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皇都鬼案（半截手指）
我和小十面面相窥，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小十忍了一会便哈哈大笑道：“你说要是剑岁寒知道自己辛苦找了那么长时间的石玉，本也为已经到手了，却是不料被墓主人给摆了一道，他会不会气得不治？”。 “这叫天道轮回，该有报应”我道了一句，伸手从黑匝中拿起那块玉，玉手感出奇的好，拿在手里，感觉就像拿一块棉花糖一样。 完全没有石的质地感和玉的滑暖，正面是看似平滑的龙纹，而反面却是有凸起，也是龙纹，当初千浅说过，她寻找石玉开熟人赠与的西汉广川王大墓里的文物，所以这些凸起，应该就是开锁的镶凸了。 把玩了一下古玉，我才将其放在贴身包里，我打算找一个地方换一个普通的包，毕竟背着一个军用包太显眼了。 “你打算去哪里？继续南下还是？” 小十问道。 我沉思想了一下，这一路走来怕是有一年半载的，都在忙碌中，心中还是有点挂念黄阿公口里的京都，毕竟长这么大了，还没去见过首都，反正早晚我都要去那边看看，心里一思，便决定了道：“上京去，看看国家的首都！” “也行，去看看世面总是好的，现在你在一月二月里不缺乏魄用，我们去那边看看，古玩街里掏一淘，说不定运气好，能够掏点啥好货物也不一定” “你去京都那边吗？” 我疑惑的问道，小十是莫名其妙的和我契约的，至于他没遇见我之前的事，我是一概不知。 “隐隐记得去过，但不知道啥时候去的了，不过我记得那边有条街，专门从事古玩生意，人气十分的火爆，你包里的东西如果要出手，最好去那边，因为有些物品，小地方不敢伸手接的” 小十说的话我知道，国家现在管得紧，不是一般人，根本连看都不敢看，而有些大手的，更是和国家特殊部门有联系，所以冥器出土交易，一定要擦亮眼睛，不然辛苦拿命掏的东西，还不待出手，就蹲了大牢，一辈子不得翻身！ “我知道”我应了一声，找了一个地方将黑匝给埋了，然后收拾东西沿着河提不远处的公路走，比起我们那里的土路，这条道简直比我家都还规整。 只不过上面铺的东西，味道太大了，闻得我心里难受，但我又不知道路，只得顺着它走，看能不能遇见有人从这里过，询问一下！ 太阳缓缓从天际升起，我走在路上，很快便就汗流夹背，走了大概快一个钟头的模样，终于有一辆黑色的车经过，我连忙跑到路中间，伸手拦下他。 我突然的动作，直接吓得那人一脚把车给踩住，立马探出头来吼道：“想死了是不？”。 “抱歉抱歉”我连忙歉意的喊了一句，小跑到他的车窗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又骂了一句“有病”，一脚踩油，车子呼啸而出。 留下一口尾气给我，连同拦了五六辆车，都碰了一鼻子的灰。 “你这样拦，一天也拦不到车的”小十见我有点失落，不由得悠闲的躺在我的肩头道。 “那你说如何拦，这群没爱心的家伙，就停下来告诉我一句怎么了？出门在外谁没点难处！”我愤愤不平，从大山里出来的人，都会遇见这种尴尬的事，感觉外面的人情和大山里的完全不是一个度的，巨大的落差让很多人都无法习惯。 小十见我气得不行，又在肩头乐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有板有气的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来、从你的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 闻言，我疑惑的掏出一张大钞来，然后看着他。 “拿着钱去路上站着，举高点！” 小十神秘道。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按照他说的做了，举着一张大钞在风中凌乱，很快就驶来一辆车，诡异的是他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直接开了过去，而是一脚将车停在了我的身边，落下车窗探出头来道：“嘿，兄弟、要去哪里？” 看着他瞅我手里大钞的目光，我哪里还不明白，立马霸气的一把将大钞拍在他的车前盖上，然后傲气的道：“带我去火车站，这就是你的了”。 “你确定？“ 他有点欣喜的问道。 “你认为我再开玩笑吗？” 我笑了一下，一把拉开其车门，低头就坐了进去，他深瞅了一眼，脚踩油门车就呼啸了出去。 “小哥，我跑车二年了，你怎么松手的，还是第一个遇见，今天拉了你这趟，我也该回家休息了” 跑到半路，他突然开口道。 我暗道一句坏事，心想是不是给多了，但话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吧。 “你安心开你车，钱不会少你的” 我说完，将钱rou疼的丢在了他的腿上，他一把将钱塞入裤兜里，吆喝了一声，加快了速度带我赶往火车站。 等到了车站，我脸都绿了，我这时候才理解他说的松手是啥意思了，因为车站就在前方不远处，从我上车的地方，半个小时都没有跑到，车就稳稳的停在了那写做车站二个大字的地方。 一脸懵逼的下了车，司机还一个劲让我再来这边的时候一定要联系他，他给我打半价，我听了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回身抢劫了他。 “别揪心了，不就一百块嘛，至于rou疼到这地步？” 小十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后，叹了一气，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排队。 我隐隐记得老头当初买票的时候，他就是怎么排队的，一直排了大概快一个点，我才排到窗口。 卖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身绿色的工作服，头发干净利落的扎在脑后，额头红润有光泽，面相醇厚、一看就是贤妻良母为人友善之人。 “小兄弟，去哪嘎子呢？” 她冲我笑了一下问道。 “京都！” “京都？”她闻言皱了一下眉，然后低头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册子，才抬起头来道：“木得，没哪里的车嘞！” “没哪里的车？这可怎么办？” 我一时茫然，如果没有去那边的车，我怎么去京都，这人生地不熟的，往那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你可以转车去汉城，然后再从汉城去” 妇人介意道，我一想反正去哪里都是去，就花了五十块，买了一张去汉城的卧铺，是下午一点的车，而现在才七八点左右的模样，我还可以在车站逛逛。 车站旁边有一个古街，里面人多，热闹非凡，到处都在吆喝着家传古物，其实就是一些高仿品，有的甚至是商贩自己烧的，然后随便涂了点白黑灰，就说是千年前的古物。 在古玩市场上有一句话，那就是“物看三分，全靠口才”，卖古玩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真货，很多都是靠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把自己的物品夸大，遇见小白羊，就狠狠的宰他一刀，因此古玩还有一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巨大的利益让很多人投身古玩市场，不过很多都是小打小闹，对于懂古玩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门路，收的全是地下来的真货。 我也不期望能掏啥好东西了，就当消磨消磨时间，买了个玉米棒子，一边啃一边逛。 古街不大，就是百米模样，不过摆摊的人实在多得紧，买的人也挺多，有的为了一个价钱，讨价还价的面红耳赤。 倒是有一个摊位前，只摆了一破铜罐子，罐子虽然完好，不过看上去锈迹斑斑，由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守着，他神情紧张，时不时的瞅周围，我看了一眼罐子，上面的土还没干净。 我蹲下身体去摸了一把，然后凑到鼻子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怪味，刚从大墓里出来的我，哪里不知道那气味。 “这玩意你准备要多少？” 我朝汉子问道，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再瞅了四周，才低声道：“你要买吗？如果你要我二百，不、三百给你！”。 闻言我摇了摇头，拿起铜罐子看了一眼，抹了一把上面的土，只见罐子底部刻有一排小字，言“天和祭祀”。 再看了看质地，大致也猜出其年代，应该是明末的玩意，造型大概是祭祀的时候，用来装某种液体的，而他只要价二百，一看就是不懂货之人，让我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了？要不我少一点，二百？” 汉子低声道。 “你这东西也不买，你带回去后，把上面的泥清洗干净，一定要用绒毛布，然后带去大一点的城市，找家大店，到时候你就这么说” 我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得他身体一颤，语气颤抖的道：“能行吗？”。 “钱多钱少，看你自己，我就点到这里，至于信不信由你了” 我告诉他年代和大体价格，至于他悟没悟透就不关我的事了。这种情况我帮到这里也算心好了。 汉子看着我沉思了一下，匆匆忙忙道了一个谢，连忙收拾起东西离开了古街。 “那玩意其实你可以转手的” 小十道。 “一会要过安检，我的都还不一定能不能带过去，别说他的了” 那时候安检弱，玉基本安检不出来，因为上次来的时候，我包里的玉就没事，所以我在战国墓里带的都是玉或小陶。 像他这种铜物件，抓住一个倒霉一个。 这次战国墓，让我遗憾的是把惊红给搞丢了，那把封魔杵也被剑岁寒带走，趁手的东西都没得，搞得我二手空空。 在古街又逛了一会，我吃了一顿好一点的饭食，也差不多到了上车的时间，跑候车室里去坐了一会，火车笛就在远处响起。 人群开始熙熙攘攘，一个挤一个，都搭上了车，匆匆忙忙赶往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