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飞耙的命运
废墟发生的情况传遍了铁舱，人群纷纷私下议论，他们带着惊惶，带着恐惧，他们对天哥充满怨恨，因为是他给铁舱平静的生活造成不安定的气氛。 “天哥疯了，他打死了好多黑猫，他真的好厉害……” “天呐，他打死了黑猫？可是他再厉害能怎么样，还不是被带走了……” “你有没有听说，那天夜里废墟一场大火烧出来许多铁罐子，里面全是美味的rou丁。” “rou丁？天呐，那该有多么好吃呀！” “你能不能别说，天呐，天呐，我都疯了……” “天呐，你为什么要说我，我想吃rou丁，你给我找几罐来，我每天晚上都和你睡觉，哦不，白天也和你睡……” “喂，快别说了，有人来了，他是天哥的人。” “天呐，你胆子真小，天哥的人怎么了，他都被黑猫带走了，有什么好怕，唉，真是可惜那副健硕的身材，我还没有和他睡过觉哩，好羡慕川子，她一定很舒服……” “闭上你恶心的臭嘴……” “天呐……” 一个蹒跚着脚步的人走了过来，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干秃的脑袋上，血污布满了他的头皮，模样是如此恐怖。 他沿着铁舱昏暗的通道走来，经过坐在墙角的一男一女之后，他停下脚步，并且看着他们。 ”天哥一定会回来。“他恶狠狠的说完一句话后又蹒跚着走了。 男女没有说话，而是盯着他矮小的身子逐渐走远。 “看到没有他是铁罐。” “天呐，如此肮脏的矮人怎么会成天哥的同伴？他还没有毛球的厉害。” “那又怎么样？天哥一死，铁刺迟早会要了他的命，他脑袋上的伤疤，就是铁刺干的。” “他说天哥会回来，是不是真的？” “哼，黑猫带去的人有谁回来过？你有没有听说，很多人去了废墟，他们在寻找那天夜里冒出来的rou丁罐子？” “天呐，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也去吧，我想吃rou？” “好吧，我带你去，但是你不能再说，天呐······” ······ 废墟里突然多出了许多人，他们在疯狂的翻滚着巨大的垃圾堆，那天夜里出现的rou罐子令他们饥渴，疯狂，可是许多人翻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一粒，连罐子的影子都没有挖到。 “给我挖，好好的挖。”一个粗壮的人影四下走动，他是铁刺，他取代了飞耙的位置，打死了飞耙的儿子，夺取了种植区的管理位置。 这是黑猫默许的，他们带着天哥离开时下达了指令，谁能战胜飞耙，谁便可以取代他，于是铁刺疯了，他带着自己的人，冲击了飞耙的铁舱，许多儿子开始叛变，倒戈加入铁刺手下，飞耙很聪明他让出了位置，搬回到破烂普通的舱房里去，他的儿子成了铁刺的儿子，他的女人睡在了铁刺的床上。 此刻，铁刺带着人封锁了废墟的入口，那条流淌着污水的隧道挤满想要加入铁刺的人，可是铁刺只要女人，他需要女人，他的手下也需要女人。 废墟的原住民成了老鼠一般的人，他们蜷缩在垃圾堆最深处的黑暗中，等待着这场浩劫的结束，但是浩劫能否结束？ 人多力量大，垃圾堆被疯狂的采挖，四处洋溢着贪婪的欲望，装满rou的罐子连影子都没有挖到，只在他们的口水里想象，可是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挖出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铁片，铁棍，木头，金属碎块，腐烂的皮布，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玩意。 铁刺将挖出的东西分发给效忠自己的人，人群的情绪更加激烈，挖的更快了。 有人挖到了陷坑边缘，有人爬下陷坑在底部挖掘，陷坑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喂，快看，这里有个铁盖。” 几个人围了过来，他们注视着一张紧扣着的铁盖，有人上前踢了几脚，铁盖发出咚咚的响声。 “里面空的，会不会装满了rou呢？” “打开看看。” 几人七手八脚的打开铁盖，是一个能容下一人大小的铁桶，铁桶空空荡荡，除了一团发着恶臭的屎尿之外，什么都没有。 嘟嘟嘟······ 铁舱四周亮起了黄灯，一闪一闪的灯光伴随着短促的警报声响彻在铁舱各个地方，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的心中被恐惧填满，一起望向铁刺。 这是铁舱的厄运，黄灯警报，代表着黑猫卫队的到来，也代表着死亡的到来，这一次又会轮到谁呢？ 人群开始纷纷朝着废墟入口处的隧道奔跑而去，铁刺也放下权力，跟随着人群，他们穿过种植区，穿过幽长的通道，聚集在那扇熟悉而神秘的舱门前。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感到恐惧，而是震惊，因为在舱门前躺着一个人，一个全身赤裸，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壮年人。 人们越聚越多，他们从铁舱各个角落赶来，他们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消息的飞快的快递，许多人想挤到前面去。 “让开，让开······” 棍棒劈打在人群身上，人们纷纷四下闪躲，一条通道从人群间开辟出来，威风凛凛的铁刺带着几十个手下，浩浩荡荡走到前面，铁刺惊呆了，他看到了躺在舱门外的人，他是天哥。 的确是天哥，人们也认出了他，尽管他的身上布满可怕的伤痕，但他强壮坚硬的肌rou表明了他的身份。 天哥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没有死，他的呼吸均匀而顺畅。 这是什么情况？铁刺也搞不明白，他走出人群，来到天哥身旁，面前之人他再熟悉不过，他就是天哥，他身上各种伤都已经愈合，只有淡淡的疤痕显示着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他的胳膊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针孔，他怎么还活着？ 嘭，铁刺狠狠踢出一脚，踢在天哥身上，天哥依旧一动不动，铁刺双眼闪动着凶残的光芒，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原本以为天哥已经死了，被黑猫带走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为什么天哥杀了那么多的黑猫，他还能活着回来？铁刺想不明白，愤怒令他失去理智，拳脚无情的击打在天哥身上。 没有人敢阻止，有人虽然不忍心，但也是无济于事，铁刺夺过一根磨尖的铁棒，他要将冰冷的铁棍刺入天哥胸膛，他想看看这个比他强大的人，为什么还能活着回来。 “放下铁棍。”人群中间传出一声暴喝，人群被吓了一跳，纷纷寻找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但是当他们看到发声之人之后均低下了头。 这人是飞耙，种植区的管理者，铁舱的老大，他的余威尚在。 飞耙走出人群，来到圈外，铁刺停下手中的铁棍，一对闪动着怒火的眼睛盯着他。 没有了权力，飞耙是个脆弱的老人，他孤身一人身边的儿子全部叛离，此刻他被自己的儿子们包围，他们没有一丝的愧疚。 这是人性，人最原始的本性，不论在任何地方任何环境，人都会为了生存而做出选择，飞耙的儿子如此，铁刺的手下也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