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最后的挽歌 （上）
我军只经克取天锋克酒北京！” “两湖之地扫荡完成。左宗棠将军正在当地巩固”。 “我大军兵锋已经深入淅江，福建！” 份接着一份的战报。不断飞到了李秀成的案头，李秀成长长舒了口气，自己这里也可以开始了！ 攻克金陵，平定太平天国！ “诸军准备，两日之后强攻金陵！” “威武！！威武！！” 随着李秀成的这一声令平，对太平天国最后的攻击终于展开！ 这是一斤，政权覆灭的开始，也是一个政权统一的开始！ 统一这斤，国家，从这里开始迈出强盛的步伐！ 强大的炮声，彻底扫灭了太平天国最后的一丝美梦；厮杀声和呐喊声，甚至惊动到了那个很少离开自己“皇宫”的洪天王！ 自从洪仁轩惨遭杀戮之后，金陵上下每一个人都知道，一旦百战军的攻势正式拉开，那么太平天国将再也无法支撑上哪怕十天。 不过是在那里芶延残喘而已，不过是在那里垂死挣扎而已在金陵城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过是在那里等待着最后审判的到来 那些隆隆轰鸣的火炮，那些奋勇无惧的士兵，不断在金陵城外构筑起一道接着一道的绚丽风景线，在那诉说着军政府统一中国的脚步已经正式迈出！ 而太平天国，将成为军政府统一丰国的第一个牺牲品！ 那个玉王痴痴的呆在自己的皇宫里，不允许任何人来见自己。地上，是一具因为犯了小小过错而被洪天王杀害的嫔妃的尸体。 杀人，成了洪天王唯一能够排遣心中烦闷的事情 从当初的金田起事。意气风的进入金陵，到后来的天京事变、第二次天京事变、第三次天京事变，到石达开、李秀成出走；到杨秀清、洪仁轩一个个的离开，不过短短的几边时间，好好的一个太平天国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洪秀全不知道，也无法回答自己。洪秀全始终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自己铲除了一切反对自己的势力，巩固了自己的权利，可是现在一切为什么还是搞成了这个样子？ 皇宫里总是有嘈杂的声音传来，透着一些慌乱，洪秀全很有重重的斥责他们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张了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陛下，陛下！” 这是洪仁达的声音。他匆匆的跑了进来，满头都是汗水，神色之间慌张惊慌，看到自己亲生兄弟这个样子，洪秀全在心里又出了长长一声叹息，如果石达开或者李秀成任何一个人在这里的话，都绝对不会那么慌张失措的。 洪仁达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敌人攻城甚急，那火炮多的数都数不清了，一炮一炮的，咱们的人死伤惨垂那，恳请陛下把羽林军调动出来，不然。 洪秀全阴冷的眼神看了一下洪仁达，让洪仁达心里打了一个哆嗦。那日杀洪仁轩的时候，虽然是自己动的手，可又未尝不是天王在背后的默许才造成的？ 天王什么人都敢杀。只要他觉得这人威胁到了自己的安全，不管是不是亲生兄弟，天王一样下的了手。 “羽林军是用来做最后防御的，岂有大战网一开始就调动的道理？。洪秀全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甚有威严，沉着冷静： “去告诉那些守城的兄弟，没有什么的，只要顶过了这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联已经请来了天兵天将，顶多两天时间就到！” 忽然现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一点底气也都没有！ 但是这话却让洪仁达目瞪口呆，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那，天王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天兵天将？天王到哪里去找什么天兵天将？ 天王，还沉浸在自己的那些梦幻之中 “那边，快，快，那边再去几个人那！” 卢六的嗓门在城楼上显得格外的大，拼了命的，把一拨又一拨的士兵拉上了城楼，自己负责防御的这个区域，遭到了百战军最猛烈的炮火 敌人不断的用炮火反复梳理着城墙，不断的把自己的士兵炸倒一片又一片。前面死了一批，后面很快又调上去一批。 战斗打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是在那里拿着人命在填了 “卢六，何不出城袭之”。卢六回头一看，是洪仁在给自己下达命令：“卢六，妖人炮火如此猛烈，但我看来，他们也不过就是依仗尖炮犀利而已，此时若走出一支奇兵袭之，我料必然可以获胜！” “信王，不能够啊！”卢六一下急了，大声叫了起来：“这个时候哪有出城袭击的道理？敌人炮火如此猛烈，只怕我们还没有冲上几步，就已经全部死光了啊！再说城外指挥的是李秀成，李秀成此人用兵如神，想来早有防备，岂有成功的道理？” “李秀成，李秀成。你们为何对个小小的李秀成如此害怕，在本王的眼里一个李秀成算得了什么？”一听到李秀成的名字，洪仁勃然大怒： “你个小小让千岁，焉懂兵法又值得庆幸的是自己避免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及次后的”一小让中国增加无数耻辱的战争！ 