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节 敲诈
经过一整夜的漫谈，杰森终于对海族有了一个相对真实的了解。他也终于弄清楚了，为何鲸族男子撒麦尔深蓝对无尽海皇意见颇大，急于建立自己武装力量的原因。 海洋之神在位面初始之时，给各大海皇赐下了五件神器。分别是武器、盾牌、铠甲、皇冠和翎翼。武器能破开空间壁垒;盾牌能抵御时空风暴;铠甲能保护躯体的机能;皇冠能坚守意志的清明;翎翼赋予在空间裂缝中穿梭的能力。 当五件神器完美的集于一处之时，就能将佩戴者轻易地传送到海洋之神的神域当中，亲沐神明的光辉，亲聆神明的教诲。 而这一次，混乱之洋的大将军拜安，同时拥有了破开位面和抵御风暴的神器，他就产生了一个异想天开、疯狂大胆的想法…… 许多年以前，拜安无意间发现在混乱之洋的“堕落海渊”中有一处薄弱的空间裂缝封印。然后出于对空间裂缝的另一端通往未知界面的忧虑，他在封印周围布置了层层重兵，并且全部都是他的亲信。 在某一个潮汐节律的推动之下，有一天，空间裂缝上原本就薄弱的封印力量出现了松动，从中涌出了一批奇奇怪怪的生物。但是由于深海的巨大压强和没有空气的缘故，疯涌而出的异位面生物当场就陨落了十之，只剩一两个实力强横的存在拼尽了力量勉强存活了下来。很快，这些越界而来的生物就被拜安布置下的亲卫们发现，并交到了拜安手中。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拜安都在秘密地与这些异位面生物进行着沟通。最终，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些异位面生物来自一个被他们称之为“众神的游戏场”或是“众神的试验场”的小型位面当中。在那个位面当中，生活着各式各样不同种类。来自不同界面的强大生物。他们全部都聚积在一个相当于一座陆族大型城市的地域当中，需要不停地抵御着高高在上的“神明”们创造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恐怖生物。 在达到一定条件之后，这些来自各个不同界面的生物，是有机会离开那个小型位面，重获自由和新生的。但是很多强大的存在，都是在无意中通过空间裂缝去到那个“众神的游戏场”中的。所以就算他们有本事离开，却再也回不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位面当中了。 也正因为是这个缘由，拜安才能在那个空间裂缝的周围，偶然间遇到闯出那个小型位面，而又迷失了自己的异位面生物。 “我已经在现在这个等阶之上，停滞不前了数百年，我想是时候该出去见识一下，让自己突破现在力量瓶颈的时候了！所以，我有一个疯狂的计划。我想使用黄金圣枪划破那处结界的空间壁垒进入空间裂缝中。然后通过空间裂缝，去到那个小型位面中去。在那里，我们能得到足够的历练，拓宽我们的眼界，学习到新的知识。也许，我们会将自己的实力，成长到一个令现在已知的强大存在，都为之惊叹的高度。朋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与我一同前往呢？”拜安一边热情澎湃地游说，一边满眼憧憬地想象着。 “就凭我们手上的这两件神器？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们就能成功地偷渡到那个小型位面去。就算我们成功地过去了，又怎么平安地返回呢？”杰森一听到拜安的提议，倒是没有直接否定掉，只要是能大幅度提升实力的机会，他都不愿意错过。唯一需要确定的是，拜安所提的方案是否可行。而不是跟着这个嫌活得太久的家伙草率地去送命。 “我的计划是，用黄金圣枪破天空间壁垒，然后将它置于裂缝的入口处，这样就能为我们的归途提供坐标。在穿梭于空间裂缝中时，有黄金圣盾作保护。能抵御住绝大部分空间风暴的撕扯。至于在空间裂缝中行进，我有一头湛蓝海龙，这个种类的魔兽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它rou身的恢复能力。应该足以坚持到将我们平安地送入那个小型界面当中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全力维持住黄金圣盾，尽多地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拜安将他的计划全盘托出，也算是对杰森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我们都未曾有过时空旅行的经验，为什么不收集齐五件神器，作好万全的准备再去打那处小型位面的主意呢？”杰森依旧觉得此事太过于冒险。 “我如果能集齐五件神器，还需要你参与此事么？拥有了他们，我哪里还去不得？我也就是因为看上你拥有击杀无尽海皇座驾的实力，想来，也是一个魄力非凡的大贤之士。难道此等能令实力飞跃的好事，还不值得你冒上一点风险么？”拜安对杰森的千般推诿有点怨恼。 “能给我时间考虑一下么？或者说，给你一些时间，做一些更多更万全的准备，再来说服我。”杰森有些心动，但是觉得危险系数还是太高了一些，于是暂时采用了缓兵之计。 “你暂且考虑考虑吧！我已经做过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进入空间裂缝之前，我们的战车，将会经过上百名海神祭司的加持，坚如磐石。”