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抛弃，不放弃
关馨在过完大年初三就飞赴日本东京，进行前期的筹备计划工作。日本市场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像在国内和东南亚的野蛮化发展，快速占领地盘的方式在那样一个有成熟市场的地方并不适用。 再加上麦动还同时带有蚂蚁搜索开路先锋的职责，这也让陈渤一直对进入日本保持谨慎态度。 亚洲理应该是蚂蚁搜索的粮仓，东亚、东南亚又是经济发展的重地，当然不可能轻易让给别人。韩国用户基数小，这个市场太鸡肋自然可以不予考虑，但日本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全球五百强公司他排第二，人口又是超1亿的大国，还是宅文化的鼻祖，这个地方如果放弃的话简直就等同于是割rou。 不过要进入这个市场就得面临着雅虎日本、Google的两大压力，市场全部他们给占了。尤其是软银领导下的雅虎日本，除了名字和部分技术是雅虎提供外，全由日本负责本土化运作，这就厉害了。 而且雅虎日本不光是集搜索、门户与一体，更兼具了邮箱服务、拍卖网站C2C等多项功能，从这就能看出来他的野心了，也难怪会在未来市值500亿美金以上，甚至超越了瘦死的骆驼雅虎本身的市值。 就在关馨前脚刚走，陈渤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的时候，突然间就爆发了一场空前的舆论热潮。 怪病致死的流言再次来袭，这次真的是措手不及，羊城几家省级大医院里突然就多了数十位疑似SARS病例。网上的流言传播面更广，这个时候大多数互联网公司都不在岗，论反应能力谁又能强到哪里去。 陈渤赶紧组织起留守人员，腾迅新闻紧急派往省城，增加新闻专版，同时蚂蚁搜索指数实时显示并且追踪流言的来源，如果还要进一步加剧的话就有必要在蚂蚁搜索的首页增加一个辟谣专版了。 2月6日，不少人的手机开始收到转发而来的短信，自医护人员口口相传的消息说是服用米醋和板蓝根就可以避免被传染这一不知名的病毒，陈渤便意识到大事不好了。而调取来的短信数据更是验证了他的担忧，当天光岭南省内短信发送条数已经超过了1.2亿条，已经远远超过了春节当天的热度。信号基站瞬间崩溃，开始出现大面积延时现象。 紧接着米醋、板蓝根物价开始飞涨，甚至带动了消毒水、碘酒、口罩以及油盐酱醋这等日常百货的抢购潮。腾迅新闻的记者甚至在超市空荡荡的货架上拍到了一盒板蓝根售价高达￥1000元的价格牌。 卓越网商城的订单也逐渐开始多了起来，仅岭南一省的订单从平时的数百单突破到了2000单一天。 第二天，春节假期刚过，正式上班的第一天，陈渤正在例行的给员工排队发红包中接到了李树森的电话。 “如你所担心的都发生了，事态现在有些恶化，而且卫生部已经紧急派遣了专家组。” “希望能有所成效吧。”现在显然不是责备谁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站在不同角度去考虑问题，而且他也只是鹏城当地的行政长官而已，面对一省的疫情也没什么好对策。 “那个卓越网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对，是我们公司负责运营的。” “做得不错，我看你这个对平抑物价帮助不小，要持续下去。就是这个量太小了啊！”李树森在电话那头鼓励道，“要让更多老百姓享受到实惠才是！” “哎，我也是有心无力啊。卓越商城的仓储中心还是从原先的工业园改来的，这批货还是我顶着压力提前准备的，占用了不少流动资金，其实就是赔钱在做的，您不能让我有一块钱去干十块钱的事儿吧？”陈渤诉苦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不为自己争取利益除非是傻子。 “这事必须得做，没得商量！现在不光是鹏城，羊城。整个岭南都不太平，你得有点社会责任感！当然也不能让你们吃亏，有什么条件等这事儿过了再说。我还是那句话，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对得起社会！” 李树森的语气非常严厉，很明显他是真的很在意这次的市民哄抢、物价上涨事件，这是绝对的不安定因素，容不得半点马虎。 陈渤紧急下令所有的网络资源集中到岭南的用户群体，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卓越商城平价出售所有日用百货产品。以此来抑制这种通货膨胀。消息刚发出没多久，明显没有抢购到日常用品的市民开始挤向了卓越网。 当天仅省会羊城就超过5万份订单，总成交价格200多万。这已经是创纪录了，平时在全国范围内一天的单子也没这么多，而且现在还是刚过春节假，这是对星云速递的一场大考，鹏城分部立刻开动起来，拣货、分货、打包，再装车集运往周边的城市开去。 能送货上门的就送，不能送的就打电话自取。所有快递人员都配备好手套、口罩，配送站还有准备好的板蓝根。