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吐露心迹
陈渤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有漫山遍野的山楂、柿子、毛栗子。还有慈祥的奶奶和无忧无虑的童年。 在山林中健步如飞的穿梭，在河水山涧捕鱼嬉戏，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的场景。但是他却又触碰不到，像是一缕游魂，看得见，摸不着。 想放声呐喊，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经历都像是放电影一样，就在他的眼前呈现。奶奶故去的伤心，辍学南下遇到初恋的甜蜜，奋斗中的辛苦还有最后从楼顶飘飘然跃下的诀别。 他在天地间飘荡着，恍惚中听到一道抽泣的声音直击着他的内心。 是高媛媛，是他重新拾获的爱情，她怎么哭得如此伤心？让陈渤感觉心里好疼，但他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住，根本挣脱不得。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声音传来了进来，有马腾，他还是那么沉稳。有莫飞，他的性子依然有些冲动。 “陈渤，你快醒醒吧。你想啊，你要是死了，你的钱别人花了，你的媳妇别人睡了，你的娃别人打了。哦，不对你还没孩子！” 说这话的是张一鸣那个山炮，陈渤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努力的想要冲破着身上的枷锁，可以亲手抚摸爱人的脸庞，还想爆揍张一鸣一顿，但始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7天了，陈渤依然是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医院甚至下达了通知，做好成为植物人的准备。 例行的探视时间，关馨支开了其他人，独自坐在病床边。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天下午很热，但我的手很凉，你的善意提醒让我心里暖暖的。” “还记得我到了公司之后总对你冷冰冰的吗，那是因为我想用努力的工作来引起你的注意，但没想到你却只看到了我在工作的努力，我们之间却越来越远。” “还记得……” “你再不醒的话，我就撑不住了，我保证不会对你甩脸色，不会对你冷眼相待，只要你醒过来，怎么都好！” 关馨将积攒在心头的话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直到最后再也控制不住趴在陈渤的身边嚎啕大哭起来。 就当哭得正在状态时，突然感觉有人抚摸她的头发，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你……你压到我的氧气管了。” 嗯？关馨一个激灵，腾的抬起头来，脸上是梨花带雨，但却看到躺在床上的陈渤已经睁开了眼睛，面色惨白。 “你醒了？太好了！真的醒了！！” 她抓着陈渤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不然难以表达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 “停……停！疼啊。” “不好意思，我去叫人！” 关馨破涕为笑，吐了吐舌头，恰似那日午后的风情，风一般冲了出去。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高媛媛，猛扑到他的身上，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再度龇牙咧嘴。 “傻姑娘，快起来，我这好好的，没死呢。”陈渤摸着她的秀发轻柔道“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只是睡得太沉而已，我还要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呢。” 跟在高媛媛身后的关馨听到此时，便觉得浑身燥热，面红耳赤。那么刚才自己的那番表白，肯定也是一字不漏也都听到了？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啊，而且人家正牌女友就在这里，真是太尴尬了。 好在此时张一鸣和莫飞闻讯赶来，缓和了尴尬的气氛，见陈渤不仅是醒了而且美人在怀，便打趣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大难不死的。” “怎么说话呢，这么不吉利。”高媛媛翻了个白眼呵斥道。 “没事，他俩就这德性。”陈渤忙解释道，有女朋友就是好啊，别人损你的时候还会维护你呢。 “啧啧，只羡鸳鸯不羡仙啊，人小两口卿卿我我的，咱们就别凑热闹了吧。”莫飞酸溜溜地对张一鸣道，只要人没事就行，看到他能醒过来俩人倒也放心了。 “成浩他怎么样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车上的另外一个人。 “他比你的情况要好的多，第二天就醒过来了，一直自责呢。”莫飞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听闻苏成浩没有问题，陈渤非常高兴，连说了两句好。 收到消息的院方这时进来让无关人员先出去，他们要做个细致的检查。 几人只好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张一鸣和莫飞俩人都有工作安排，便先行离开，现场便只有关馨和高媛媛俩人。 “谢谢你，馨姐，要不是你，他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没，没事的。”关馨觉得脸上仍旧有些发烫，回答的也有些不自然。 “馨姐，你是不是喜欢陈渤？” “额，怎么会，没有。”被人家正牌女友当面质问，任谁都会觉得尴尬。 “我都听到你跟他说的话了。” “不是那样的，我就随口说说。” “我不是想怎么样，陈渤那么优秀的男人，被女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你在我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他，而且一起工作，一起奋斗，一起打拼。但我却那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了。我挺嫉妒你的，你那么漂亮、有气质，能够独当一面，还能替他分忧解难。” 高媛媛联想到自己，有些自惭形秽。 “你也很优秀，陈渤喜欢你，爱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打扰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关馨果断道。 高媛媛犹豫了半晌，小声道 “馨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相信你，我不会离开他的。但他身体里流着的是你的血，而且又是你把他给唤醒，如果陈渤也喜欢你的话……我也没意见。” “你……你说什么？”关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谁会愿意把你自己的伴侣分享出来。 “好话不说第二遍。”高媛媛似乎卸下了心头沉重的包袱，草草回了句便跑开了，只留下关馨一人在原地。 “病人的恢复情况非常好，肋骨断处愈合地非常快，明天再观察一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给陈渤做了全面检查之后的医生出来之后说了这个好消息。 院方最近的压力也非常大，市府和警局那边每天都在沟通这间病房的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现在也是落下了心里的石头。 第二天的时候，陈渤就已经直接转到了特护病房，已经不需要ICU的医疗设备来维持生命了，而且精神状况还不错。 高媛媛带来了她亲手熬制的白粥，再佐以小菜，味道还算尚可，但贵在心意。在重症室全都是靠营养液来保证体内能量，几天都没有进食胃里自然是空空如也。 “慢点吃啊，烫。”高媛媛像是喂孩子一样，用勺子先舀出来，吹凉了之后再送到陈渤的嘴边。 “怎么感觉我好像个废物似的，还得你来喂。”陈渤抗议道，他伤的是肋骨和头部，手脚只有些许划伤，根本不影响正常的生活。 “你是病人，当然需要照顾。来，张嘴，啊……”高媛媛才不管他，依然我行我素。被人照顾简直是种幸福的烦恼啊。 “你瘦了，回头我得给你做点好吃的补回来，别再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 “男人不就喜欢苗条的嘛，就当减肥了。” “太瘦不好，晚上硌得慌。”陈渤咂着嘴巴道“要是把某个部位饿瘦了就没手感了。” 高媛媛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嗔道“也不看你都什么样子了，还一肚子坏心眼呢。” “嘶，轻点。”陈渤龇着牙笑道“放心，我早上特地检查过了，一柱擎天！杠杠滴。” “滚，就不能正经点啊。”虽然病房里只有俩人在此，但是陈渤没受伤的嘴皮子可是厉害得紧，而且俩人虽然已经突破了那层关系。可女孩子面皮薄，哪受得了这些，只觉得脸上guntang。 咚咚的敲门声，提示着他们俩，有人来了。 “那个，我买的鸽子汤，据说这个对骨伤的愈合比较有帮助。”关馨在门口看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好不恩爱，但又怕等得久了，汤就会凉掉，只得尴尬地打断他们。 “哎呀，还是馨姐心细呢，我就只会煮个粥。”高媛媛赶紧过去接了过保温壶，揭开盖子就有浓郁的香味传来，里面还加入了枸杞、党参等活血益气的中药。 陈渤示意她进来坐，跟往常的表情并没什么不同，但关馨的心里可是打着鼓呢，赶紧找了个借口就逃出去了。 “嗯，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她没事吧？”陈渤对处理鸽子汤的高媛媛道。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喝你的汤吧。”高媛媛这回没再选择喂他，而是将碗塞到他的手里，就转头过去收拾刚才使用的餐具了。 陈渤好不奇怪，这两个女人今天这么反常，好像被谁给踩到尾巴似的。 这正儿八经的没吃多少东西，又是粥又是汤，直接灌了个水饱。然后高媛媛又开始削起了水果，照顾得是无微不至，尽心尽责。 柳清这个时候也来了，这几天她可是忙前忙后的没少干活，作为特别助理，自然要代为处理很多事情。 “你这段时间做的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辛苦你了。”陈渤已经从高媛媛那里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对她表现出来的能力非常满意。 -- 大封了，求个月票，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