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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考验

    莫羽踩着青色的岩石路,缓步走在结宗内,两眼好奇的打量着,一些身穿道袍的结宗弟子偶然从身边经过,脸上神情严肃,看到莫羽只是扫上一眼,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足有半个时辰,莫羽就这么走着,眼前所见实在有些不适应,想想莫家村的时候,整个村子虽然生活艰辛,见面后却是热情的打着招呼,跟眼前这些人的冷漠,实在天差地别。

    “叔叔说的没错,走出了莫家村一切都要靠自己,没有人会凭白对你热情,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只有努力再努力,否则就像江湖中不入流的小角色,总有一天要被淘汰。”想到叔叔的教导,莫羽心中满是感激,十岁的他懂了太多同龄人不明白的道理,只是他把一切隐藏了起来。

    “要努力,我莫羽绝不甘心当一个小角色。”轻轻的捏了下拳头,继续前走去。

    结宗很大,一个时辰莫羽也只是看了几处地方,更多的地方以他的身份还未靠近就被出言喝退,那些结宗弟子看的很明白,莫羽身上没有没有结宗弟子的道袍,显然是新入门还未拜师的弟子。

    那人在打坐?

    这时,莫羽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年约双十的女子盘坐在青石上,双手不停掐动着,迎着结宗的两座山峰之一吐纳着,好像在练功,这样的动作他在叔叔那里也见过。

    女子很美,脸上有种生人勿近的冰冷,莫羽无法形容那女子的气质,总之和莫家村的女子相比,对方就是真正的仙子,而且那女子身穿杏黄罗衫,不像一般弟子那样穿着灰色道袍,让莫羽很是好奇。

    “青龙禁,开!”忽然,女子娇喝一声,双手间光芒一闪,一条青色的小龙盘绕而出,落在了莫羽脚下,大嘴张开似要择人而噬。

    心中一紧,莫羽连续后退几步,原本对那女子的好奇消失不见,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向回走去。

    那女子一愣,随即露出怒色,“小子,给我站住。”

    莫羽转过头,平静的看着那女子,“有事?”

    “当然有事,为何偷看我,凭你刚才的所为,就算我挖了你双眼,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女子已经站起,身子一晃来到莫羽身前。

    莫羽一惊,他能感觉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恐怕一言不对那女子真敢动手挖了他的双眼。

    “好毒的女人。”后退几步,莫羽紧张的看着对方,自己一个还未正式入门的新弟子,就算被挖了双眼,恐怕也没人在意,普通凡人在这些所谓的上仙眼中,生杀予夺根本不算什么。

    莫羽正暗自心急,想着怎样脱险时,远处青光一闪,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女子身边,是金河。

    金河一出现,看到这女子立即讨好道,“梁师妹,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是不是这小子惹你生气了?”

    “金师兄,这小贼小小年纪,居然敢偷看我,我正打算挖出他的双眼。”梁姓女子的语气平静,似乎挖出别人的双眼再平常不过,莫羽心中暗怒。

    “师妹勿急,一会几位师叔伯就要挑选弟子的,要是他过不了那一关,他就只能是宗内的杂役,到时再对付他不急,梁师妹来我宗做客,总不能受了委屈。”金河阴险的看着莫羽,丝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意图。

    莫羽神情一变,暗道不好,听那金河的意思,并非入了结宗就算结宗弟子,还要成为某个结宗前辈的弟子,否则只能是杂役,莫羽只是一想就明白,恐怕这杂役在结宗根本没什么地位。

    其实这也怨不得莫羽,他对修真界的事情根本不清楚,每个宗门将弟子招入门中,并非人人有机缘能成为真正的弟子,十人当中有九人只能成为杂役,这些人只是干一些下人的粗活,也许有机会学到几个小法术,但和真正的弟子相比没有任何地位,许多人入宗一辈子,直到老死仍是一名杂役。

    “这金河之前就对我不满,现在听他的意思,似乎有把握让我成不了正式弟子,万一真的当了杂役,岂不是任这两人揉捏?”莫羽的表情难看,就算有心服软,这二人也未必会放过他,反倒给对方羞辱他的机会。

