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找寻尸体
“嗨——牛玉斌,你醒醒!” “你醒醒啊!你怎么在这里?” 牛玉斌被王文清连喊带摇的喊醒。 牛玉斌睁开了眼睛,看到是王文清,从衣兜里掏出个纸条,塞进了王文清的手里,断断续续地说: “好好地保存,这是黑龙会他们的犯罪证据。” 牛玉斌说完又昏了过去。 王文清看着眼前的牛玉斌,差点高兴的叫起来。 真没想到,这个在根据地被人诬陷了的战友,能够从那群兵变人的手中逃出来,还装扮成一个老头,竟差点死在黑龙会的手里。 王文清真不明白,牛玉斌离开他们的这一段时间干了什么? 好像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王文清好像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但眼下自己必须救他。王文清把牛玉斌搀扶到下水道洞口的下面,自己一个人先上了洞口,回到了福隆客栈,问店小二找了根绳子,叫上了李海波和罗喜龙,从下水道里将牛玉斌拉了上来,救回了福隆客栈。 王文清考虑到停尸房里少了尸体,黑龙会肯定会起疑心,他便和李海波耳语几声,叫上了马小亮,两个人便出了福隆客栈。 他要去偷上一具尸体,给黑龙会顶个数。 王文清要找具尸体,来个移花接木。 去哪找呢?王文清的心里已有了主意。 白天,他就听到离他们不远的北面,有唱戏的锣鼓声和人们的唱戏声。 毫无疑问这是谁家死了人。因为此地有个风俗:谁家死了人,都要请人唱戏。有办法的,请的是大剧团;没有办法的,请些戏剧爱好者。 除此之外,还组建厨房。 厨房又分大、小两灶。 大灶是给朋友亲戚准备的,小灶是给死者的娘家准备的,这可真是:高朋满座,亲戚满门,都来吃这个死人。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到了出殡前的那天后半夜,死者的亲属在阴阳先生的陪伴下,相随着到北面的山神庙里给死人报到,钉好棺材后,再拉回来,到第二天再埋葬。 这样,既打发了死者家属的悲哀,又显得这家气派。也给邻里街坊驱走了闷气,有办法的还可以借机敛财。真可谓一举多得,大家效仿,又有谁何乐而不为呢? 王文清和马小亮借着月光,向北面摸去。 他们看到一个黑漆的大门敞开着,门口摆着花圈,从里面传出了吵吵闹闹的人声。 除了有唱戏的声音,还有喝酒的声音。 听那声音好像是人们在劝酒,声音里还掺杂着日本人的声音。 “白桑,请节哀。对于你丈母娘的去世,我深表同情!” 王文清听清楚了这个鬼子是佐藤一郎的声音。 “谢谢佐藤太君的光顾,我丈母娘要知道太君的光临,也会含笑九泉的。这杯酒,我就代替她老人家敬你了!” 王文清听出来了,这说话声是保安团长白俊伟的声音,这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毫无疑问这是白俊伟的丈母娘呜呼了。 王文清带着马小亮来到了一个破院子里,看到这个院子没人居住,他俩进了院子,上了房顶。他俩爬在房顶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白俊伟老丈人的整个院子。 这个大院实在太大了。这个院子由两个小院组成,是一个典型的四合大院。 两个小院又各自成一个四合院。这可是院中有院,院中套院,占地面积少说也在两亩地以上。 院中的房间都是亮着灯光,而在西院灵棚的灯光最亮。 离灵棚不远处搭了临时戏台,戏台上好像在唱的山西梆子。 看戏的人不多,唱戏的却很卖劲。锣鼓声和唱戏声搅在了一起,夹杂着人们的喊叫声,显得很吵、很乱。 东院比较安静,可能是用来安排死者的亲戚们住的地方。 那伙喝酒的,就在那个院子摆着的桌子上进行着。 王文清看了看,用手指了指西院,他们的目标就在这西院了。 他俩看着戏班子收了场,院子里相对地静了下来。 东院喝酒的,也没注意到何时已经散了。 王文清和马小亮从那个破院里出来,便快步来到了西院的门口。他俩正要迈步进去,忽然听到有人喊: “小姐,你别哭了,人死了是不会哭活的,更何况你奶奶的年纪已大,谁也会走这一步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有人在劝死者的家属。王文清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女子在院子的西南角的厕所前,被一个妇人搀扶着。 “对不住了!为了能救活人,只有得罪你这死人了。”王文清这样想着就和马小亮奔灵堂而来。 他俩要见机行事。 灵堂,是坐北向南搭建而成的。钢管框架,几块大帆布遮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这就是一个大帐篷,除了东、西、北三面全部用帆布封死外,只留下南面为入口。灵堂内,靠着北面的帆布正中间摆放着一副棺材,棺材的前面是一张方桌,死者的遗像被装进一个大镜框内,摆放在方桌上。 花圈,靠着帆布在灵堂内立了一圈。遗像前,是一个香炉,里面插满了燃着的香,此刻正香烟缭绕,被入口处吹进来的风,把那香气吹得满棚飘香。 香炉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贡品,地面上布满了谷草。王文清和马小亮就躲在花圈的背后。 王文清看着遗像觉得好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再看棺材前,背向他,跪着一个中年男子。从背影中王文清就感到,此人怒气冲天,寒气逼人,阴森可惧。 只听那人嘴中默默叨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为了听得更清楚些,王文清悄悄地向前移动了一截,靠近了遗像。 这里离那男子只有四、五米远的距离。 那男子所说的一切尽收王文清的耳里。 只听那男子说道: “母亲,你放心的去吧,我要让那王成福断子绝孙,叫他尝尝痛失亲子之感觉。当年,他叫你失去老公,让我失去父亲,今天我们要找机会让他偿还这一切了。” 王文清听着,倒吸一口凉气:“他所说的一切,不是针对王迎春的父亲的吗?王迎春的父亲不正是王成福吗?他父亲怎么就和他家结了仇了呢?” 王文清迷惑不解,继续听那男子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