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一块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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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东浦证券成立之初，吴鸣霄和詹炳雄就开始搭档配合，因此这几十年的磨合让两人形成了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这种默契不需要半句废话，彼此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吴鸣霄常常在想，如果真的有一天詹炳雄站在他对立面了，这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因此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而詹炳雄也明白，如果有一天他跟吴鸣霄闹翻了，估计也就是这辈子的大限快到了。因此詹炳雄几十年来从没流露出半点异心，而吴鸣霄对詹炳雄也是绝对信任。

    “说说你的想法吧！”吴鸣霄很肯定，詹炳雄已经想到办法了。

    詹炳雄整理了一下头绪，说，“从长远来看，泽健还是更适合接班……”

    吴鸣霄点了点头。

    应该说吴鸣霄压根就没考虑过吴泽语，除了因为性别，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吴鸣霄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女儿，而这种不喜欢不是源于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吴泽语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吴鸣霄的前任妻子。

    “泽健的问题是没有野心，身上有很多多缺点，”詹炳雄继续分析说，“作为盛天的董事长，这些缺点是不能容忍的，但这些缺点又不是无法改变的！”

    詹炳雄说到这儿，吴鸣霄基本已经明白他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帮泽健改掉这些毛病？”

    詹炳雄点了点头，“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具备当董事长的所有素质，泽健不具备的素质我们可以磨练他，让他变得强大起来！”

    吴鸣霄似乎已经看到了詹炳雄描绘的美好未来，“有道理，但不是磨练而是磨砺！”

    “对！是磨砺，既然是磨砺，就得找到一块好的磨刀石！”詹炳雄三言两语就说清楚自己的计划了，“现成就有一块很好的磨刀石！”

    听詹炳雄这样说，吴鸣霄又有点犹豫，“这块磨刀石即能把到磨锋利了，但我担心她也会把刀给磨废了……”

    “这就要看磨刀的人如何掌握分寸……”詹炳雄已经把这个问题考虑的很周全。

    “嗯！”终于解决了这个难题，吴鸣霄松开眉头，心情变得很舒畅。

    “那就尽快召开董事会，把风放出去，对泽健和泽语进行为期一年的考察，业绩好的就是下一任董事长！”詹炳雄接着说。

    “好，你尽快去安排！”吴鸣霄说。

    詹炳雄起身就要告辞，但是又被吴鸣霄叫住了，“老詹，还有件事跟你聊聊……”

    詹炳雄坐回沙发，“董事长，你说！”

    “杨青回来了！”吴鸣霄语气平静的说，但内心远不止这么平静。

    “青姐回来了？什么时候？”詹炳雄对这个消息有点惊讶。杨青是吴鸣霄的曾经女朋友，当你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吴鸣霄却突然被派去日本留学，两人从此就分开了。后来，听说杨青去了美国，就再也没消息了。

    “上个月底！”

    “回来定居？”詹炳雄随意的问，其实吴鸣霄的私生活，他不愿意过多的关注。

    吴鸣霄摇了摇头，“不是！”

    接着，吴鸣霄把杨青这次回来的目的告诉詹炳雄，詹炳雄脸上的表情由平静变成震惊。

    听吴鸣霄讲完，詹炳雄判断这件事非同小可，他想的比吴鸣霄远，他忽然有种预感，这件事会影响盛天集团将来的格局。而詹炳雄知道，他的预感通常很准。

    吴鸣霄给詹炳雄小声的授意了几句，詹炳雄心领神会，出了办公室。

    朱轶文发现车被严重蹭坏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原本是打算开着新车带着女朋友看电影，然后兜风的。计划泡汤，朱轶文气不打一处来。

    段暄的解释是朱轶文迟早会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亲口告诉他。朱轶文对段暄的无赖行径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段暄竟然同意出钱把车修好，让朱轶文感到有点意外。

    “我肯定会把你的车修好，但前提是要抓住那个小妖女！”段暄从身上找出一张小纸片，“你看，我把她的车牌号给记下来了，肯定能找到车主！”

    “你找到了吗？”朱轶文关心的是段暄什么时候去修车，这车没有后视镜根本就没法上路。

    “现在暂时还没查到！”段暄这几天一直在查法拉利美女的信息，但是还一无所获。

    “段公子，不管样，你必须在一周之内把车给我修好！”朱轶文又气又急的说，他太了解段暄了，无理也要辨出三分理来。

    “好好好，你赶紧跟女朋友约会去，电影都快开始了，不要让别人老等！”段暄连说带推的把朱轶文送出门。

    对段暄来说，现在还有一件事比把法拉利美女找出来还要重要，就是赶紧去盛天地产拜访客户。

    虽然是搞技术的，但段暄也明白，仅仅靠技术领先是不可能拿下整个项目的，跟客户搞好关系甚至比技术更重要，因为技术都是大同小异，但关系却又远近之别。

    段暄连续两次给盛天地产的IT部门的总监打电话，对方都以工作太忙拒绝了段暄的上门拜访，第三次对方甚至连电话都不接。段暄终于体验了一次做市场的不容易，并不像开发软件那样，只要肯投时间和精力，问题就一定能解决。

    还是蔡静怡有经验，叫段暄直接去盛天集团的总部，在门口堵IT总监，哪怕是聊上五分钟，递上一张名片就算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段暄在盛天的总部大厦大堂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总算把盛天地产的IT总监王总给等到了。

    段暄站起身来，捋了捋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手持名片直奔王总。

    没想到，门口有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直接迎了上去，热情洋溢的跟王总握了握手，然后做了一个手势说：“王总，我们的车就在门口！”

    这个人要是换了别人，段暄也就算了，偏偏是刚从从天诚软件跳槽的销售单一鹏。单一鹏现在是代表典慧软件来应标，真是冤家路窄。

    在盛天大厦门口，停着一辆气派的黑色轿车，透过大门玻璃，段暄依稀看到，是一辆豪华奔驰。

    单一鹏送王总上了奔驰，礼数周到的为王总关好车门。单一鹏转身，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孤零零站在大堂、一脸失落的段暄。单一鹏对着段暄轻蔑的笑了笑，然后趾高气昂的上了奔驰。

    段暄虚张声势的回敬了单一鹏一个嘲笑，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次不仅仅是输在起跑线上了。

    段暄郁闷的开着车回公司，满脑子还在盘算如何力挽狂澜，车也开的心不在焉。路口绿灯变红灯，段暄没留意，义无返顾的冲过去。路口的电子摄像头闪了一下，把段暄给闪醒了，一张闯红灯的罚单是在所难免了。

    段暄刚要懊恼祸不单行，这张罚单却给了段暄启发，帮他解决了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