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黑龙会的厨师

    王海棠看着那家伙上了黄包车，也赶忙拦了一辆，告诉拉车人说：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黄包车。”

    “好的，你就坐好了，一会就追上。”拉车人是个中年人，跑起来的速度还真不慢，用了不大的工夫，就跟在了那辆车后。

    大刚在飘香楼门前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飘香楼。

    “奇怪？他不去黑龙会驻地，却跑到妓院里来了。”王海棠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对！这个飘香楼妓院正是黑龙会开的。

    拉王海棠的黄包车刚要停下，被海棠喊了一声，“师傅，停在前面二十多步远的位置。”

    那个拉车师父又向前跑了一截路，才将黄包车停住。王海棠付过钱之后，在飘香楼不远处察看着大刚的动静。

    等了半天也不见大刚出来，这才又返回到了福隆客栈。

    王文清他们已经睡了，王海棠感到情况紧急，就找到了客栈值班的小二，对他说：“给我叫一下203的老板，我有事找他。”

    那个小二不情愿地坐在那里不想动，王海棠把特高科的证件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吓得那个小二赶忙站了起来，对王海棠说：“我这就去！”

    不一会，就把王文清给喊了出来。

    王文清一看是王海棠，赶忙迎了上去，说道：“太君，有何事找我？”

    王海棠说：“走，到那边去谈一谈！”王海棠指了一下大厅的沙发。他俩来到了大厅，小二赶忙给他们提过来一壶水，茶几上摆了茶碗，给他们倒好了茶，就坐回到他的值班位置上了。

    王海棠对王文清说：

    “可以肯定，华友德所拿的黄金人，已到了日本人黑龙会的手里，我们必须想办法了解到黑龙会所住院内的布局，查清他们将黄金人藏到了什么地方，只有了解到这些我们才能进去把黄金人夺回来。大家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入黑龙会。”

    王文清说：“这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想摸清情况，必须进到后院。从我们的情报人员所提供的情报来看，黑龙会的会所已移到了飘香楼的后院。前面是供男人们花钱取乐的场所，后面才是黑龙会的会所，后面我没去过，后面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王海棠喝了几口茶后，说：“上次我也进去过，只是忙于救我二姐，也没时间去后院，也不知道后面的的情况。”

    王文清给王海棠茶碗里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

    “我有个想法，我们派三个人，明天扮作去取乐的客人，进去之后，见机行事，相互掩护，去后面侦察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样吧，明天你们分为两个组，第一组进去侦察，第二组在外面掩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王海棠掏出烟盒，叼了一根烟，给王文清递了一根，然后自己点燃抽了起来。

    王文清问王海棠要了打火机，给自己点燃后，吸了几口说：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进去有人阻拦，那该如何是好？”王文清坐直了身子，就像一个学生在问老师。

    王海棠想了想告诉王文清：

    “类似这类事情发生，只能撤退不能硬拼，因为我们是侦察敌情，往回偷我们的黄金人。如果我们来硬的，气我们出了，那黄金人就不好往回偷了。那已经打草惊蛇了。假如我们明天真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就撤回，绝不可以打草惊蛇。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王文清不情愿地说。

    “好，明天就按今晚的方案进行，你休息吧。”王海棠说罢离开了福隆客栈。

    次日，王文清他们吃过早饭，就准备按昨晚的方案行动。

    王文清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黄明走了过来，向王文清询问道：“队长，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说出来我听一听。”

    “黄金人已经有了下落，很可能就在黑龙会的手里。我们今天就前去侦察那里的情况，我在考虑如果遇到突发事件我们又不能开枪，这该如何处理？”

    “这个事吧，最好是由我先找个人了解一下再说。”黄明说。

    “你有人选吗？”王文清不放心地问。

    “有！我的一个好朋友，是给黑龙会做饭的厨师，叫成嗥，早年我们在监狱里认识的狱友，在监狱的时候，我们两个年纪相差几个月，他犯的案子，和我差不多，只不过那是一个地主，想霸占他家的宅基地”黄明就讲起了成嗥的经历。

    那是一堵土墙，一堵围着他兄弟四人窑Ｄ的土打墙，是他们兄弟四人共有的财产，可就是这堵墙却引来了不少麻烦。

    隔壁住着一家地主，有钱有势，财大气粗，按说还是本家，可照样对他们盘剥不误。

    他们都姓成，他们弟兄四人都叫他成大爷，他的父亲是老二，在成嗥不到8岁时，他父母被伤寒病掠去了性命。他是在三个哥哥到处要饭喂大的。

    他长到了17岁时，这个本家成大爷需要盖房子，给儿子娶媳妇，首先碍眼的是那堵他们唯一作为院墙的土墙。成大爷深谋远虑，要把他们挤走，合并成为他自己的院，一个很好的大院，建一个大院门，再盖东、西两排房，一个四合大院便成了，真是美哉。

    为了这堵土打墙，成大爷请了他大哥在饭桌上吃喝了一顿，他大哥喝的有些多了，晕晕乎乎，再加上成大爷答应将女儿嫁给他大哥，高兴的他大哥迷迷糊糊地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就因为这个手印，他们弟兄四人被逐出了那眼土窑Ｄ。

    在一个早上，那堵土打墙被几个身大力壮的凶汉“轰隆！”一声给推倒了。他们弟兄四人还在睡梦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光着Ｐ股跑了出来，他们询问时却遭到那几个凶汉的毒打。

    土打墻不一会便被扫平。四周的乡里邻居都围了上来，有几个青年上来要和他们讲理时，却见成大爷从屋里钻了出来，笑迷嘻嘻地说道：

    “喂，众乡亲，大家请注意，我这里有他们弟兄四人的卖房契约。”

    一个老者从李大爷手里接过契约，高声地念道：“兹有我成富有弟兄四人，因生活拮据所迫，无法生活，愿将窑Ｄ三孔及院墙一堵出售给成家礼，其售价为五十个现大洋。口说无凭立此为据。

    经手人：成富有

    民国一十九年五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