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倔强老头
“这喝茶跟人生是一个道理，总是先苦后甜，你试试是不是这么个道理。”陈渤兀自端起丁点大的茶杯，抿了一口，回味悠长的茶香刺激着舌根的味蕾，无比舒畅。 再看乔布斯如牛饮水，一口喝掉，又自个续上一杯，砸吧着嘴也在思考着陈渤说的话。 “我不是来做说客的，你追求极致的完美我可以理解，你吃过的苦如今都变成了甜。但是劳伦斯和这三个孩子呢？丧父之痛你能体会吗？他们的成长过程中需要父亲更多的关爱，你应该尽到自己一个男人的责任，起码要陪伴他们长大。” 乔布斯现在病变还不算太严重，脸型起码还是圆的，并没有那么消瘦，如果立刻接受手术治疗的话还能再续上几年。 “陈，我从小就被生父母抛弃，那种痛苦我当然可以理解。对于我的身体，我清楚而且了解到底是怎么了，即便是在我的身上割几刀依然也改变不了我的命运，人终归是要死的。与其耽误那时间，我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去完成更伟大的事业？” “你走了之后，别人会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花你的钱，你再好好想想？！”陈渤提高了嗓门急道。 “哦，劳伦斯有改嫁的权利，孩子我不担心，你会照顾好他们的不是吗？朋友！” 陈渤腾地一声站起来，向他吼道“你太自私了，老头！”TMD，真想一巴掌把你给扇醒咯。 房间里玩的孩子还有劳伦斯听到这声音都赶忙跑了出来，以为他俩是干架呢，陈渤看这阵势忙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先把孩子们哄回，这种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随你怎么说，我不介意。”乔布斯摊开双手面露微笑，似乎在嘲笑他的想法，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就无动于衷。 “好吧，你爱怎么着都随你。”陈渤气得牙痒痒，“我在日本的时候，去拜访了山内溥，他的情况也不算太好，你这个还不到五十的人要跟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前后脚离开了。” “山内溥是我欣赏的，曾经有些细节的灵感还来自任天堂呢。离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宿，是另一个开始。” 呦呵，你大爷的，还把自己当诗人了！陈渤见劝不动他，都懒得继续说话了，只顾着闷头喝茶，灌了个水饱。 “听说你最近遇到点麻烦。”乔布斯反而是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苹果最近情况也不太妙吧？”陈渤针锋相对道，第二代的iPod让投资者有些失望，苹果的市值最近也从100亿萎缩到了70亿。 “我有信心，而且现在的股东没有任何人敢给我施压，你可以提前投资一些苹果的股票，未来肯定会翻倍的涨。” 我去！你这是特地那我开涮呢，就算你涨到7000亿也不过100倍，但是跟互联网公司的高速增长来比，完全得到后面站着去啊。 “那你瞧好了，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陈渤发狠话道，“苹果这季度的广告费该结了啊，明天我让人给你去送账单！” 两个人这会儿像是小孩斗嘴一样，谁也不让谁，Safari给蚂蚁搜索做推广，苹果也通过MySpace去做广告，而且如今还产生了顺差，苹果的广告支出显然要更高一些。 苹果每个季度的广告预算可不是小数目，怎么也是一条大腿，美国分部可怜的营收他就占据了一半，其他则是广告商们带来的零星效益。 乔布斯这倔老头今天是着实把他给气着了，陈渤索性便不管他，跑到孩子堆里去玩，和里德在游戏机的世界里大战了几场街头霸王。直到伊芙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拽到一边，才依依不舍地丢下手柄去陪她玩乐高。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临别的时候，陈渤向劳伦斯表达着自己的无奈，。 “我有心理准备，他就是这样的人。”她早已预料到了最终的结果，并没有失望的神情。 事已至此，还是让他自己去拿主意吧，这个时候只能听天由命了。 告别了乔布斯一家，陈渤又踏上了回程的道路，高媛媛在副驾的位置上一路说着和伊芙相处中的一些糗事。虽然是连比划带猜的交流和沟通，但居然能玩到一起了，她甚至想在孩子们周末的时候接到家里来玩，看来是女人的母爱泛滥了。 不过这样也好，平时他比较忙，没那么多时间陪她，这样不会让她太感觉过于孤单，正好有个伴。