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私奔
长生举着锄头和柴金花的母亲从地里回来，在半山腰遇见正休息的三丫。三丫看见二人急忙背起背篓就走，看到她脸就要贴到地面吃力的样子，长三大步追上去，强行把背篓抢过来。 “我来背。”三丫拉着背篓的绳子不松手，可是看到他坚决的目光，只好默默地给在他的身后，直到长生在她家门前放下背篓。接下的两天，长生一有工夫就去帮三丫背水打柴，粗重之活全包了。虽然两人话语不多，可是那种心灵的交融让两颗年轻的心越走越近。 “长生，水清和一家人都很满意，过两天我的事办完了，她就随我们一起回去完婚。” “哦，是吗？”长生满不再乎的回应道。“一切就拜托大姐了。” “我一定包你满意。” “万长生，万长生。”长生刚放下柴垛三丫就在隔壁墙头叫他。 “晚上寨子里放电影，吃过晚饭我和meimei来叫你。” 三丫举着火把，meimei和长生紧给在她的身后，虫蚁在耳边低吟着，偶尔空旷的山野传出几声山鸟地凄婉地哀嚎，让人毛骨悚然。三丫和小妹泰若自然，若无其事的样子，长生只有强作镇定地紧给在她们的身后。刚转过山岭，远处火光冲天，人影晃动，轻快地音乐声响彻寂静的夜空。 “叫你快点吧，看电影已经开始了。”meimei着急起来。三人开始向寨子跑去。 “三丫，这里。”寨坝里早就挤满人，三丫领着二人东张西望想找一个能满意的位置，人群里王水清大声吆喝着他们。“你们怎么才到，天没黑我就来站位置了。”她嘴里说着目光一直盯着长生，长生拘谨地瞧着三丫没有搭理她。 “晚上路难走嘛。”三丫不容分说就坐在了水清的身边。 “你也坐呀！” “我站着，你的凳子就你们三人挤着坐吧。”长生想挣脱王水清的手，两人推让着。 “前面的，你挡住我们了。”后面几位后生嚷嚷起来。 听到吆喝声三丫回头盯了他们了一眼。 “前面那妹子长得还水灵！”有两位后生起龇牙裂嘴起哄起来。见四人没有搭理，他们干脆从人群里挤过来冲他们而来。 “妹子你是哪村的。”露出满口黑牙的矮个子男子把脸几乎都要凑到她的脸上。 “你管得着吗？”三丫正被电影里两相爱的男女对白吸引了，她抢白了他一句，把他的头推到一边。 “你们干什么？”长生一见怒火中烧，愤怒使他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勇气，挺身而出。 “关你什么事。”另一人厉声吼道。 “她是我meimei，当然关我的事。” “你们要干什么。”三丫和水清也围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后面的人见几个人挡住了视线，看不到电影大声嚷嚷起来。两人见一帅哥立在眼前，比自己都高出了一头，又听见后面的嚷嚷声，见自己一点便宜都捞不到，就悻悻地退下去了。 看完电影，水清一直给随三人到了三叉口才依依不舍地分手。她真舍得自己的意中人，真想时间过得快点，就此给随他飞出大山，去另一个地方过着幸福而平凡的生活。三丫更是喜滋滋的，她没想到表面看上去缅腆的万大哥骨子里却是很勇敢，让自己在乡亲面前增脸不少。 “柴大姑，我要一千五百元，少一块钱我都不让闺女嫁背井离乡的四川。”王水清的父亲在村口的大蓉树下拦住了柴金花。 “你没看你闺女什么姿色，别个愿意娶她已经是她的福气。”柴金花正哼着小曲，被他凭空冒出的一句话弄得没有了兴致。 “我不管隔壁小鹃家也要的是一千五。” “你没看人家女娃长得多标致，男家才愿多出五百元的。” “我不管少了一千五明天你们休想把女娃带走。” 柴金花一听，肺都气炸了。其实他给万嫂要的是四千元，她完全可以给女家一千五元，可是早已被利益熏心的她就想多争一笔，她哪会让别人从自己已到手的腰包多拿出五百元来。可是自己又向万嫂打了包票四千元包把事情办妥。她没想到长得给个丑八怪的一点姑娘味都没有也要胁自己，如果不是为了钱，她都不想给她保这个媒，她也看得出当初长生看她有多失望。 “大姐。”等水清走了，三丫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你个疯丫头，一大上午的你躲在树后想吓死人哪。” “水清他爸为什么向你要钱。” “女孩子少打听。” 正说着，长生一路哼着齐秦的《故乡的云》向这边走来。 “刚才你听到的话不许给长生说。”说完柴金花向树林深处走去。 长生走过来，背上三丫的背篓，两人嘻嘻哈哈地往回走。柴金花从树林里走出来，望着两人的背影，一缕得意和微笑掠过眼角。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两个矮个子和一个大个男子拦住了两人地去路。 “又是你们。”三丫愤怒地瞪着他们。 “小meimei生起气来，更漂亮。”黑牙伸出手就要来摸三丫的粉脸。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王法吗？”长生一把挡开了他的手。 “揍他，敢在大哥面前摆普。”两个人仗着大个子一涌而上扑了上来。 拳头像雨点一样向长生砸去。长生躲避着两人的功击，三丫一见，想上来帮忙。 “三丫不要管我，你快跑。”长生大声喊着。 长生虽然没有拳脚功夫，可是长年累月的农活让他成就了一身结实的体魄，对两个小毛贼还是绰绰余。