拜安点了点头，留下了一句让杰森更不放心的比喻，转身退出了密室。 杰森静静地斜靠在密室的转角处，内心各种矛盾的念头纠缠、冲突着。现在已经能在海洋之中自由穿梭了，也不再害怕窒息而亡，为什么还要去冒有可能陨落掉的风险呢？何不如自己悄悄地逃走，重新返回陆地就行了。 如果拜安因此记恨在心，迁怒于整个莫萨和塞拉摩，那么以后他们的舰队也休想再在这片海域里自由航行了。甚至他有可能经不住隆奈狄斯的游说，跟无尽之洋联合起来，一起入侵陆地也不是不可能。这又如何是好呢？ 杰森很是烦燥，他需要找人倾诉，需要有人帮忙分析这错综复杂的局势。 在精神与双重的疲劳之下。杰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连串支离破碎的画面残影出现在了杰森的梦境当中……有缠绕在战舰上的巨大触肢;有随着辛迪的歌声而泛起的涛天海潮。紧接着画面又突然转换，在千页岩林的疯狂逃窜中，山崩地裂、岩柱坍塌，尘土和烟霾高高扬起遮天蔽日。然后画面又一个跳跃，脚下的山体突然凭空裂开，一个数百米高的女人虚影出现在眼前。冰雪女神分念带来的强烈压迫感使得杰森呼吸困难、精神高度紧张…… “唔~”杰森猛地清醒过来，原本他想努力地呼出一口浊气，排解一下胸中的积郁，却发现自己身处海底，肺叶中全是海水。 “阿图纳尔！！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怎么也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吧！”杰森一边想着，一边取出了那枚英魂守卫之心。 杰森将力量灌注进苍白的晶体当中，刚刚呼唤了一遍阿图纳尔的名字，一个淡淡的女妖虚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杰森。为何唤我出来？这英魂守卫之心还真是不错，对我这样没有实体的亡魂状态，不仅没有排斥，还有一定的滋养作用……啊？这是个什么地方……你……你怎么可能在深海之中如此淡定地平静自如？？”阿图纳尔刚刚被呼唤出来，还有些略显兴奋地想要感谢杰森几句。结果她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如此的诡异，待她明白杰森如今的处境之后，更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差点语无伦次。 “我怎么在这的，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请教一下。你对空间裂缝怎么看？如果是我们身处其中，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杰森直奔主题。 “空间裂缝？难道你是通过空间裂缝来到这个地方的？你这副安然无恙的悠闲样子。看不出你是通过了时空风暴考验的状态啊！”女妖虚影围着杰森左看右看，有些难以置信。 “时空风暴？我如果是通过了空间裂缝，就不会问你刚才的问题了。”杰森感觉有些凝重，看样子这“时空风暴”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哦，难怪。时空风暴就是不同的位面或界面群之间，由位面初始法则形成的屏障。它是为了防止不同位面的生物。在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了某个位面生成时薄弱的空间节点，而意外闯入另一个位面而设定的。但是当某个存在的力量达到一个位面的极限之后，也有很大的可能领悟出克服时空风暴的霹雳手段，自由穿梭于某个界面群的同类位面之间。你为何突然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难道你意外落入了某个空间节点想要回去？还是打算闯入其它位面去看看？”阿图纳尔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位面之间的联系，有些担忧地问到。 “空间节点？看样子就是拜安口中的时空裂缝的薄弱之处了。我目前就是有打算前去某个小型的位面寻求自身实力的飞跃，而且我有某件神器可以抵御时空风暴的绝大部分伤害。你觉得我成功穿越位面的机率有多高？‘众神的实验场’你听说过么？”杰森看出了阿图纳尔的担忧，更是心中忐忑不已。 “空间旅行并不简单！时空风暴就算你能通过某件神器完全阻隔，那么裂缝中的不规则元素序列对你的躯体和意识也会造成极大的侵噬。也许你侥幸成功通过了空间节点，到达另一个位面，但是实力也极有可能大打折扣，成为废人也说不定。”阿图纳尔的虚影很是无奈地摊开了双手，示意杰森不要犯傻。 “难怪拜安说海洋之神赐下的神器当中，铠甲是用来保护身体的。有什么办法能暂时抵御那些不规则元素序列呢？”杰森紧张地追问，这最后的问题关系到此次疯狂举动的成败。 “哦！说起来也相当简单。只要你的实力够强大，强大到能cao控它们。你在空间节点中，尽自己的最大力量重整元素序列，就像魔法师施法时一样，将它们按照自己的要求排列出来，听自己指挥。当然，那里面的凶险程度远远高于你之前所见的任何一次所谓的禁咒级别的施法过程。不过你目前有一个稍微能给自己带来优势的地方。那就是你修习的神圣力量。光明神界的诸神，对于重铸秩序、强化法则方面尤为擅长，或许可以让你在对付不规则的元素序列时，要相对轻松一点。”