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争我吵天下乱(上)
却说这李随云收了玄阴老租,直回福地,刚到门前,倒为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 原本清净的福地外面,赫然立着七个大寨,看营盘大小,每个寨子怕是有四、五万的妖兵、修士。 这七营连环,宛如长蛇,首尾相顾,暗合天机。就这阵势,如果配合得当,同等级的对手,没有五倍,修想取胜。但面对本领高强之人,却也无用。只消一挥手,自然化为齑粉。 李随云不知深浅,心中疑惑。忽然听得一声炮响,却见一个小道士,领着三五百妖兵,都是面目狰狞之辈,呼啦啦的冲出,在云头下立定,摆了个正正方方的小阵。 那道士长的倒也英气勃勃,指着李随云喝道:“你是何人,到这里有何目的?” 李随云听了倒也好笑,这小道士不过元婴后期,似他这种修为的人,在洪荒世界,如同过江之鲫,多的数不胜数。 他也不屑和这小辈一般计较,打量了一眼远方,笑道:“这是我的山场,我如何不能来?” 阿芙洛狄忒这时也听出猫腻,她本不知道这里是李随云的地盘,如今听来,却是这些人不怀好意。 那小道士听了李随云的话,倒吃了一惊,一脸的惶恐之色,推金山、倒玉柱,大礼参拜道:“贫道不知老主人归来,有失远迎,还请老主人恕罪。” 李随云听了这番说辞,不由得一愣,他眉头一皱,喝道:“你背后主事是谁,让他出来见我。” 那小道士跌跌撞撞的冲回营盘,不过片刻,中军大营呼啦啦的冲出一大帮修士,都是顶盔贯甲,威风凛凛之辈。为首一人,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足踏一双步云履,身批绛红袍,腰间跨一口宝剑。倒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李随云见了来人,却是怒由心生。来人不是别人,却是玄璞童子。想来在自己不在的着段日子里,这小子不甘于寂寞,整日里的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可这等修为之人,招来有什么用处?徒惹人忌罢了。 玄璞见了李随云,满脸笑容,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又向一旁的阿芙洛狄忒咚咚咚的磕头,口中道:“这位想必就是师娘了。玄璞给师娘磕头了。” 李随云撇了一眼阿芙洛狄忒,见她满脸笑容,知道玄璞有意为自己拉靠山,不由得冷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今天你不说清楚,任谁求情,你也少不得受苦。” 玄璞听了,讪讪笑道:“师父,您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因为修为浅薄,被人逼迫,才投到此处的。天长日久,人数众多。我和师兄商议,师父的山场着实不小,难免有些宵小前来sao扰。索性将他们整合起来,巡山护林,也省了不少事情。” 李随云冷笑道:“怕是你想当山大王吧!” 玄璞听了大惊道:“弟子不敢……” 阿芙洛狄忒见玄璞惶恐无地,心中不忍,轻轻拉了拉李随云的袖子,有求情之意。 李随云没有理会阿芙洛狄忒,她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情况。若是任由这玄璞胡闹下去,日后还说不定惹出什么大事。更何况聚集的这些人再修炼个几百年,几千年,或许还会有些作用,如今的他们,和炮灰有什么区别? 李随云沉声道:“你师兄哪里去了?” 玄璞听了,立刻恭敬的道:“师兄他领着三千小卒去附近的虎头山建要塞……”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李随云直气得火冒三丈,这些家伙还真有才,居然开始圈地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以为这天下间真的没有人能收拾得了他们不成? 想到这里,李随云怒斥道:“马上把你师兄找回来,你们两个来谷中见我。”说罢,大袖一挥,带了阿芙洛狄忒进了福地。 福地依旧是那副模样,看来这玄璞和孔宣虽然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但还是颇有分寸,最起码没有让那些不相干的人进入腹地。 阿芙洛狄忒第一次见到东方式的建筑,也是第一次见到东方人修炼的场所,她感到一切都很新奇。
李随云修炼的洞府得用朴素来形容,没有太过华丽的装潢。这让阿芙洛狄忒多少有些奇怪。 她曾听人说,东方修炼之士,洞府宫殿莫不极尽奢华。以罕见金属制炼制的洞府,都不过是下九流的,本领高强者,尽以罕见玉石、天财地宝为材料,用穷奢极欲来形容也不为过。那有大神通的修士,以一己之力,炼化五行,开辟空间,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只不过今日一见,李随云的洞府未免太过寒酸,让她大失所望。 李随云心中忧虑,也不理会阿芙洛狄忒,径自在蒲团上盘膝而坐,一脸的愁苦之色。他暗怪自己忽略了两个弟子的心性,那玄璞小孩子心性,难免有点好玩。这一来怕是整个洪荒世界,都知道自己开始招兵买马了。 正自烦恼,却见孔宣和玄璞大步走了进来。这孔宣如今打扮,又自不同。一身黄金铠甲,两翼护肩如刀。背插无秆大旗,却分五行五色。猛兽盔,狮蛮带,一领红袍,一身甲胄,雄赳赳,气昂昂,果然是英雄年少。 这孔宣见李随云脸色不善,也自吃了一惊,慌忙下拜道:“师父却是几时回来的,弟子未曾远迎,还请师父、师娘恕罪。” 李随云脸如寒冰,口中冷笑道:“孔大王岂是一般的人物,若是让大王迎接,岂不是折了我……” 孔宣大惊,慌忙道:“师父何出此言,莫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李随云猛然呵斥道:“你不知道?我看你胆子不小,居然拉帮结派,怎么,你要造反不成?若说玄璞不懂事,这么做来,倒也有情可原。可你一向沉稳,怎么如此不晓事?你难道怕巫、妖二族,不注意这里吗?” 孔宣听了,却是松了口气,立刻道:“师父有所不知,也是弟子失了算计,未曾先行禀报师父,还请师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