统一全国。不过是刚刚迈出了第一步而已，将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自己每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中国的未来。 在洋夷和一切势力面前，自己表现出了最大的强硬，但是现在是该暂时收敛一下。把目光放到统一后的中国身上了。 和洋夷之决战必然会打，但一定不是现在 炮火在那宣泄屠杀着，**裸的屠杀。 百战军的士兵们并不明白，为什么金陵的城门会忽然打开了，那些太平军的士兵们，好像疯着魔一般不断冲了出来。 每一炮弹落下，总有一大片的太平军士兵倒下。这样的冲锋，根本没有任何章法。根本没有任何的目的，好像那些敌人完全就是来送死一般的。 “忠将军。这些疯了吗？” 听到部下奇怪的问话，李秀成苦涩地摇了下头。 正在冲锋送死的那些人，其中有许多都是自己昔日的部下。 那些旧日的兄弟，自己虽然不想杀他们，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在自己的炮火之下，死在自己的手里。 这是徒劳而绝望的冲锋，这是太平天国最后的挽歌。 太平天国的士兵们是勇敢的，哪怕这最后的挽歌已经奏响，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一往无前，依旧值得让人尊敬。 但是这样的一往无前，透露出来的却是更多的悲哀 就和满清一样，他们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他们所采取并且信奉的那一条，已经彻底的被时代所抛弃。 仅仅如此。仅仅如此而已。 片又一片的敌人倒下了，死伤之惨重让人惨不忍睹，甚至就连那些炮手门，也都有些不忍的叹息着不断装填着炮弹。 冲出城门的那几千人，已经越来越少了，炮声却还是在那一直不断响着，隆隆的轰鸣声不断摧残着太平军的士兵们。 忽然，炮声嘎然而止，天地间的一切，一下又都恢复了平静 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放眼看去，一叠叠，一层层的，城楼上，城楼下的士兵，全都在那安静地看着，一点声音也都没有。 批倒在血泊中的战马，似乎竭力想要站起来，但动了几下后，却又出了悲鸣。然后马身再也一动不动了。 卢六还没有死。卢六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到了现在自己还没有死。那些多的兄弟都死了，但只有自己还活着。 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和悲哀 卢六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走了过来，擦去了眼前的血水，卢六看清楚了，是李秀成。自己当初无比尊敬，无比热爱的忠王李秀成！ “太平天国殿前冬季电察天军顶天扶朝纲破王让千岁见过忠，忠将军！”卢六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大声说道。 “一把刀只能杀一个人，一颗炮弹却能杀上几个个。甚至几百斤小人，卢六，我知道你是条好汉，放弃罢”。 李秀成的声音平静，沉稳，卢六在那怔怔地听着，忽然扔掉了手里的刀，放声大哭起来：“忠王，忠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卢六哭的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那样伤心。卢六不明白，好好的太平天国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初我也不明白，卢六，可是现在我想清楚了，什么事情都已经想清楚了李秀成的声音平稳沉静，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这全部 “当初我们金田起事的时候，我们抱着满腔的热情，我们以为我们一定能够成功。事实上我们差一点也就成功了。可是现在想来，从进入金陵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注定了失败，金陵城里的那些人要的不是什么太平盛世，他们要的只是自己的权利，是自己的享乐，他们从第一步踏进金陵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要统一这今天下。” 李秀成微微笑着，然后说道：“卢六，你看到了吗，看到那么多的火炮了吗？即便现在在金陵指挥作战的人是我，也一样无法守住的，一样会在炮火之下。丢掉这里的。 放弃吧，金陵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来这，这里才是最有希望的地方，你，还有金陵城里的那些兄弟，我都会和过去一样对待你们的”。 “谢谢。忠王卢六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惨：“你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忠王。但我不能背叛天王，不能，天王，曾经救过我的命！， 说着，卢六又笑了一下，然后一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卢六倒下了。