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
秦万年枯坐山顶已经一天,但是丝毫不见憔悴之色,反而面色红润。 “呼!”秦万年长出一口气,睁开双眼,感觉眼前焕然一新。 秦万年起身环视周围,却没有看见秦明章,只觉腹中饥饿难耐,思索是否该去找点吃的。 正欲动身,却见秦明章从林中走出,秦万年惊喜地迎了上去:“堂主,这练气之法果然神奇!属下按堂主所说之法运气一个时辰,便开始感受到各经脉所在,发现八脉未通,十二经只通了6经,却也只是粗通。而今运气一日有余,六经已是全通!” “呵,看来你的悟性确实不错。来,我试试你现在的身手!”秦明章很是欣慰。 “好!”秦万年应了一声,正欲拔剑,却听腹中“咕噜”一声。 “哈哈哈哈,倒是忘了你一日未曾进食,你先去寻些吃食,再做比较。”秦明章哑然失笑。 秦万年面露尴尬。自昨日受秦明章点拨,又相处一日,竟是让自己少了几分冰冷气息。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鸣叫,秦万年叹口气:“看来要多找些吃食了。” 秦明章凝神听了会,笑道:“你家姑娘回来了,还不召来?不怕被水匪盯上抢了去?”说罢自觉有趣,大笑不止。 秦万年无奈地看了秦明章一眼,吹出两声哨音,只见山腰一黑点腾空而起,向山顶冲来。 这次姑娘并没有直接落在秦万年肩膀上,而是扔下一个布袋,而后落到地上,开始用脑袋划拉布袋。 秦万年有些奇怪,上前打开布袋,里面东西不多,却是几付伤药和一点干粮。秦万年拍拍自己的脑瓜:“看来副堂主真当我是重伤员了……不过也好,目下不用找吃食了。”说着伸手去拿干粮袋。 不料姑娘突然跳上干粮袋,拿脑袋将伤药往前顶,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秦万年愣了一下,轻抚了两下姑娘,说道:“姑娘,我没受伤,不用上药。我倒是饿了,让我赶紧吃点东西好不好?” 姑娘站在干粮袋上歪着脑袋看了秦万年一会,忽然腾空而起。秦万年也不多想,伸手抓起干粮袋。忽然感到有东西落到身上,以为下雨了,一看却是一堆鸟屎。秦万年怪叫一声,跳了起来,跑到木屋边抱起盛水的木桶开始冲洗。 秦明章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很是诧异,待秦万年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的飞鹞为何如此精怪?” 秦万年尴尬地说:“那时刚领到姑娘,她也像受过训练的其他飞鹞一样,懂得各种指令。副堂主让我们要注意与飞鹞培养感情,才能在日后如臂驱使。因为当时觉得训练有些枯燥,也就经常捉弄姑娘。开始她就像个呆子,被耍得团团转。后来就好像能分辨我在捉弄她,我一捉弄她,就往我身上拉屎……如此几次,我也就不敢再捉弄她,只是没想到今天她以为我在捉弄她,害她带这些东西飞过千里之遥……” “哈哈哈,不想你家姑娘通灵如此,也不辜负你给她取的名字,哈哈哈哈……” 秦万年抓了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干笑两声算是回应了秦明章,坐到地上开始吃干粮。 —————————————————————————————————————————————————————————————————————————————————————————— 此后几月,秦万年刻苦修习练气之法,感到自己武功有显著提高,而后更加刻苦。秦明章却是经常不知所踪,偶尔回来指点秦万年一番,一旦秦万年开始练气则又离开。没有了约束,秦万年又恢复了曾经的少年心性。 且不提秦万年的忘我修炼,秦岭影盟总坛中,秦遗风却是眉头微皱。 秦遗风正看着眼前来自各地的情报,脸上浮现一丝担忧。 总坛训练的影子向来实力高过各分堂一些,第一次击杀目标纵是不成功也基本能全身而退,可此次却是出现些许意外。秦万年成功狙杀水匪却是身受重伤,这也就罢了,毕竟他的身手是新人中最差的。而秦杀身手乃新人中第一人,自己要击败他也须十几个回合,此次却也受了重伤。 