    梁姓女子露出一丝笑容,看着莫羽那变幻的表情,得意中闪过一丝冷光,冲金河一点头,“一切有劳金师兄了,贵宗的弟子还是由贵宗自己训诫。”随后继续修炼起来。

    莫羽心事重重的回到房舍,仍在想着金河阴险的笑容,梁姓女子的阴冷目光,一时间坐立不安,也许在整个结宗,那二人不算什么,但论地位绝不是莫羽可比。

    “刚入结宗就招惹了两个对头,那女子还好说,应该不是结宗弟子,关键是那金河,若我能成为真正的弟子倒罢了,若是成为杂役,只能想办法逃走。”思量许久,莫羽有了打算。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传来黄东不耐烦的声音,“快点去广场,大长老招新入宗的弟子去广场结合。”

    “多谢黄师兄了。”莫羽向对方一抱拳,黄东一愣,昨天他记的这莫羽的态度可不是这样,他几次暗示索要好处,莫羽都没有理会。

    莫羽的转变,也是因为金河与那梁姓女子的事情,让他一下看透了许多东西,这里不再是莫家村,没有人因为他年龄小而对他迁就,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能不得罪自然最好,他的目前是成为强大的修真者,只要安心修炼,一旦日后有了实力,金河这样的人又算什么。

    上百少年怀着兴奋的心情,随黄东一路向广场走去。

    “这里就是广场?”莫羽有些发愣,眼前所在正是跟梁姓女子发生冲突的地方。

    只是眼下广场上多了很多人,四周站满了数百身穿道袍的结宗弟子,广场正面的青石高台上,一张紫竹椅摆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还没有来到。

    大约盏茶时间,前方青石台一个年轻人高喊道,“有请大长老和众位师伯,师叔。”

    话音未落,莫羽感觉眼前一花,原本空空的紫竹椅被一个身穿红袍的老者占据,老者身边有八位中年人分立两侧,面色威严的望着众人。

    大长老随意扫过下方弟子,手臂一挥便见一块青色玉盘飞出,直直的飞向广场上空,转眼间玉盘发出红蒙蒙的光泽,笼罩了每一个刚入宗的弟子。

    赤光临体,一瞬间莫羽面色涨红,身上似乎有股无形的压力出现,双腿忍不住要弯下去。

    再看身边的一些少年,有些干脆受不住压力,面色一白坐在了地上,所有倒地的少年身上,那笼罩的红光瞬间消失,仅仅这一下,还站在场中的弟子已经不足一半。

    虽然猜不透大长老的意思,但莫羽还是注意到,大长老看向倒地的弟子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广场上鸦雀无声,大长老和八位中年人始终未曾开口,一直冷冷的俯视着下面新入宗的弟子,天空中那玉盘的红光更加浓郁,渐渐向着橙色转变,莫羽也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身体像被无形的力量挤压,仿佛随时连骨头都要碎裂,相继又有十几位少年倒下。

    “原来这就是金河口中的‘那一关’……哼,无论如何我也要挺过去。”莫羽紧咬着牙,身体在渐渐增加的压力下颤动着。

    青石高台上,大长老低声自语道,“不知道能抗住第三层压力的有几个,这几百年来我结宗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说话间,玉盘中散发的红光变成了橙色,又有大量少年倒地。

    身边一个中年男人也是叹气,“大长老不必过虑,好在蝶儿天资不错,对于禁法很有天份,相信最多五十年时间,空手结阵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旦有机会突破到空手布结界,不敢说称霸整个修真界,但在这八域之一的金岭域一地,必有我结宗一席之地。”

    中年人提到蝶儿,大长老脸上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广场边,金河一对眼睛阴狠的盯着莫羽,恨声道,“这小王八蛋,倒是能撑,看样子第二层压力能挺过去,我倒要看看,你要死撑到什么时候。”

    时间的流逝仿佛慢了数倍,从那红光临体到现在的橙光闪烁,前后不过半盏茶时间,莫羽却感觉过了数天,尤其身上的压力已经大到无法想象,但他还是拼命的强撑着。

    ‘翁~~’

    这时,那天空中的玉盘发出一阵翁鸣,橙色的光芒一变,转而换成了黄色,也就在这一瞬间,之前场中还在坚持的三十几个少年,噗嗵噗嗵连续倒下了十几个,每人嘴角都溢出了血丝。

    ‘噗!’

    莫羽身体一震,骤然增加的压力,使的身体如同裂开一般,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双腿一弯就要坐在地上。

    “倒下去,倒下去。”广场外,金河双拳死死捏着,双眼恶毒的看着莫羽,“给我倒下去,你要是不倒,老子怎么有机会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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