虽然明知道没用，但是心理作用是明显的。因为快递服务人员多是外省务工人员值班，他们的假期一般都是放到正月十五。所以留守人员本就不多，于是就拼了命的加班，陈渤则是临时给予了三薪补贴。 当天下午，沉寂一年的老工业园迎来了数批媒体记者来采访这边热闹的景象，这当然是李树森特意安排过来抓的典型。同时也好让更多的市民能够平复此刻浮躁的心情，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卓越商城的紧急调度让事态有所缓解，也让陈渤能够松下口气来，背靠着人体工学椅小寐一下。他的办公室里从来都没有大大的真皮老板椅，显得异常贵气，也没有放置过黑色的真皮沙发。甭管哪个公司里都是摆放的简单线条的家具和按照人体工学设计的靠椅。 “格……格……”一道清脆但又感觉吐字并不清晰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把正休憩的陈渤从浅浅的梦境中唤醒。 睁开双眼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短发可爱的女生，头上斜顶着棕色的小礼帽，身着同色系的大衣，笔直而紧实的小腿上裹着一双长筒布靴。 “格……” “别格了，又不是下蛋的老母鸡。”陈渤见到来人有些郁闷，打断她的话道“允熙你怎么来了？” “窝……窝来……砍……泥呀！”生硬而蹩脚的中文让陈渤有些欲哭无泪。 “打住，还是说英文吧。我听得头疼！” “哦，我就是想你了嘛。给你发邮件、发讯息也不回我，电话也不通。所以我就直接过来啦，柳清jiejie把你地址给了我，我过完新正节就过来看你咯！”李允熙嘟着嘴巴委屈道，身后后还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显然这是又要打算常住的节奏。 “新正节是什么鬼？” “就是你们说的春节，反正都差不多啦。” 好吧，管你什么节，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陈渤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长青，马上备车到停车场等我，去机场！”接着起身拽起李允熙的胳膊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欧巴，去哪里呀？！” “欧巴……你抓得人家好痛哦！” 虽然从他的办公室到电梯的距离并不算远，但也引得不少员工睁大了眼睛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这一层都是高管。马腾、莫飞、张一鸣等人闻声纷纷跑出来围观这一盛景！ 真夭寿啦！顶头上司出桃色新闻啦！！ 有反应快的员工立刻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在聊天工具的群组里公布这一爆炸信息，世界上再没什么比八卦传得更迅速的了。甭管是匿名的还是实名的员工都开始复制、转发，不到几分钟时间，国内几个分公司全都收到了口风，就差海外因为时差关系估计得等到睡醒之后才能收到了。 陈渤哪知道背后还有这些事情，只是径直将她拖到地下停车场，拽到已经备好的车里。 “唔……好痛啊，你干嘛这么凶啊！”李允熙感觉胳膊都快被拽折了，吧嗒吧嗒开始挤起眼泪来。 “我送你去机场！”陈渤阴沉着脸道。 “不要，我不去机场。我好不容易飞了那么远来的，为什么要送我回去！” 车子已经开了出去，而且这里离机场很近，最多二十分钟也就可以到达。李允熙见无法改变事实，扬起拳头开始任性起来，不停地打在他的身上，对于体格强壮的他来说当然跟挠痒痒差不了多少。 “别闹！听我说！”陈渤大声呵斥道“你看过生化危机没有？” “嗯嗯！”李允熙点点头回应着。 “就在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城市，现在正爆发出一种可以致命的病毒，会死人的！如果你被传染的话，脸上光滑的皮肤会溃烂，双手双脚会断掉。我这是为你好，知不知道？！” 陈渤故意添油加醋地夸大事实，将恶劣的环境又再加工了一遍讲给她。单说是一种呼吸道的病症不足以让她害怕，但现在拿生化危机来做比喻，就生动多了，李允熙的脸上已经是充满了恐惧之色！ “那你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跟我回韩国吧！” “不，在这里还有我的亲人，还有我的朋友，还有那么多为我工作的员工！我绝不会抛弃他们，也不会放弃他们的！我要奋斗到最后一秒！！” 陈渤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心里已经快吐了，为了把这大小姐哄走容易吗？ “欧巴，你真是太伟大了思密达！”李允熙两眼放光，泪珠闪现。 纳尼？为什么不是痛哭流涕的诀别，以后再也别见，怎么改成迷妹的狗血英雄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