大个子一见，大踏步冲上来，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腿，长生躲闪不及被踢得倒了下去。两矮个子借机一阵拳脚相加，一时打得他脸也肿了，鼻血也来出了。 “大哥求求你别打了。”三丫急忙来求大个子。 “只要你答应给我回去作我的押寨夫人我就停手。”高个子说着就像三丫逼近来。 “你们不能强人所难。”长生一见大声吼道。 “嘣。”一声枪响从大个子的头上飞过，大个子的帽子也飞出去，吓得大家呆若木鸡。枪声过后，一青年从树林里跳出来。 “闸子大哥。”三丫喜出望外，冲了上去。 “还不快给我滚。”闸子大声吼道。 “他就是碧月谷里的神枪手。”大个子急忙捡起帽子，三人落荒而逃。 “以后不许到碧月谷撒野，不然我就打你的命根子。”他哈哈地笑过不停。 “万大哥。”三丫急忙来扶长生。 “你就是刚到村里的帅哥，果然是名不虚传，长得一表人才。”他依然豪爽地笑着。 “闸子哥，他受伤不清呢，都不能走路了。” “踝关节受伤了，肿得好厉害，来，只有背你回去了。”闸子背好猎枪弓下身要背他。 “我自己慢慢走吧。”长生很难为情。 “不要看我没你高大，还是能背你动的。”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都还好好的。”柴金花刚到家门前。大家七手八脚把他弄进屋里，三丫把前后经过一说，才知道他们分手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三丫，你进来。”柴金花把三丫叫到里屋。 “你成天和长生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他呀！”一席话说得三丫满脸通红。 “没有呀！”她转身跑了出去。 “你这孩子。”不过从她的眼神里她已知道了答案，看来自己想换包的计划有六成把握，这样又成了一对年轻人，自己这几年的漫漫说亲路，也算作了一庄美满姻缘。 闻声赶来的三丫爸，也跑了过来，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后，愁云爬上他的两鬓。 “二叔，三丫这孩子长得漂亮就是招人喜欢，这次是长生在，说不定下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 “他敢。” “听说高个子是寨里的三太保之一。”闸子接过话头。“要不然我也不会就让三人就这么溜了。” 三丫爹很是感激长生，嘱咐三丫好生照顾长生就准备下地里去了，柴金花紧给着出去了。 “二叔，你看三丫出了这事，难保以后三太保不来捣乱，你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吗？” “我才不愿意。” “是啊！我有一主意，你不是正在为老二娶媳妇的彩礼犯愁吗？” “是啊，我们这穷山沟哪拿得出一千元作彩礼，现在的女孩子都愿意给着你远嫁四川呀！” “你看长生这孩子不错吧！” “身体好，有力气，本份老实是居家过日子的主。唉，才几天的功夫我们家三丫成天给他搅和在一起，不然昨晚不去看电影就出不了这事。” “这样就好，我保媒，彩礼给一千五百元，让三丫给长生回去完婚。” “什么，人家水清他爹不是相中了吗？” “他们不相配，而且他想多加五百的彩礼。我虽然是保媒的，也不能没普呀，长相难看还漫天要价。” “这个。”老者有些为难。 “这样给你一晚的考虑时间明天我打算带着长生回去了，这样我也要回王家的话。 “大家乡里乡亲的，怕落下话柄。”三丫爸摇着头走了。 “长生，三丫这女孩喜欢吧。” “喜欢，人漂亮，又活泼。” “假如娶她当媳妇你愿意吧！” “再好不过了，可是别人愿意吗？” “我问了，愿意就是彩礼比王水清家多五百元。” “可以呀，我们来时没花多少路费，留下回去的，我还可以再给你五百元。”长生迫不及待地拿出随身带着的几百元。” 柴金花第二天一大清早去找二叔，三丫他妈说他还是不意意女儿远嫁他乡，让柴金花死了这份心。柴金花一见大人的一头说不通，她开始来鼓动三丫。 “大姐，长生的脚伤成这样，她哪走得了那么远的山路。”三丫一听说明天他们就要走了，恋恋不舍的样子。 “唉，家里孩子们都等着我，我明天必需回去。“” “妹子你愿意给我们走嘛。” “我。”她脸腾地红了。“长生哥都说亲了。” “我给你说，只要你肯给我们走，我保证把水清这门亲事推了。” “可我阿爸。” “我问了长生说非你不娶，一大清早我们就走，下了山，到时我们去租一辆三轮很快就到了还能赶上下午的汽车，我们就乘晚上火车走。” “可是我还是害怕。” 柴金花怕拐走三丫将来自己不好向二叔交待，就留了一千五百元给母亲，叫他在二叔找她时给他，她知道二叔是不想王水清家恨他，再加上也不想女儿远嫁，所以开不了这个口，只要拿到了钱，他就无话可说了。 天刚亮，三丫就拿着简单的行礼等在屋前，天人就一起出发了。柴家人以为三丫打猪草去了，可是到了下午也没看见她才发觉坏了。他就找到嫂子，柴金花娘就拿出留下的钱，二叔见路是三丫选的，自己也不算卖女儿，就收了钱准备为儿子张罗婚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