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战争的阴霾
糟糕！ 威尔暗道一声不好。他光顾着得意，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这位学霸级学姐的存在。 “我？我当然是初级炼金师啦！” “你在骗我，初级炼金师怎么可能写的出这个配方，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嘛？” “咻……嘘……”威尔吹起了口哨，显然他撒谎的技术不怎么样。 威尔伸手想把配方拿回来，菲娅连忙踮起脚尖将配方举得老高。 “我说，有事好商量，快把它还给我。”威尔还想着什么时候伪装一下身份，配制几瓶碧蓝狂想药剂卖到“渡鸦”去，换点钱去商业街滋润一下。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东西是他发明的，搞得路人皆知，搞的一群魔法师半夜摸到他宿舍里“拜访”。 “哎？这么在意？还说没有鬼？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等级！”威尔急急忙忙地敷衍道。他在实话实说，因为他根本没有去参加考核。 “这也叫没等级？那我岂不是只能算‘连学都没学过了’？” 她看着这精确无比的配方，品味着其中对“温斯特聚变原理”的精妙远用。他选择直接把威尔的话当成了狗屁。 “你真有俩下子啊。就别藏藏掖掖的了，我又不会到处宣扬。” “连你导师也不？” 菲娅突然沉默了，她的“不到处宣扬”显然不包括她的导师，她还准备去通知他，在这学院里还存在着一位年轻的高级药剂师。这对学院炼金系的繁荣昌盛无异于一个好消息。 “为什么呀？你炼药术这么好，不准备在学院里开课嘛？” 见识到威尔补全了一个高级药剂配方，菲娅完全将威尔当做一个高级药剂师了。这可是与她的老师平起平坐的级别。 “开课？” “对呀，你不是要找你的未婚妻吗？你可以在学院里开课。那样薰院长就会对你法外开恩哦！她人最好了，深爱着学院。只要是能给学院做出贡献的人，她都会出手维。护说不定，你课上得好，她一高兴就帮你把媳妇救回来了呢。” “依靠她？这不可能……” 也许菲娅知道对手是星耀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在威尔前来爱丽丝学院的路上，他就没有停止打探雪莉的消息。可有关星耀的消息一会儿出现在北方的大雪山，一会儿出现在东方沙漠，完全飘渺不定。星耀那一群长老中的任何一个都能给爱丽丝学院带来不小的麻烦。薰站在她立场上，能不能为他说话是一个未知数，打不打得过星耀更是一个迷。 人家可是一个长老就有着圣阶的本事，要说有多少个长老，那只能去数黎明教会的主教的个数了。黎明教会掌控索罗斯平原上的七个国家组成的黎明联盟已经许多年了。至今星耀在这些国家境内还是可以横着走，黎明教会被打掉了牙只能咽进肚子里。 和他们正面对抗无疑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抉择。爱丽丝学院这种只能在埃鲁森帝国境内说说话的地方性组织与星耀之间的差距有着十万八千里。 但是，菲娅的建议也非常有可行性。他需要关于星耀的情报，无论大的小的——他很担心雪莉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多一份理解，也就多一份安心。 “你是不是对火焰防护药剂有兴趣？” “是呀，你没看见我正在写着论文呢。真搞不明白，导师为何对这些防御的药剂为何这么情有独钟。这都是第四个课题了，我完成了这个他才答应教我合剂的有关知识。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菲娅在激动过后，又恢复了平静，正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正为自己最开始用初级药剂师徽章向威尔显摆的事情后悔。她开始明白什么是自取其辱了：别人都开始研究高级药剂学的内容了，我还在为自己的初级药剂学得意。 合剂的有关知识？您老的野心可真不小，那可是高级药剂师才接触到的领域吧？ 威尔已经想到菲娅导师苦恼的原因了，她这个徒弟太好学又太聪明，不得不压制一下她的好奇心，让她一步一步来过。一个普通人想要一步登天？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啊，不过有个条件，你可要将我今天这事儿保密。而且……” “而且什么？”威尔在她身上瞟来瞟去。菲娅可不希望这个大药剂师开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突然警惕地双手抱胸，防狼一样防着威尔。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觉得你眼光不错。” “眼光不错？”菲娅眨巴眨巴她那大眼睛，还没弄明白威尔指的什么。 “带我逛逛图书馆吧，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不小心就迷路了呢。” “哎，平时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在周五也会有不少图书管理员在这里指路的。” “那今天怎么……” 菲娅眉毛一扬。 “难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兽人入侵了啊！”这几天这个话题可是被谈遍了呢。 “兽人？他们不是在大雪山以北嘛？” “不是那些红皮蛮子……是黑皮兽人！他们打通地底通道，从四面八方溢了出来，整个黎明联盟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在你来的前一天，就有来自郡城的军官来学院里招募士官了。那可是带着狮鹫徽章的老将军，我们学院的人这一次可是有一大半都休学参军去了，也有不少人是回自己的领地去……这周已经走掉了第一批，还有些人要做些准备再走……你、你干嘛那副表情？我这可不是玩笑！我这里还留着他的委托呢，他还面向整个下院招收普通的士兵……你要不要看看？” 难怪学院里这么冷清！ 他在来学院的路上也看见不少骑兵策马扬鞭一路疾行，想必便是开赴前线的军人。昨天狮王之心那么多人，却一点也不热闹，一个个都忧心忡忡地在那儿喝闷酒，没有什么生气。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威尔回忆起关于黑皮兽人的事情来，这一切还要追溯到英雄王时代。黑皮兽人本是兽人族最强大的一支，在九百年前的“救世之战”中战败，被人类赶到了艾文耶斯地下世界的深处。 那一次战争整个人类的人口从三亿骤降到了七千万，黑皮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带着它们的部族一路逃窜，双方谁都支付不起更惨痛的代价，最后人类决定停止这场战争。 人类撤退的时候按照“高斯特大元帅”的指令，分十七个阶段一步步炸毁了地下通道，并且召集了四十多位硕果仅存的圣阶魔法师将地下熔岩之河改道，使之流经地下通道的中段，从而达到彻底封闭地下通道的目的。 所有人都觉得黑皮兽人一族死定了，就算不被地下世界的残酷环境折磨死，也会被这天壑般的熔岩之河永远封闭在地下。红皮兽人作为地表兽人最后的血脉，一直被压制在埃鲁森帝国以北的大雪山之外。这是人类的“完胜”。 如今…… “挖通了地下通道？” 威尔愕然。 这黑皮兽人倒也不傻，条条大路通罗马，它们也真有耐心花上几百年的时间打通通往地表的通道。 “而且，这是有预谋的。他们很久以前就挖好了通道，但都没有动静，这一次鱼贯而出，黎明联盟四面受敌……估计有一阵子乱的了……” “看你这说的，好像什么都不怕。” “怕什么？我们人类在地表繁荣了九百多年，还会怕那些在地底窝了这么多年的蛮子不成？”菲娅倒是很乐观。 威尔可不是纯粹的一介武夫，他天赋不好，从小就喜欢阅读各种文史资料，在对历史的了解上不亚于他多才多艺的大姐瑟琳娜。 他微微一叹，担忧起了马丁镇，担忧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那种小地方可承受不起兽人大军的铁蹄。 人类这次可不是九百年前的铁板一块，不但分裂成黎明联盟与曙光之地两块地盘，还出现了不在两大联盟统治之下的几大帝国。 战争对于和平了一百多年的人类来说太遥远，圣阶引领人类的光辉时代早已远去，还有谁能成为庇佑人类的翅膀？ “乱世将至……”威尔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