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焚身以火(四)
“主公,兽王骑已经打得过瘾了吧,这个时候龙骑可不能落在兽王骑的后面!”旁边的赵云有点急了。在大多数的攻击被兽王骑挡下之后,他和他的龙骑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做,在一旁看得实在眼红得很。 “不能厚此薄彼是吧。”齐舜也很希望能看到他们奋勇当先的劲头,“好,你们就上去换下兽王骑吧!” 命令下达了之后,龙骑士欢呼雀跃,赵云柯比能二马当先,迅速接下了战斗。而太史慈蹋顿只能颇为无奈地退了回来,到齐舜身边还在大呼没有过瘾。 龙骑的战法也已成型,这一支骑兵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剑,尖锐而准确。白马骑士刚刚有点习惯兽王骑的大开大阖,可没想到对手居然又换了一种风格。就仿佛两个高手比武过招,其中一方忽刚忽柔,亦刚亦柔,又让他的对手如何抵挡? 等到公孙瓒终于来到两兵交接的前线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白马义从竟然第一次在正面攻击中败给了对手。而对方的将军居然就是从自己白马军团中离开的赵云! “公孙瓒,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里逃!”齐舜催动玉麒麟,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热身已经结束,看到公孙瓒,齐舜再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就只有你们么?”公孙瓒冷冷道。他的话看起来仿佛没有把齐舜等人放在眼里,实际上却泄露了他底气不足的担忧。但是一个齐舜就已让他的白马义从难以前进半步,要是高阳军团跟着来了,那还了得? “单是我们就足以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了!”齐舜生怕袁绍军也杀过来少了亲自报仇的机会,与是决定速战速决,“今夜我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我外公和老师的在天之灵!” 他的话音刚落,龙戟已经刺出。虽然现在已是天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刻,可五行真气所带来的霞光还是映照在易京的上空。无论远近,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知道,齐舜已经出手了! 公孙瓒知道齐舜的实力,哪里还敢硬接,连忙向后退却。他身后的白马骑士一心护主,如潮水般涌上,把齐舜团团围在中间,也不知是不是想一人一枪把齐舜戳成蜂窝。 “我的仇人只有公孙瓒一个,与其他人无关,希望你们莫要逼我大开杀戒。”在鲜卑王庭的那一战惨烈的景象还不时浮现在齐舜的眼前,他实已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染更多的血腥。 “殿下,你与我们立场不同,我们既是白马义从的一员,就终生都要为公孙将军效力。我们知道不是殿下的对手,可临阵脱逃这四个字我们都未学过。”不知是谁低声说话,声音虽轻,可话语掷地有声,让人肃然起敬。 “好!我尊重你们的忠心,所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挡我者,死!”齐舜知道,在这些人的面前,只有鲜血才能对得起那些战士的身份。 他的龙戟又已举起,玉麒麟仿佛也没把这些骑士放在眼里,径直向前冲去。公孙瓒不住后退,他和齐舜之间已经拉开了近十丈的距离,而这十丈中间已有不下数百人。 在这中间不断有人妄图挡住齐舜,可堂堂剑圣又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挡得住的?吕布只是个低阶剑圣,还能够以一敌六,对手最少也是大剑师的级别。而齐舜已经是中阶剑圣,比吕布已是更胜一筹。 他的龙戟在不断的挥动下,真气如潮,笼罩了整个战场,简直是所向披靡。几乎所有的白马骑士连齐舜的身形都没有看清楚,自己却糊里糊涂地筋断骨折,从马上倒摔而下。齐舜全身散发着赤色的护体真气,所有的兵器离他还有一尺就再也攻不进去。由于继承了精灵族的精血,齐舜现在的修为比在鲜卑王庭之时又不知高了多少。那个时候他都没把几百人放在眼中,又何况现在? 不过他身后的赵云和太史慈已看不下去了,虽然他们都知道齐舜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自己的主公被人群殴,他们的脸又往哪里放?只听太史慈大喝一声:“公孙瓒以多欺少,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围攻主公,大家上,帮助主公杀了公孙瓒复仇啊!”
这句话虽然说的虽然直接,可效果比战前动员还要明显。从军之人大多都是血性男儿,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卑鄙的招数,现在看到齐舜身陷重围,无论是龙骑还是兽王骑,全都嗷嗷地向前冲,那气势简直如排山倒海,惊天动地。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齐舜面前的阻碍又小了很多,连玉麒麟都渐渐能够跑起来了。白马骑士在齐舜和他两个军团的轮番轰炸之下,慢慢乱了阵角。再加上公孙瓒的避而不战,更让他们觉得心中羞愧,再也打不出以往那种威势来。 看到自己已有一溃千里的危险,公孙瓒不禁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勇气与齐舜正面一战。他望着公孙续,道:“续儿,你赶快乔装成百姓,混在城中,等到此间事了再另行逃脱吧。为父……为父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他说到后来,声音已有些哽咽,强忍着才没让泪水落下。 “父亲,在徐无山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能辱没公孙家的威名。败了没有什么,但不能败的没骨气。我今日若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跑了,那日后我又如何抬得起头来?那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公孙瓒又深深望了他的儿子一眼,心中还算欣慰。公孙续虽然能力不行,但至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他多年来的教育也并不都是遗憾。 “好吧,你来为我压阵,就算不敌,我也要再会一会那齐舜。”公孙瓒不等他儿子说话,便拨马前冲。现在虽然为时已晚,但总不一直避而不战要好。 看到公孙瓒又杀了回来,齐舜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公孙瓒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抛弃自己面子而不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