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抉择

    在经历了十四天的旅程后，天风小队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摩萨国门托城。

    虽然天风小队途中先后遭遇了几次不同程度的袭击，但是由于唐斯等人的出色发挥，并没有出现大的人员伤亡，希尔特也损失不大。

    因此，在佣兵公会做任务结算时，希尔特给予了天风小队很高完成度确认，并爽快的付了五十个金币的佣金。

    在确认了希尔特需要在此经营一段时间，并没有返程的雇佣需求后，文森特宣布就地解散，自由行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约束小队成员需要在晚上归队，去一家名叫胡桃的旅馆。

    之后，文森特和卡西直接带着天风小队一路收获的战利品去找地方折现。

    梅丝贼被兄长蒙多逼着去医馆做伤口的进一步处理，虽然在大家看来，伤势已无大碍。

    只有唐斯无事可干，于是他决定到佣兵公会附近的酒吧喝一杯，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在进了酒吧后，唐斯立刻感到气氛有些不大对头，全然没有酒吧该有的喧闹。本应在此发泄jing力，大肆吹嘘自己或者相互吹捧、起哄的佣兵汉子们，此时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犹如斗败的公鸡。

    “嘿，伙计。来杯啤酒！“唐斯来到吧台，对里面的酒保说道。

    酒保接了满满一杯啤酒递给唐斯。“第一杯免费。”

    “谢了！”唐斯也不拒绝，满满的来了一大口，同时拇指一弹，一枚银币落到吧台上，同时开口道：“伙计，打听点消息。”

    酒保也不客气，直接把银币划进了口袋。“你好，佣兵先生。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你可以叫我汤姆。”

    “吼~那还真是失敬啊。那么汤姆。为什么你的酒吧如此沉闷恩？大家看起来愁眉不展啊，这可不是酒吧应有的氛围啊。难道你在酒里掺了太多水不成？哈哈。”唐斯开玩笑的说道，“哦，对了，我叫唐斯。”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汤姆的酒可是此地最好的！看你是生面孔，刚到这里的吧？”汤姆看着唐斯，后者微微耸了耸肩表示肯定，于是继续说道：“怪不得你不知道。别说我这里，这个时候，估计整个摩萨，甚至联盟三国都是一片愁云了！”

    “哦？发生了什么大事？”

    “兽潮！一些迹象表明，又将发生兽潮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距离上一次的大兽潮才过去短短的五年时间，联盟还远远没有恢复元气，你说此时发生兽潮，有谁会不愁？尤其是上一次军队伤亡极高，有些至今都没能满编。佣兵团上次也损失惨重，这些无不给这次的防御战蒙上了阴影。”

    军队是一个为国家的稳定及利益而存在的。而向来军事实力积弱的联盟三国，军队的数量和质量本就不尽如人意。对于兽潮，每次都要求助于佣兵之国奥多。

    但是，由于上次的大兽潮，整个魂兽山脉以西地区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尤其是联盟方面，被攻破数座城池，哀鸿遍野。同时，相当数量的因任务而来增援的佣兵团也在此折戟沉沙。因此，面对即将而来的兽潮，联盟兵力不足的同时，也不敢保证有多少佣兵团会响应任务。

    联盟三国现在正积极的确认有关兽潮消息的准确性，但从反馈的情况来看，多半是真的。因此，整个联盟现今人心惶惶。

    听到这些，唐斯也没了喝酒的心情，随便扯了几句，便匆匆而别，直奔佣兵公会而去。

    此时公会里已经发布了各种各样的探查魂兽山脉状况的任务。

    佣兵固然爱财，但更惜命。

    由于上次的大兽潮导致的惨案，仍是许多佣兵们挥之不去的噩梦，所以佣兵之间关于是去是留的讨论声也不绝于耳。

    夜色渐浓，佣兵们逐渐散去，唐斯去了约定的胡桃旅馆。不多时，天风小队的成员陆续归来，看着大家心事重重的样子，唐斯知道，兽潮的事情大家都已知晓。是去是留的问题直接摆上台面，不过此刻谁都没有点破。

    在文森特将战利品所得和佣金一并发了下去后，各怀心思的众人回到房中休息。

    次日清晨，看着一个个的黑眼圈，不用想也知道谁也没有休息好。

    无奈之下，文森特作为队长，首先提起此事。

    “想必兽潮的事，大家都已明了。去或留，不能凭我一家之言。

    大家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等了一会，见大家都是沉默不语，文森特只好再次说道：“既然大家都还在考虑，我就抛砖引玉，先说说我的看法吧。