秦遗风叹口气,却仔细地看着最后一封急报:“总坛影子狙杀河北道白石山盗匪浑天王失败,卒。” 河北地盗匪浑天王,秦云水的任务目标,这么说来,秦云水已经死了。可为何他的鹞鹰没有回来?难道也被干掉了?秦遗风放下急报,深吸了几口气。 有两人已经击杀目标没有什么损伤,其余人等还没有报告。也罢,我亲自走一趟河北道,给秦云水复仇,顺便看看,这浑天王有何本事! 秦遗风提剑走了出去,没有向宿老堂汇报,便向河北道方向去了。 河北道,白石山,在涞源县南30里,因山体多是白色石块得名。 浑天王,在贞观二年的饥荒中在幽州附近带人造反,一路向南劫掠。后被官军清剿,浑天王率残部遁入白石山。由于白石山地形复杂,官军难以搜寻,就让浑天王呆了下来,偶尔袭击附近村落,但也都是小打小闹。官军对其有心无力,影盟却盯上了这股势力。蚁xue根据浑天王造反后的事件判断,此人武功平平,也没有什么特殊才能,只是依靠白石山地形和零星几个手下苟延残喘,十分适合作为新人第一次任务目标,但并没有更详细的具体情况。 徐杰,蚁xue在涞源县联络点的负责人,在涞源县经营了一家客栈。 天色渐黑,徐杰嘱咐伙计关上店门,自己回到了房间。 关上房门,徐杰却僵住了,一个人正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看着他。 徐杰见此人一身紫袍,露出一丝笑容,躬身一礼,问道:“不知哪位堂主大驾,竟没有事前通知?” “影子,前来复仇。”
徐杰瞳孔一缩,惊道:“影杀堂主!” “副堂主。”秦遗风冰冷的话没有一丝感情。 “在下不知副堂主大驾,还请恕罪。”徐杰一躬到底。 “浑天王在何处?秦云水怎么死的?” “秦云水?副堂主是说半月前身亡的那个影子?属下不知。” “什么都不知?如何知晓他已经死了?”秦遗风声音微微抬高。 “半月前,一只受伤鹞鹰衔一影杀身份令牌落到客栈,转瞬即死。我传书附近联络点,只有……秦云水在二十几日前来此执行任务,故而确定。”徐杰惶恐道。 “如此,鹞鹰尸体在何处?” “已,已……” “说!”秦遗风目光直射徐杰,惊出徐杰一身冷汗。 “已经被人吃了!” “刷”一声,秦遗风的剑已指向徐杰,离咽喉仅一拳之距。 “影杀飞鹞,你竟敢吃了?” 徐杰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解释道:“不,不,不是我吃的。是,是这样。河北道连年饥荒,粮食短缺,更不用说涞源县地处山脚。我有蚁xue配送物资,也是有一顿没一顿,大多百、百姓更是每日一餐都难以为继。那日本想妥善处理鹞鹰,可几个幼童到店内乞讨,恰逢店内无存粮,蚁xue物资未到。属下实在于心不忍,只得烹了鹞鹰……” “令牌在何处?”秦遗风放下了剑。 “副堂主稍、稍待。”徐杰心有余悸,打开衣柜取出了秦云水的令牌。 秦遗风拿走令牌,阴沉着脸从窗户一跃而出。 秦遗风走后,徐杰呆立原地半晌,终于坐到了床上,开始大口喘气。 “影杀威名,果然厉害,我以为我的身手已经不错,竟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这实质般的杀气,当真杀人如麻……” 喃喃自语片刻,徐杰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忙起身,坐到桌前用白绢下“秦遗风亲临复仇,事恐有变”。写完后,出了房间。 待徐杰回到房间,一只信鸽已在暮色中腾空而起。徐杰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出房间,不顾客栈内还有闲杂客人,大喊:“先别放!别放信鸽!” 客房中有人奇怪地探出头,还有人大骂掌柜的影响休息。徐杰却好似都没听见、没看见,直冲向后院,与听到声音迎出来的伙计撞个满怀。 “鸽子呢!”徐杰爬起来抓起伙计衣领,双目赤红。 “放、放……已经,放了。” “该死!该死!”徐杰急得直跺脚,转瞬又抓起伙计,“快!把马牵出来!快!” 伙计惊恐地跑向马厩,才牵出马,徐杰上前一把夺过缰绳,打开后门,飞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