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数万年的记忆
在季辅的那个世界之中，刘懿身后九日焚烧向自己靠近的一切树枝、藤蔓。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点向他靠近。 速度之快，让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打在了他的胸膛。 刘懿只觉身上传来阵阵剧痛，下一刻，他眼前一黑，陷入了一个幻境之中。 刘懿发现自己处于一座深山之中，他在此处静坐，他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只知道，他在此处领悟了许多东西，自身实力从一个化神达到化仙、化凡、入道、悟道…… 他最后起身，他突然想起，自己修炼了这么多年，似乎还没有一个名字。 他起身，看向周围的山峦，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最终，他口中缓缓念道：“山川交织是为爻，只见苍天，那我便叫爻天吧！” “爻天？”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思索片刻，最终喃喃道：“既然有了名，那也该给自己立一个府邸。” 说罢，他飞身而起，在半空施法。 不一会，一座府邸在山中缓缓升起。 他落在山门前，手中召出一支笔，在门匾之上大笔一挥，写下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爻天府！ 写罢，他推门进去。 在踏入爻天府后，只见周遭岁月流转、四季更替，又过了不知多少年。 爻天府内热闹非凡，季辅、圣天翊、爻郗他们都在这里。 爻郗甜腻地跑到他面前，叫着父皇。 圣天翊他们也上前毕恭毕敬地称呼他爻天陛下。 他在爻天府与自己麾下臣子、与女儿相处融洽，每日处理着政务。 只是，他除了这些人之外，隐约只见，还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他好像认得，但怎么也叫不出名字，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在爻天府快乐的时光最终被一只擎天巨手给打断了。 他飞身与那只巨手交手，为下面爻天府的人拖延住。 最终，在那只巨手巨大的能量之下，他深受重创，从天空跌落。 他不记得自己跌落多久，等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季辅所布置的空间之中。 他站起身来，训斥道：“季辅，你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你当初与苍天交手，深受重创，元神遁走。在不久前，你夺舍如今神州之上，大汉的皇帝刘懿。季大人担心有失，所以特意布下结界，以为防守。” 圣天翊从外面赶了过来，向他毕恭毕敬地道。 季辅也是跟着拱手称是。 “夺舍了刘懿吗？怪不得，我似乎能够想起一些关于他的事。”他喃喃道。 “陛下，外面我们的那些士兵正在拖住剑圣。虽说剑圣不是全盛状态，但继续打下去，也会折损不少。陛下出手，将剑圣请退吧！”圣天翊道。 “我去看看。”他说罢，与圣天翊他们走出季辅的这结界。 刚走出结界几步，他只觉脑海之中，之前见过的那个人影渐渐明晰，而他的头也越来越疼。 “那个人，我好像很早以前就见过她了。”他双手抱着头，喃喃低语。 “陛下，莫非是因为刘懿的那些记忆吗？那要不我们先回爻天府去休息一下。”圣天翊上前关心地道。 他没有回答，而是沉浸很久。 圣天翊与季辅只好在一旁等着，圣天翊此时异常紧张。因为他这是在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赌对。 过了良久，他缓缓松开抱着头的双手。 “原来是她，也是，最早接触的就是她，我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因为她。” 他看向圣天翊，圣天翊突然有些慌。 因为圣天翊发现，他此时的目光和之前的不一样，完全是变了另外一个人。 “我真是要多谢你，让我知道，我自己心中还有谁。”刘懿认真地道。 “陛下，你在说什么？你那是受到刘懿的记忆影响的。”圣天翊急忙解释道。 刘懿摇了摇头，说道：“圣天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好好与你说吗？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也是可怜人，你那么希望爻天能够回来，因为没有爻天在，你们没了主心骨。 你刚才所用的，那是爻天寄存在你那里的记忆吧！爻天数万年的记忆，让我这个二十多岁的人去经历，很容易就让我忘记了自己生活的这二十多年时光。从而认定，自己就是爻天。 但是，你忘了一点，那就是一个人那怕是活得再短暂，那也是有感情的。 感情这东西是很难割舍的，数万年时间，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但若是很深刻的，刻骨铭心的，那别说数万年，就算是数十万年，也不见得能忘干净，多少会让人记起来。 你们打道回府吧，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你们奈何不了我，做再多，也不过是徒劳。你们回爻天府，好好地享受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一直生活在爻天的阴影之下。” “失败了吗？” 圣天翊听了刘懿这番话，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也不会还认为，这是爻天，不是刘懿。 他的目的是让刘懿忘记自己是刘懿，成为一个只拥有爻天记忆的爻天。 刘懿刚刚沉睡过去的时间虽短，但刘懿自己在幻境之中，那是经历了数万年时光。用数万年洗涤一个人的记忆，确实不是圣天翊异想天开。 如果不是因为刘懿心中还有一个遗憾，那估计他真的会被“爻天”给取代，成为圣天翊他们的陛下。 因为他内心的一个遗憾，最终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是刘懿，他不是爻天。 他想起了他自己，也失去了许多东西，那就是爻天自身的本事。 在他完全认为自己是爻天，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是爻天的时候，爻天的那些手段，他是能够施展出来的。这也是圣天翊的那个记忆恐怖之处。 但他想起自身之后，爻天的那些手段，他只是了解，但让他施展，那就做不到了。 看起来似乎亏了许多，毕竟爻天拥有与苍天对抗，还活下来的本事。 但再厉害的东西，终究不如本我。 “圣天大人，我们……回去吧！” 季辅从旁劝说，季辅对于圣天翊在他与刘懿交手时突然偷袭并不喜，但刚刚刘懿的那番话，也让他不知如何去怪圣天翊。最终，只是选择了劝他与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