全世界的小孩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并没有什么太多不同，所以她在来之前的紧张完全是多余的。 第二天的一早，陈渤就从办公室的电视机里看到雅虎的总裁塞梅尔向所有人宣布，以17.5亿美金的价格溢价收购市值仅6.5亿美金的overture搜索引擎。 真TMD疯狂！有钱就是任性，溢价这么高也不怕闪了老腰，人比人气死人啊！陈渤心道。 再看自己这边，好不容易从速狐网身上扒拉下了1.5亿美金，还费劲周折。速狐的股票已经从最高位的45美金一股现在跌到了32美金，损失挺很惨重。而且连带着其他中文概念的股票也顺势震荡下挫，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想跌的话你就得救市，不然其他股民也会跟着去抛售，动用公司的资金你就没有更多的现金去投资其他项目，所谓一步慢，步步慢，这最后的结果显然是注定会被其他公司所超越。 这个第一中文门户已经是名不副实了，单看流量也只比腾迅网稍强上一些，逐渐有些强弩之末，后继无力的意思。 国内的事情基本没什么影响，现在是古井无波的状态，但他心理总有些不安，不知道是哪里会出错。但现在已经他也顾不得那些，还是抓紧处理好美国这边的事情重要。 “麦肯锡的顾问团队到了！”柳清这时走过来提醒他道。 “走吧，去看看他们的研究成果。”陈渤便起身和她一道前往会议室。 麦肯锡咨询公司成立于1928年，现在已经成长为全球知名的企业咨询服务公司，很多人只知其名，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的。其实也简单，就是帮助雇主来做战略决策，设计企业管理机制，提供营销方案，为企业兼并重组做参谋。而且麦肯锡的大部分员工都有MBA学位，几乎个个是精英。 入乡随俗，美国的市场不是陈渤在这拍拍脑袋做个决定就就可以无往而不利，除了原本公司的核心技术团队之外，还需要更懂这边的专业人员来帮他去做分析，到底应该如何去运营。 当然不是让他们帮你去设计产品，这也不是他们的专长，企业发展战略思路以及规划，还有参与企业并购谈判都是他们的服务内容。 “你好，麦肯锡项目经理桑达尔.皮查伊。”见到他们走进来，其中领头的一个皮肤较黑的年轻人站起来，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印度人？”陈渤握了握他的手，剑眉一挑，随口道。 “是的，先生。有什么不妥吗？”桑达尔并没有觉得不悦，依旧和气道。 “哦，没有。让我想到一位在苹果公司工作的印度老朋友，他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尤其是他的口音，曾经让我很受折磨。”陈渤笑道，“但你的英文就很有西海岸的味道。” “在硅谷总能见到很多印度人的身影，他们会让我有家的感觉。”桑达尔这口才不错，情商上不落下风。 印度人因为官方语言为英语的原因，在计算机编程上的确有着先天性的优势，是全球第二大的软件产业国。尤其是在印度南部城市班加罗尔是可以媲美硅谷的存在。甚至外人会称呼鹏城为班加罗尔第二，在那里有着大批做外包工作的程序员。 “有时间一定会听你聊聊关于印度的趣事，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正式的工作了呢，毕竟你们的收费可比我们的网站广告贵多了！” 麦肯锡的收费标准是没得砍价的，每个人每小时200美金的费用，着实不便宜，也难怪陈渤会拿这个开玩笑了。 “根据我们对蚂蚁搜索以及旗下的两个项目品牌MySpace、Foxlive的运营数据分析，市场营收的表现很一般。如果要一劳永逸快速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我的团队建议收购一家互联网广告公司，不仅可以得到平台的品牌资源还能够有效扩大营收。” 接着桑达尔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陈渤面前道。“DoubleClick公司是经过我们团队反复论证过的，他们的动态广告系统服务平台目前在互联网行业中是使用频次比较高的，而且网络广告策划也相当专业，成立与1997年，在2000年市值最高时达到134美金每股，现在的股价是4.5美元，总股本是700万股。如果按照溢价50%的高价全资收购的话，需要4725万美金，当然不包括其他手续费用和咨询费。” 桑达尔的语速既不算快，也不慢，而且陈渤注意到这些数据他是随口就来完全脱稿，起码可以说明他的记忆很好。 “关键是该公司目前还有接近千万的现金流，可以减少收购之后的投入成本，目前有一家小型私募基金对他比较感兴趣，暂时还没有进入实质接触阶段。” 这家可以被称为“双击”的互联网广告公司，陈渤当然知道，而且后来被Google公司以数十亿美金的高价给揽入怀中，击败了微软、雅虎、AOL等强力竞争对手才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