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还想不想复仇？
黑夜之城本没有黑夜白天的分别，所有的光明都是来自每一层顶部的一盏盏明亮的大型照射灯，设计者通过改变每个时段的灯光色彩和明亮度来告诉市民，现在大概是处在哪一个时间段，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倒是不需要通过这些来判断时间，我的多功能腕表自然不会缺少时间显示这么重要的一个功能。 第二天，在城市上空的灯光显示出柔和的乳白光芒时，我也整装赴会，正式前去与古清风谈友好合作事宜。 我并没有带任何手下前去，有点孤身闯龙潭的意味，不过这城市本来就是古清风的地盘，我既然来到这里，就等于处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他要对我不利，随时都可以出手。据资料显示，他手下原本有五大护法，但在当年出逃时，有两名已经战死，现在可能只有三名了，这三名都是真正的高手，任何一个出来都足以制服我。 面对一些真正的高手，我的多异能特长并没有用武之地。 古清风早安排了一名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为我带路，直上顶层。 如果把顶层作第一层，直往下数的话，可以看到这是一个金字塔形的城市，上面第一层是完全属于古清风控制，大约有五万居民，这些居民都是附属于古清风，没有任何一个是其他势力。而第二层大约十五万人，分由五个比较大的势力掌控，第三层，也就是我占了一块地盘的那层，却有三十多万人，势力就比较杂，那些老弱病残没有用的废材，垃圾，基本上都丢弃在这一层，所以既有普通居民区。也有贫民窟，混乱争斗区。 底下的四层五层，却是工厂生产区，各类物品，都是从下面厂区生产出来的，据说下面两层非常宽广。每一层比上面三层加起来还要大得多。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展中。 昨晚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城市的发展史，原来初建立时，没有什么人才，大部分东西都是从大城市里掠夺而来的。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所以他们一度被视为邪恶城市。不过随着他们掳掠了不少人才。建立了现代化地工厂，生产各种所需物品，渐渐便有了自给自足的能力，周围都是丰富的资源，所以事实上这里还经常会生产过剩，比起大城市里不时会资源短缺要好得多。 就是城市秩序差了一点点，经常有大势力争斗，市民们全都要依附在各个势力之下才得以安身。否则没有什么安全感。除却这些。这里倒不比大城市差多少，也有虚拟网络。也有各种娱乐设施。 比较遗憾的是没能与世界的网络端口连接，让这里有点孤岛的味道，好像全世界就剩下这一座城市般。 对这座城市了解越多，我心里就越有数。变异人战士恐怕带不回广南城，那么就得在这里帮他们找一块地盘安顿下来，也当作是我在这里地分势力，可以算作是后路吧，在广南城里，我并不是有十足地把握推翻骆家，万一，要是我在那里失败了，又幸运逃得出来的话，那么这里说不定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了。 说得好像挺悲壮的，但是人总得做最坏地打算，做好两手准备。 况且我还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后备站，利用这里丰富的资源，为我提供源源不断地资金。 很快，我便跟着那带路地小伙子穿行在第一层的大街上，这里果然比第三层规划得更加完美，灯光照明更加充分，仿佛真的是在白天，大街两旁都还有人工培养的植物花草，还有低矮的小树，两旁的建筑都是统一风格，整齐划一，干净清洁，空气也纯净清爽，在这里，完全看不到一个邪恶城市的形象，反而像一座美丽纯结的天使之城，这里地居民也没有想像中地悲观，绝望，无神，反而透露出满足，幸福，安静，友好，礼貌。 妈的，连我都想在这里生活了，看来古清风在管理方面也挺有才地，这块属于他的地盘，居然打理得那么好，倒是下面两层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看来他是不太管理下面的争斗。 这让我有点担心，这里环境挺好的，古清风会不会没有了争斗之心，不想杀回广南，重燃报仇战火？ 正想着，穿行梭车停留在一幢别致清新的建筑前，这是中国传统风格的亭台楼阁，雕花玉彻，飞檐斗拱，虽只有三层，但是一眼看去，你会忘记它的高度，只觉得那是恰到好处，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无论是高一点或者矮一点都显得不搭调。 设计者显然很用心。 不过建筑虽然让我赞叹不已，我的目光却一下子被建筑大门前台阶上的几个人吸引住了。 当先一人，年约五十，身长挺立，束发长须，一身古式宽袍汉装，脸容淡定平静，目光平和，有种得道高人，仙风道骨的味道，一身飘逸装束更加显得他有种出尘之意，气流刮过飘起他颔下几缕长须，更增添几分仙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清风？ 