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禅道
“陈，或许我们不应该每次见面就要讨论无休止的工作。”乔布斯一反常态，盯着陈渤笑眯眯道。 我去，你这眼神不善啊，难不成跟库克一样？陈渤不禁想到。 “你了解禅吗？”乔布斯这时问道，生怕他听不懂又解释了一遍，“这是一种起源于你们东方的一种古老哲学，我第一次从苹果离开的时候，在印度旅行就深受禅的影响，所以我皈依了，并且剃光了头发。” 咳，原来是这么回事，陈渤差点会错了意。 乔布斯此刻的表情带着一种执着的虔诚，一位偏执的佛教徒，倒是蛮配的。 “印度还有佛教？别闹了。”陈渤差点笑出声来，“史蒂夫，印度是佛教发源地不错，但佛教文化在华夏传承和发扬光大，衍生出了无数的宗派之后又传布到东亚、东南亚等诸国。现在的印度哪还有佛了，印度教已经一家独大了。” “对，你说得没错。我入门时看的书是铃木俊隆禅师所写的。” “在我国有句话叫禅茶一味，通过品茶来感悟禅，关于禅之道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在我公司的驻地省份，就坐落着南派禅宗的祖庭南华禅寺，六祖慧能你肯定听说过。” “慧能大师！我知道，我知道的。”难得乔布斯没有了那种霸道总裁范儿，一脸虔诚得像是小学生。 南华禅寺距今有接近1500年的历史，就在岭南省北部的曹溪畔。六祖慧能的传奇故事可就多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这首佛偈传颂千年，耳熟能详。还有木棉袈裟、风吹幡动等等全都是他的事迹。他不是禅宗第一人，但却让禅宗在东方遍地开花，至今rou身不腐已千年就供奉在南华禅寺。 禅宗讲究不立文字，教外别传。起源自释迦牟尼的座下弟子阿难、迦叶二人，后来著名的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东来中土，在少林寺面壁多年，悟得禅法。从那之后禅宗才在中原大地上开枝散叶，自五祖弘忍的大弟子神秀在少林开始禅宗北派，慧能在光孝寺、南华寺传承禅宗南派。 后面一花五叶又流传到海外的故事就更多了，不过慧能最经典的还是那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入世就是修行，只要顿悟就是佛陀，彰显的是人本主义精神，宣扬平等思想，所以才成为目前佛教最为流行的一个派别。 陈渤没少去南华寺，所以乔布斯这是问着人了，要是问他个华严宗、法相宗等其他佛教流派，那他现搜索也未必能找到答案。 “我只是略微了解一些，但我对道更有感悟。”陈渤不想跟他扯太多禅，他知之甚少，去过受过熏陶不代表就是佛教徒。 “道，是什么？”乔布斯惊讶道。 “道是宇宙万物之规律。” 道这个东西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得清楚的，而且“道家”和“道教”是两个本质不同的东西，不能混为一谈。陈渤信奉的是道家哲学，可不是符箓派那些茅山道士，或者正一派的全真教，这些都不沾边。 “哎呀，回头我送你本道德经你自己看吧。”在苹果公司总裁办公室讨论道和禅，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神棍术士一样呢！所以陈渤有些不耐烦道，他还得回去安排工作呢。 但乔布斯可被他勾起了兴趣，便道“陈，晚上有时间的话不如来我家，我的夫人劳伦斯也是坚持素食主义的佛教徒。非常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探讨禅的思想，或者你的道！” 看来这个偏执狂是不打算放过他了，陈渤便只得点头答应。在他走后，乔布斯按响了桌上的电话。 回到森尼韦尔，陈渤立刻就把德普找了过来，老乔家有啥情况他一概不知啊。去别人家里做客总是要带些礼物的吧，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这都是应有的礼仪。 “你是说那个天才乔布斯邀请你去他家？”德普感到一阵惊讶，“Boss，你真荣幸。要知道，乔布斯的餐桌比巴菲特还难！最起码有钱你就能让巴菲特陪你侃上两个小时。” “少说废话，另外别叫我Boss了，现在我们是合伙人，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嗯，我想想啊。他对家庭保护的还是很周到的，据听说劳伦斯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最大的应该是10岁左右。还有一个私生女，不过已经哈佛毕业了！”德普思索了一阵回答道。 “私生女关我毛事，她们又不住在一起。” “嘿嘿，史蒂夫年轻的时候可风流着呢！” “哦？” 八卦的心理人人都有，陈渤支起耳朵开始听德普讲起乔帮主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青春岁月。 想当年老乔也是个叛逆的非主流少年，甚至可以说是个“渣男”。