    我的观点是，尽快离开此地返回奥多。理由有这么几点：

    第一，上一次的大兽潮，惨状大家基本都清楚，我就不再啰嗦，我不认为我们天风有参与的实力。

    第二，纵使我们参加了，以我们的实力，像这样大规模联合作战，多半会成为炮灰一类的存在。恐怕到时我们想退出也要身不由己了。

    第三，联盟兵力有限，而奥多能支援多少也是未知之数，所以这一次所要承受的压力，估计比上次还要大。

    所以依我之见，为了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我们有必要尽快返回奥多。毕竟人不在了，一切都不过是枉然。不知道你们怎么看？”说完，看向众人。

    “我没什么想法，听你的文森特。”卡西毫不犹豫的说道。对于卡西的回答，众人并不意外。虽说天风当年是他们四人一起组建，但卡西和文森特是一对发小，从小到大，凡事都已文森特为主。这次也不例外。

    然而大家并不知道的是，昨夜文森特悄悄的询问了卡西，没想到一向对文森特俯首帖耳的卡西一反常态，为了做好魂像觉醒的最后冲刺，这一次竟然不顾文森特的反对，出乎意料的执意要留下。不过因为文森特常年树立的威信，在其力劝，以及在财力方面予以帮助的暗许下，最终放弃了留下的想法。

    见卡西明确表了态，文森特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同时暗呼侥幸。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要不是昨夜打了提前亮，说不得今天还真就被打个措手不及。

    “你们呢？”文森特继续问道。

    蒙多见状，犹豫了一下，道，“我想留下，队长。”

    “说说你的想法。”文森特一方此时已两票在手，也不急于反驳蒙多。

    “昨晚，我和梅丝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应该留下。大兽潮的事，我们都会清楚，不过，兽潮的周期大概在10-15年。距离上次的大兽潮，才短短的五年，联盟固然没有回复元气，但魂兽山脉也该如此。

    从昨天收集到的一些资料，依照我们的判断，此次兽潮应该是些意外因素导致的，规模不会太大，甚至应该小于任何一次。

    其次，即使回到奥多，作为在籍佣兵，多罗也有征调我们协助参战的权利。虽然依照多罗向来的行事风格，安全系数相对大一些，但又有谁敢保证不会出现意外状况。舍小取大、弃卒保车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最后一点，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兄妹两人的情况，队长你也清楚，觉醒的年龄大限越加临近，因此，每一次机会我们都不想放弃。的确，无论怎么说，这里风险都会大一些，但高风险代表着高收益，如果这次成功了，我和meimei就都还有做最后一搏的可能。

    否则……队长，我们兄妹一直很尊重你，但是这一次很抱歉，我们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梅丝也用了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非常理解你们的想法。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意外的觉醒了，说不定也会做出像你们一样的选择吧。那么现在就是二对二了。唐斯，你呢？就剩你了，大家就看你一句话了。”

    话言刚落，四人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唐斯。

    “我？我入队不久，而且是作为临时队员。这件事关系到好几个人未来的命运，不该由我来左右，我弃权！不过我觉得大家也不一定要急于一时，完全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来印证自身的想法。到时在盖棺定论不迟。”

    唐斯的推脱，有些出乎了大家的预料，尤其是文森特。在他看来，唐斯上面明摆着有乔斯和卡特的提携和照顾。觉醒了魂像后，就应该按部就班的，按照前两者的安排，顺风顺水的走下去。未来无论是公会，还是些有着相当实力的佣兵团，只要唐斯愿意，都会有其一席之地。哪像自己这些人，无依无靠，毫无背景可言，只能靠自己摸爬滚打。因此唐斯完全不需要在这趟浑水里参上一脚。尤其是在危险系数这么高的情况下，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嘛。

    好在，唐斯也没有把话说死。如此，大家也都有了缓和的余地，至于最后如何，就看他们这几天能否说服彼此或者唐斯了。蒙多兄妹一看就是铁了心，所以文森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唐斯好好理顺一下个中关系。此次，估计是这位含着蜜糖大少爷，要不拉不下脸说撤离，打肿脸充胖子；要不就是不知死活，根本就不了解兽潮的危险。这些看起来本事不错，其实内心还像雏鸟一样的富二代们，自己见得多了。无论唐斯是何种心态，文森特自问都有把握说服他。

    只是，文森特真的猜得透唐斯这只百年老妖的真实想法吗？答案不言而喻。那么唐斯又是如何考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