从收集到的以往的关于他的影像资料看，有些相似，不过气质变化挺大。 在他身后两侧，站着三名同样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气质上倒是差些，眼神中透露着期待着急冲动，眼睛不断望向我，特别是看到我从梭车上下来时，不断的打量着，眼中又有各种奇怪的情感表露。这三人，应该就是仅剩的三大护法吧，我也认真的观察了他们，发现也是各有特色，其中一个面白如玉，细眉无须，凤眼含媚，有点像美貌妇人，但一袭长衫影衬之下，倒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 另一却黑面如炭，不知是包公转世还是非洲后裔，个子也相当的高大威猛。圆睁双目不怒而威。 还有一人脸色却是红红的，不是红光满面的那种，是像染了大红色彩的鲜艳红色，不了解的恐怕还真以为他是染色的。 这三个就是古家的五色护法？据说五人地脸色都各异，黑白红黄绿，现在黄绿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三色护法。 这三人明显好像沉不住气。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都有点发毛，被三名中年大汉这样瞪着。而且还居高临下，全身散发着强烈的高手气势。一般人早吓得趴下了。 带路的小伙子就在台阶下恭敬的对着上面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行礼说道。“城主，这位就是高守高先生。” “呵呵，果然年少有为，胆色过人，高先生，老朽古清风，得闻先生到访，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古清风捋须笑道。满口雅文，倒是让我有点不太适应。 当然。我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客气，亲自出门迎接就不说了，还在语言上这么客套，倒像我真地是贵客一般。 我自然也不敢失了礼数，马上也寒暄一番，几人倒像是多年未见地老友一般，一同走进这幢古雅的建筑大厅里，分宾主坐下。 妈的，我倒像是来拜访他的，而不是来跟他谈合作事情，品着清香高山茶，古清风净扯一些无关重要地事情。 我没有不耐烦，倒是旁边的护法大叔急不耐地打断他，黑面高大汉子叫古拓，脾气最是火爆，粗声粗气地嚷道，“大哥，人家来这里不是听你高谈阔论的，少说你的那一套文言雅语吧，赶紧说正事吧。” 古清风叹息一声，“二弟，你还是那么猴急，一点也不懂得修心养性，这样不好。” “大哥，先把骆洪那王八蛋收拾了，老黑我再跟你修心养性，事情就这么定了，高，高守是吧，听说你也被骆洪逼得走投无路了，没关系，我们会帮你摆平他，只要你帮我们治好一些旧患就行了。”黑面神古拓果然够直接。 我呵呵轻笑两声，纠正他的说法，“古拓先生就是二十年前广南城最负盛名的大力黑面神吧，一身神力惊人，可以一拳击毙一头变异猛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威武不减当年。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不过是需要更多的合作伙伴，以便更加彻底的铲除骆家势力，骆洪现在是广南城城主，相信他现在的势力如何，你们应该有所听闻，一般地势力恐怕都很难撼动他。” 黑面神古拓黑黝黝地脸上马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裂嘴笑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老黑地威名还那么响，算你小子识货，这次合作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杀回去，随便定个时间，先帮我们治疗吧。” 这老黑，头脑太简单了点吧。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其他三人，他们却都含笑看着我，看我的反应？ “你们难道没有详细的计划吗？还是你们其实并不想回去复仇？”我奇怪的问道，三位护法是表现出强烈的愿望，不过古清风的态度我却摸不清了，他的实力，他的想法都像隐藏在淡定平静的表情背后。 白面大叔淡淡轻柔的说道，“复仇的事当然不能那么儿戏，高先生，你自己有详细的计划吗？” 这位大叔倒是有些难对付，一下子把问题推回我身上，不过我当然顺手接下，笑着回道，“我跟你们的性质不一样，我对付骆家并不是为了复仇，相反，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对我复仇，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避开他们，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你们对这次合作没有什么兴趣，当然也就当我没有提出过吧。” 