除了吸食大.麻的黑历史外，还犯了大多数男人都犯的错误，对簿公堂以不育为由拒绝承认高中女友为他生下的女儿，不过后来经过DNA的检测之后还是相认并且资助她直到哈佛毕业。 在正式结婚之前和女演员、作家、摇滚歌手都有过交往历史，倒是风流得紧。单看现在老乔那么秃了一半的脑门和唏嘘地胡渣子，实在想不出来他年轻时长啥样。 陈渤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合适的礼物，柳清又被他放了假早已经飞去了纽约。 还好有一套压箱底的美影厂卡通玩偶，来的时候给了爱露丝大姐家的孩子，顺道还送去了伊莎贝拉那个小公主一套。谁知道他家里有三个孩子啊，其他的就只能临时找两个熊猫公仔来凑了，心意到就行，乔布斯又不在乎你这仨瓜俩枣的。 开着德普风sao的保时捷911，陈渤独自一人来到了乔布斯的大别墅。 姑且称之为大别墅吧，如果放在国内这就是个砖瓦房而已，矮小的篱笆环绕在四周，郁郁葱葱的苹果树和小花园之中藏着低矮的红砖烟囱，还有灰白色的瓦片。与周边富丽堂皇的喷泉泳池别墅根本没法比。 沿着砖石铺就的弯曲小道可以径直走到门口，还能看见用铁架制作的类似雕塑一样的东西，似十字架，又似佛塔。 轻轻扣响木板做的小门，一首古诗就蹦出脑海，“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虽然自个跟和尚还真不搭边，但也是应邀来讲“禅”的，倒也是应景。 “吱嘎”的声音随着木门被拉开，金色的长发率先映入眼帘，然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却是个漂亮的女孩儿笑嘻嘻地望着他道“你是Vincent陈吧？爸爸说你晚上要来做客的。” “那让我来猜猜看，这个小精灵是谁呢？难道是艾琳？”陈渤笑眯眯地和她开起了玩笑。 “不对，不对。我是伊芙，艾琳是jiejie，我是meimei。你猜错了！”小女孩挥着手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的错误。 “为什么不让客人进来呢？”在她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这应该就是此间的女主人劳伦斯.鲍威尔了，一头披肩的金色长发，温柔地笑容。看来伊芙这小精灵是继承了母亲优良的基因，老乔可是叙利亚后裔，他的头发是褐色的。 劳伦斯微笑着对陈渤道“你好，陈。欢迎你来家里做客，史蒂夫在忙着做一个报表，马上就会搞定。” “非常荣幸，乔布斯夫人。”欧美人一般结婚之后会在后面冠以夫姓，陈渤不知道她有没有改名，但这么称呼官方上是没错的。 “你太客气了，叫我劳伦斯就好”说着主动给了陈渤一个礼节性地拥抱。 “mama，我也要。”伊芙不甘寂寞地伸出双臂，陈渤赶忙蹲下来也给她来了个拥抱。 “伊芙，你又淘气了。”乔布斯从内间走了过来，他在家里和办公室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把牛仔裤换成运动短裤而已。“陈，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儿子里德。这是爱琳，我的长女。” 乔布斯热络地给他介绍着这家里的成员，老大里德一头褐色头发，并不怯生。唯独爱琳文文静静，这最小的伊芙却是最淘气的一个。 “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 陈渤适时地递上带来的东西，交到老大里德的手里。 西方人还有个习惯就是当面拆礼物，以显示尊重。他们也不例外，两只可爱的熊猫公仔还有一套美影出品的卡通陶瓷娃娃的出现吸引了几个孩子的目光。 “棒极了，这些精致的玩偶是什么？” 伊芙抱着那套瓷器玩偶不撒手，里德眼里虽然也有些羡慕，但身为老大还是让着最年幼的meimei。 陈渤给他们介绍了葫芦娃和黑猫警长的故事，并且承诺下次给他们带一套碟片过来。 “不比你的皮克斯工作室，我这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陈渤解释完向乔布斯道。 “其实他们更喜欢梦工厂的动画，就因为他们比较好笑，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乔布斯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无奈。 陈渤被邀请与他们一家共聚晚餐，这是相当普通而且温馨的家庭式宴会。没有保姆，也没有大肚子的英式管家，所有食物都是由劳伦斯亲自烹制。 如果说这是个亿万富豪的家，肯定没几个人相信，但的确是如此。 房间内陈设的相当简单，没有一丝花俏和富丽堂皇的地方，除了有乔布斯自恋的照片之外。不过从这些墙上的照片也能看出来老乔当年风流的资本，长发飘飘的英俊少年，有些像披头士乐队的主唱约翰.列侬，也难怪年少轻狂有那么多风流韵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