夭地之间一片萧索。 就和所有的太平军士兵一样，他们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李秀成静静地看着卢六的尸体，一句话也没有说。 开始了，而这也是结束。 太平天国最后的挽歌，已经在这块战场之上奏响”叫本至胸有成竹，此尖定能够成功，休要多你知世孔尖 卢六面如死灰。一言不走下了城楼。 其实卢六心里非常清楚，信王只是想让自己去送死而已。在自己的那个老部下陈大被杀之后，自己心里一直都对信王满是怨言，这点信王也是非常清楚的，现在不过是想借助敌人的手来杀死自己而已。 可是自己不能背叛天国，卢六怎么也都无法忘记。当初自己在打长沙的时候身负重伤。大家都以为自己快死了，是天王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救回自己的。要不然现在哪里还有自己卢六？天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绝对不能背叛恩人。 卢六忽然想到。过去的那行，天王现在去了哪里 “大帅。忠将军急报，我军即日即将攻击金陵，”。 “好！”正在大帅府里议事的张震猛然站了起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李秀成此战不打则已，打之必胜！派人去告诉李秀成，前线战事都由他自己做主。不必向我汇报！” “这个李秀成，怎么磨蹭到现在才打”。车毅一边嘟囔了句：“要换了是我只怕几个金陵都已经被打下来！” 张震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莫黑：“莫黑，你可知道李秀成为什么到现在才打那？” “这是为了等北伐之军到达北京而已。 。莫黑面无表情：“李秀成心里想着后动而先成，恐怕引起内外之军矛盾，故此一直拖到北伐之军消息传来之后这才动手”。 “是啊。李秀成想的太多了。张震微微笑着。拿起案几上的几份急件看了一会：“北伐、金陵之战都进展神，两湖也已经被左宗棠平定，淅江、福建等地我军进展迅猛，现在该是在上海尽快结束战斗，把洋夷拉回到谈判桌前，迫使他们和我们谈判的时候了！” “如果再能给上海增派兵力，我以为必然能够取胜方姊明一边忽然说道：“洋夷本来在上海就处境不妙，再增一支援军，必然能够让洋夷心中惊恐 “我倒有几万大军可以调派上海”。张震忽然笑了起来。 莫黑想也未想接口说道：“大帅说的莫非是陈玉成的降军？” “不错。就是陈玉成的那几万人马”。张震放声大笑：“有请英将军陈玉成”。 在翼将军、忠将军、威将军之后，百战军中再度有了一个英将军。这些昔日的敌人，现在却都成为了百战军中的中流砥柱！ 当张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陈玉成之后，陈玉成不暇思索：“回大帅，玉成这两日也看了一下上海之战的进展，玉成以为，此时只要再有两万人马，上海之敌就可以肃清，虽然洋夷占据战舰炮火优势，但陆面却已经不足为惧。玉、成恳请彻底歼灭上海之敌！” “不成。不成”。张震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玉成，可以把洋夷打败，但却不能歼灭”。 陈玉成怔了一下，张震拉着他坐了下来：“玉成，咱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统一全国。上海之战不过是个局部战斗，而不是彻底拉开！ 其实打这样的仗，洋夷心里是有顾忌的，但咱们心里更加有顾忌，上海之战生在一个不应该打但却打了的时候，如果真的彻底歼灭了上海的敌人，那么洋夷的根本就受到了动摇，等消息传到了英法国内，即便他们的皇帝不想打，但迫于舆论压力，也非得调派大量远征军来到中国不可，这点是我们目前不愿意看到的。 旦生这样的状况，英法必然会暂时搁置欧洲国家之间的矛盾，甚至为了彼此的利益，和奥地利或者其它任何一个国家勾结一起，一起对咱们动手。而在北方边境，俄国人也必然会插上一脚，这样一来的话，咱们的处境就非常困难了。说不定眼看就要到手的北伐胜利，旦夕之间就会化为泡影，弊大于利 咱们目前可以把洋人打疼，但不能完全歼灭，这点你一定要清楚，去了上海之后也要把我的这些话告诉那些将领” 陈玉、成在那沉吟了会，点了点头：“大帅，职下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张震环顾诸将，缓缓说道：“诸个，咱们百战军虽然在国内战场之上百战百胜，但是和那些先进的洋夷国家相比，还是有一段很大的距离。这点咱们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落后就是落后了。 咱们目前几年耍做的，一是尽快统一全国，二是尽快展自己，而不是让咱们国家陷入到无休无止的战乱之中，先在国内展壮大了自己，然后才可以考虑染指别的地方，和洋夷的全面战争我看拖延几年也没有什么关系！” 张震心里这个时候是最清楚的，尽管英法联军取得了第一次鸦片战争的胜利，但英法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丰国这个老大的国家并没有一次战争的失利而跨掉？ 相反，中国还拥有着巨大的战争潜力，关键看是由谁来领导，谁来指挥而已。 在英国人和法国人内心的最深处，起码目前还是对中国有一定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