黑面古拓着急的叫道，“当然有兴趣了，我不是说过了吗？马上合作，马上合作。” 白面护法古桐与红面护法古铿同时看向古清风，眼里有询问的意思。 古清风捋着胡子，脸色稍显凝重，最终还是叹一口气，说道，“就按三弟你的安排吧。” 古桐和古铿似乎松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好，大哥你终于想通了，那就按我们原来的计划安排吧。高先生，说说你的要求和条件吧。” 观察他们的神色意思，似乎一开始古清风并不是很想回城复仇，但是三大护法却反而比他更加渴望复仇，现在他才终于松口表示同意白面护法的计划安排。 这让我有点危机感，如果古清风复仇意愿并不强烈的话。有些事情和计划就得另有变化了。 难道这么多年。已经把他的斗专消磨得差不多了？ 至于合作计划，这在城市里，我和吴仁理等人早就琢磨商量好了，倒不需要我重新想。所以直接抛出来就是了。 我打开腕表个人电脑，从投射光幕上显示出我的合作计划建议。所有详细地事项一一显示出来。白面和红面一条一条的看着，非常仔细，有些地方还反复推敲，有意思不明的还认真的询问我的解释。 他们这么认真，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起码这些人是真正想合作复仇的，古清风为了手下，应该不会退却。 黑面咂咂舌。瞪大一双圆眼看着光幕上地一条条合作细则。有点痴呆地叫道，“这么多条？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你治好我们。我们直接杀回去就行了。” “老黑，你就别掺和了，看，惹人家笑话了。”红面古铿调侃他。 “小红红，我说的是事实嘛，婆婆mama的搞什么详细计划，按我说，一路打回去就对了，谁挡杀谁，第一个就要把骆洪的头扭下来，再踩成稀巴烂，为老四老六报仇，这样才解恨。”黑面神古拓在说到骆洪时呸一声，叫骂着。 古清风倒是没有看那合作细则，只是淡淡地看了看我，平静的说道，“高小友，看来你准备得很充分，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地吗？” 我摇摇头，“我并不是只跟你们合作，这合作准则是我跟其他几个合作伙伴敲定地，而且我们也在结合便多的伙伴，一起对抗骆家，你应该知道，这十多年来，骆洪的势力增长非常迅速，单凭一两家势力很难的撼动他，更何况要推翻铲平他们了。” “我知道，我比你更清楚骆洪的可怕……像你这样竟敢勇于对抗骆洪，初时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自以为是的愣头青，但是你的表现让我的看法有所改观。” 古清风一直都是淡淡地语气，不愠不急，不恼不火，让人很难看清其内心想法。 我试着拿他与骆洪比较，发现这两人都挺善于隐藏自己地感觉与想法，骆洪是和善中带着威严，像一个亲切的领导者，但是内里每一个细胞每个基因都充满了阴谋诡计。而古清风淡定平静，像世外高人不理凡尘俗事了，让我总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感悟天道，羽化登仙，抛下深仇大恨飞升仙界。而他内心是怎么想地，我也有些捉摸不透，他好像也同意对骆洪复仇，不过脸上又没表现出多少愤恨感情。 于是，趁着白面他们在认真看着合作细则，我试探着问古清风，“古先生之前多次派人想抓我，难道不是为了复仇之事？” “呃？竟有此事？老朽并不曾下令抓人，小友确定那是老夫的手下？小白，是否确有此事？” 白面抬头看了看这里，点点头说道，“大哥，我只是放出风声说想找一些治疗术高明的异能者，下面好几个集团便自告奋勇出手了，看来应该是他们给闹的吧。” 古清风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原来是这样，这样不好，扰乱城市秩序，还容易伤及无辜，下次别随便发布信息了，下面的人多凶残，不顾普通市民生死……” 看着古大侠慈眉善目，忧国忧民的样子，我又迷惑了。 白面和红面看着老大这样，相互对望一眼，闪过一丝苦笑，然后又继续看合作细则，很快，便有了结果，对我提出来，“高先生，合作事项很详细，看来你很有诚意，并且装备得很充分，我们很欣慰，不过后面有三点我们还得再讨论一下。” 随着他指出来，原来正是利益分配的问题，他们希望可以获得更多的份额。 我松一口气，这本来就是有商量的余地，我就怕他们什么也不提，那表示他们一点也不在乎。 这一讨论下来，又花了两个小时，谈判进入了尾声，双方都算是比较满意，不过我始终对古清风的意向摸不清楚。 直近中午时分，我们敲定了新的合作细则。 我暗暗松一口气，正为此行顺利而高兴时，白面的通讯接收器突然震响了，他随意一看，突然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抬头对我说，“高先生，你带来的朋友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你要不要先回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