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二章 控制城主府(上)
浓郁的血腥气息包裹难捱的疼痛,漫天的尘迹笼罩一股窒息的感受。 李裕宸躺在地面,身形被血腥与尘迹遮掩,一时间忘记了疼痛,连思绪都出现短暂的停滞,脱力且被伤痛席卷的身躯只剩下无力。 灭天手的威能没让他失望,轻易解决了修泉境一层的敌人,但那爆炸的位置离自己实在是太近,受到波及。 伤上加伤,疲惫突兀,思绪欲昏沉。 不能睡! 李裕宸告诫自己,努力使眼睛睁开,哪怕看不清灰尘后的景象,亦是盯着灵力混乱的方向,期待何巧的战斗能够快些结束。 血腥味道时刻萦绕,腥咸中新鲜,带有些许清甜,无声附于体表,于悄然之间钻入体内,恢复伤势。 怎么回事? 伤势渐好之后,一股灵力忽然浮出,使得李裕宸从观望中回神,强行镇定,思绪尽量清宁,将身体的情况细细观测,顿时有着喜意浮出。 要突破了? 李裕宸心有念想,短暂的喜悦之后又有着犹豫,考虑是否应该选择突破。 境界的提升本就迅速,前不久还刻意压制,努力使境界压低到了炼海境一层,如今又到突破之时,不知选择突破会不会对将来的修炼造成不好的影响。 如今还处在危险中,或许下一刻就会有变故,充斥太多的不确定,并且活着的人才可能有将来。 经过短暂的思索,李裕宸作出决定,选择突破。 在不久前才有过突破的经历,再到现在,运转灵力对境界的壁障冲击,像是水到渠成一般,薄弱的壁障没有对冲击境界的灵力有丝毫阻碍,反而顺势牵引,直接让境界由炼海境一层攀升至炼海境二层。 突破,轻而易举。 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李裕宸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天空的绚烂光芒而显得灿烂。 借助境界的突破,灵力回复许多,身上的伤势也有一定程度的修复,疲惫的感觉也悄然逝去,在浓郁的血腥中嗅到些许战意汹涌的疯狂。 “我这里就快结束,你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何巧大声喊道。 对于李裕宸的表现,何巧还是觉得惊异的,但她在落霞镇也算是见识过,意外并不算大,甚至有着理所当然的念想,认定结果就是这般。 李裕宸的战斗结束得太快,超乎她意料的快,但她处在紧张的战斗中,将时间的概念模糊,惊异的感受不够深刻。 当然,再深刻的惊异都是无用,她还处在战斗之中,分不开身,思绪也容不得太多的其他的东西。 仔细观望何巧的战斗,李裕宸看得出她还有着一定的优势,而她的身份带着些神秘,也会有着些底牌,便是不担心,向城主府更深处前进。 “找死!” 黑衣老者大喝,强行脱离与何巧的战斗,身形化作一道黑色疾风,冲向李裕宸。 “你的对手是我。”何巧声音冰寒,愠怒之意升腾,似能够冻结空间。 雪色长剑猛然跳动寒芒,旋即脱离手掌飞出,化作一道更加迅猛的亮丽白光,直指黑衣老者的后背。 “幽冥步!” 黑衣老者低喝,于前进时不断变换位置,既是加速,亦是躲避飞来的携带森寒的雪色长剑。 “噗!” 一声轻响,带动血花飞溅,妖异异常。 雪色长剑于飞行中忽然改变轨迹,刺中变换位置后的黑衣老者,从他的后背中刺中,带着一抹冻结的血光向前掠出。 “刺中了。”何巧呢喃,快意升起之时,一抹异样浮出,眼眸顿时瞪大,“虚影?” 虽还是带着疑问之意,但她基本已经确定,极其危险的感觉由心而生,窜至身体的每个角落,比雪色长剑透出的寒意更深的冰寒遍布全身。 “死!” 满含杀意的突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有一股微弱的冷风抵达,何巧心惊,顿时向一侧闪避。 忽有一道黑影到达何巧身边,携着浓黑的灵力掠过,就在她之前所立的位置,掀起一阵带有森冷的风,刮动空气变得昏暗。 “寒冰掌!” 何巧呵斥一声,半空中扭转身形,冰寒包被的手掌转到身后,拍击向再至的黑影。 “噗!” 像是喷吐鲜血,像是只穿破空气,何巧的手掌穿透黑影,却没有给黑影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因力量过猛而急速向前,身形于半空中难以稳定。 注意力跳转至身后,她看到那道黑影若是玻璃一般破碎,化作一根根黑色的线条,像是颜料落入水中,急速化开。 “不好,危险!”何巧大声喊着不妙,身体被突生的黑雾包裹。 她口中的不好,所谓的危险,并不只是说自己的情况,更是对李裕宸的担忧,提醒他,担心他无法抵挡身后的攻击。 黑衣老者不惜耗费生命,用黑雾将何巧封困,而他自身,则是趁此机会快速抵达李裕宸身后,展开最为凌厉的一击,欲一击致命。 雪色长剑早已飞到前方,再听闻何巧的喊声,李裕宸仍旧向前,只是方向有着偏移,紧握的竹箫随时准备转向。 他确定危险,嗅到血腥中透着的无形的杀戮气息,凭着感觉快速移动身形,更是准备着攻击,到踏稳脚步之后转身,将竹箫拉扯,猛地挥出。 “噗!” 像是敲打在虚幻的影像,丝丝闷声浮出,李裕宸携竹箫穿透黑影,且是被一股充斥黑色冰寒侵袭身躯。 只是瞬间,黑雾涌现,将四周的空气占据,遮蔽的视线只剩黑暗,透不过一丝光亮。 黑,浓黑,遮蔽一切。 像是处在黑暗中,若是那漫长的岁月中等待千年后的花开,面对黑暗,李裕宸在短暂的不适之后,只觉得有种超乎想象的熟悉,其中似乎携带美好,不愿就那么轻易打破。 “等待千年,花终会开。” “若是花开,还会回来。” 悠然而甜美的声音在空气里轻响,携着一股凄迷的渴望,直击李裕宸的内心,更是进入暂时尘封的最深处。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李裕宸这般念想,但忍不住升起愿意沉浸的思绪,就似曾经有过的等待,已经等待过千年,哪怕再有千年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