天炎回想起，与人族大帝相处的一幕幕，感觉到，心在滴血。 他就像是一位仁慈长者，守护万民，举世共尊，心生敬仰与狂热，并有人帝宫抵挡恐怖的超脱神劫，帮助自己成长，自己才能够站在这里，冠上年轻至尊的头衔。 人族大帝登基两万载，天下共和，没有战争内乱，以雷霆之势，扫平了一切不稳定因素。 大帝殇去，举世哀恸！ “大帝真的殇去了，不然的话，那些人何以猖狂，公然内部争斗？”黎寒道。 “为了大帝的宝位？”天炎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族，不可一日无帝。” 天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回首间，自己可笑的发现，这一腔怒火，竟然无从发泄…… “盟主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天炎急切问道。 黎寒苦涩的一笑，道﹕“如果盟主他还在的话，我们这群苦修者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差了。” “莫非，盟主他……”天炎大惊。 “师尊消失了，在人族大帝殇去时，突然消失不见，连带族中一部分天神，也全都……莫名的消失！”黎寒满心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背后，似乎存在着什么力量，令一群人族天神，突兀般的消失。 神祖出手！ 也唯有无上的古神，才能施展伟力，在一瞬间，令一群人族天神，消失不见。 “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如果真的是异族古神作祟，却只令师尊等一批境界高深，又对人族绝对忠诚的天神出手，而放过了其他人族天神，这样也太没有道理了。”黎寒疑惑道。 “如果说，现在人族大后方，那些剩下的天神，都是异族的人……”黎寒心中涌现出了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只感觉，心神俱惊。 如果真是这样，整个人族，将会彻底灭亡，不复存在！ “这种情况应该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天炎摇了摇头。 “或许是我多虑了。”黎寒轻语。 一族天神，一大半都是异族的人，想一想，也不太可能，除非落日神族，有着绝大的耐心，从数个年代前，就对人族开始布局，培养天骄至尊，助其突破天神境界。 但是，那所谓族盟展现出的实力，足足拥有三十二位神祖，而这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实力，都是各族一些神祖凑出来的。 能与混沌万族对敌，悍然发动战争，摧枯拉朽般的，毁灭了一个个传承不朽的种族，对于他们来说，什么万古布局，还不如以蛮力，强行荡平一切。 “现在，人族算是彻底没落了，族都要灭亡了，如果不是人族大帝，在最后战死时刻，启动了远古时代先贤布下的神禁，护卫住大罗天域，那仅存的族人，都要被异族踏碎。”黎寒道。 “所谓的神禁，到底是什么？” “神禁，远古众神，用自身的道与法，祭炼数十万年，形成的一座杀神之阵，十位神祖陷进去，也会被永久封印，利用某种禁忌的力量，缓缓地腐蚀他们的不朽不灭之躯，直到殒落道消。”黎寒说道。 古神不死不灭，rou体不朽，亘古长存，这个人世间，除了混沌深处，某些禁忌的力量，亦或是修为达到，太古生物那种程度。 不然，同阶战力的古神，即便面对多于几十倍的神明围杀，也只能依靠某种禁忌力量，进行封印，利用岁月的流逝，对其不灭神躯达到腐烂之效，一点点的耗干脑海中的神魂，彻底殒落。 这一过程，大约要持续半个年代之久。 “大帝已成神，但为何，这么快的殒落？”天炎疑惑道。 “不知道那些异族古神，从那里找来了一件真神器，把大帝打进真神炉里，用神火焚烧，仅仅三个月，大帝就殇去了。” 天炎神色动容，太古生物，现今已经不现于世间，或陨落，或拖着残破的神躯，远征道域，亦或是隐修恢复当年的伤势。 在真神不现的年代，一件真神器，无疑是一个重宝，堪比半个真神，后世证道的神明，不可与之争锋。 也唯有这样，才能令万古第一帝饮恨身死，徒留一世传说。 但是，天炎却不认为，那惊才艳艳的万古大帝，会这么容易的死去。 “那现在，除了大罗天域，我人族浩瀚的疆土，全都沦陷了吗？”天炎问道。 黎寒点了点头，有些悲痛，道﹕“千千万万亿人，或死，或伤，或沦为奴隶，过着凄惨无助的日子。” “小师弟，你知道吗，一个大罗天域，就只存下三万亿人了，四面八方都沦陷了，整日血雾缭绕，怨魂凄号，不知多少人，被异族铁骑踏平，而那些异族，打一开始，就想要灭亡我族，而不是征服。”黎寒苦涩道。 浩瀚无垠的疆域，存在多少人，无人可知晓，不过，往往数个星域，就拥有数万亿人口了，而人族疆土，共计一万八千域…… 大屠杀！ 除了大罗天域，被人族大帝，在生死存亡间，动用了远古时代众神留下的神禁，才避此一难。 “我人族，九层以上的人，都被异族抹平了，疆土分崩离析，万万人殇去……”黎寒不愿再往下说了，这是人族的黑暗岁月，生于这世，当属最大的悲哀。 “因果？冤冤相报？”天炎放声长笑。 “如果不是远古先民，也曾经，同样这么对付过落日等族，我人族现今，或许，不会死亡那么多子民了。”天炎悲笑，心中顿然，升起了一丝恨意。 这恨，不是来自于落日等族，而是远古先民！ “善恶始终，因果相报，该来的，该还的，迟早还是要来的。”天炎轻语。 四面八方都是异族的大军，隆隆而响，横冲直撞，寻找人族的漏网之鱼，进行轰杀。 “壮我人族！”一代巨擎，在面对疆土沦陷，守护的子民死去时，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留在了这片星域，如今，率领数十名同宗强者，朝着一队异族铁骑，杀了过去。 “噗！噗！噗！噗……” 人头滚滚起，血骨碎rou飞，血喷三千丈，万名异族被瞬间抹平。 “在这里！”数十位大圣低喝一声，四野隆隆而响，十多位帝者亲至，不到一刻钟，一代巨擎爆体而亡，含泪而逝。 像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在人族一万八千域中，每时每刻，都有傲骨铮铮的绝世强者殒落，衣染血，含着泪水，长笑而逝。 人族的黑暗岁月，凄惨，哀嚎的年代，生于这种乱世，是古今现在，最大的悲哀。 到了最后，天炎忍不住了，杀向了一域，纵死，也要与人族子民同行。 “师弟，不可！留下希望的种子，日后，吾族才会有可能，重新站起来。”黎寒以伟岸的实力，强行镇压住了天炎，把他强拖走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被异族欺凌，兄弟，亲人，惨遭杀害，有许多人心灰意冷，对未来感到了迷茫，投敌，叛族者，多得数不胜数。 他们乃一代强者，曾守护着万民，但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即将被铁骑吞噬，而选择了妥协。 这一类人，错并不在于他们，如果某一天，换成了天炎，要他妥协，或许，天炎也会跟他们一样去选择。 凝望着那群傲骨铮铮的绝代武者，纷纷战死，死于异族滚滚铁骑下，而他们身后，数亿生灵被踏平，化作青烟消逝，两人的心都在流血，手指捏的发青发白。 “即生于乱世，那便让我死于这乱世，为人族流尽最后一滴血。”天炎轻语，默默地转过身去，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