阿图纳尔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了一番，随后她就后悔了向杰森提了最后那句话。 万一杰森就是因为听了她的这句话，脑袋一热。真的去闯时空节点了怎么办？ 杰森沉默了，他有些明白拜安为何执意地想要与他共同去偷渡时空裂缝，原来是早就看中了他身上庞大的神圣力量。 杰森很是郁闷，他甚至怀念起之前教皇赐下的那枚棱型坠饰来，如果有那个坠饰力量所带来的保护，想毕穿越那小型位面的空间壁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到这里，杰森突然心中燃起了一个新的希望。他记得之前麦加雅大教堂的红衣大主教迈索尼与他提起过，自己拥有一个被教皇大人亲自选定的特殊体质，那就是“圣力重铸之躯”！既然自己的身躯是由光明神力重新铸造过。那么在守序的方面，应该是远远强过任何一个特殊体质的存在。 那么，这就让杰森拥有了与未知风险搏上一把的筹码。 “阿图纳尔，回到英灵守卫之心中去继续滋养吧。在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的。相信我，在下一次呼唤你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去到了那个未知的小型位面当中。”杰森不等亡灵女妖虚影回答上什么，一把抓住黑色晶体将其收了回来。 “去请拜安大将军前来！就说他的提议。我同意了。”杰森走到密室的门口，朝着外面的侍卫说了一句。 很快。拜安急匆匆地就来到了密室之中，很是兴奋地向杰森求证。他必需得到杰森亲口说出的意愿，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居然之前还犹豫不决的杰森，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态度就发生了如此重要的转变。 “你没有听错！尊敬的混乱之洋大将军！不过在我为你冒着陨落的风险，共赴空间裂缝之前。是不是我也应该先得点看得见的好处？”杰森打定了主意，既然此行凶险，那么还是得为自己捞足油水。 “啊！！这个好说！！朋友，你尽管开口。我能满足的，义不容辞！”拜安一听。满口答应。自己连稳稳妥妥的大将军不做，赌上性命也要走上这一遭，哪还在乎这么些身外之物。 “哦。既然这样，我可不客气了。看你们混乱之洋夜明珠多如繁星，那就来上两百箱吧;之前你给我服下的什么红袍火刺，也给我来上二十条;之前你拉车用的海马，好是威武，送两百匹到塞拉摩港去;还有那些美丽的珊瑚，我先暂时要两百吨观赏观赏……”杰森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模样，结果发现拜安毫无心疼之色，于是杰森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对了，无尽之洋的人鱼一族好像被深渊纳迦族灭了，你们混乱之洋应该还生活着不少吧。你去安排一下，大概我需要一个两千人的小型部族，让他们三天内出发，去塞拉摩港找一个叫辛迪的女孩子。”杰森索性将敲诈进行到底。 “呃……这个……”拜安一听杰森的无耻要求，终于面露难色。 “怎么？混乱之洋里的人鱼一族，也被纳迦族灭了吗？你这个大将军当得，与隆奈狄斯也不了多少嘛。难道你连区区的纳迦一族也摆不平？”杰森见状，立马对拜安出言相激。 “这倒不是。只是三天内就要说动人鱼部族迁徙，怕是有点困难。”拜安皱了皱眉头。任何一个种族，你想要说服他们从自己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领地上作长途迁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哦，这个就不重要了！反正耽搁的也是大将军你的时间。这样吧，你去慢慢筹备我刚才提到的一切，等万事俱备之后，我们一起去塞拉摩港一趟。我也好将此事通知朋友们一声，作一些离开之后的安排。”杰森无所谓地说。 摩根帝国塞拉摩行省塞拉摩港…… “这次海族入侵造成的创伤，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抚平。鉴于你们尊敬的爱德华公爵大人对你一直垂涎已久，我想是不是要在这陪上你一段时间。”瓦琪搂着吉安娜的腰，站在一个小阳台上，看着塞拉摩港忙碌的人们。 “其实爱德华仅仅是想得到我的身体而已，他更多的是想我重新回到摩根帝国的政权体系中去。这样，既能提高他在摩根帝国的地位，又能获得在黑海的一个重要港口，怎么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吉安娜双臂交叉着，显得有些倦怠，政治斗争显然不是她这个心地善良的美人儿所擅长的。 “宝贝儿，有我在你身旁，那些衣着光鲜的禽兽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麻烦。又想在政治的舞台上争权夺利，又想让美人儿投怀送抱，他还真敢做这样的美梦！与其便宜那个无耻之徒，何不让我先近水楼台呢？你看看！我长得还不算多丑吧！？”瓦琪突然伸出一支手袭向了吉安娜胸前的丰盈，并一口将吉安娜的惊呼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