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格瓦斯 （3）
和预想中的一样，通道的尽头又是左右分开的两条岔路，而岔路的中心，赫然是一台铁笼般的巨型货运电梯。电梯两侧的墙壁上各有一盏高亮度的照明灯，将电梯前面的一块区域照得惨白。 刘绮业在黑暗中蹲了半天，始终不敢踏入灯光照射的范围内，生怕自己一踏步进去就会被突然冒出来的瘟疫残留者团团包围。 在原地踟蹰了半天，刘绮业还是战战兢兢地靠在通道里右侧的墙壁上，一步一步往岔路口蹭去。 这边的情况跟通道另一侧不太一样。岔路转角的墙壁全都矮下去一截，原本墙面的地方都被钢化玻璃窗取而代之。 刘绮业矮着身子顺着墙根蹭了几步，缓缓抬起头往玻璃窗里面瞟过去，就见玻璃窗里面光线昏暗，似乎有什么大型设备的控制台整齐地排列其中，台上的控制面板时不时有灯光闪烁几下。 控制面板前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把办公椅，差不多有七八把。每把椅子上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形，像是有人瘫坐在上面。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是死人还是会动的瘟疫残留者。 见到有人，刘绮业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又往前蹭了几步，走到通道尽头的岔路。 到了岔路边上，刘绮业先是探头探脑地往岔路两侧的通道里望去。这边的通道跟先前的也不一样，通道里原本是房门的地方全都又隔出了一条能够两人并行的走廊，往刘绮业来时的方向延伸过去。整个格局看起来就像办公大楼里分割成几列的办公隔板间一样。 刘绮业又小心翼翼地探起脑袋往玻璃窗里看去，心想里面的坐在椅子上的人此时应该正背对着自己，看一眼也无妨。果然，坐在窗子里那些人仍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并没察觉到刘绮业的存在。 刘绮业也不敢放心大胆地站起来往里看个究竟，自己刚才已经遇到一个瘟疫残留者大哥了，谁知道里面坐着的还是不是，如果被发现，还不当场就被一顿围殴之后撕成碎片？ 现在变了个角度，又有身后的壁灯给自己照明，刘绮业算是把玻璃窗内的情况看了个真切。里面一排控制台的后面又是一道墙，同样安着玻璃窗，最左侧有两扇小门，一扇通向右侧通道里新开出的走廊，另一扇通向更里面的房间。 更里面的房间似乎空间很大，两台不知什么作用的大型机器并列其中，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宽度，而它们后面还影影绰绰地连着大小相同的机器。根据过来时的通道长度判断，这样的机器，后面应该还能放下五到六排。 刘绮业并没见过这长相诡异的大型机器，看上去跟电风扇有几分相似。一堆电子元件堆砌的平台上有一个将近两米高的机械轴，机械轴连着一个巨大的球体，球体快速旋转着，每隔几秒就有电火花从球体里迸射而出。 “发电机？” 见这机器不像少年说的，能消灭自己身体里寄生虫的那种，刘绮业看了两眼便失了兴趣，转而蹲伏着又朝通道左侧走了过去。 通道左侧跟右侧的格局一样，同样是钢化玻璃窗，同样是侧面开出新的走廊。不过玻璃窗里没坐着人，也没有大型机器。 玻璃窗内部的陈设摆的乱七八糟，有铁柜，有摆着瓶瓶罐罐的桌子，还有担架车。同样的隔间后面被一张巨大的透明塑料布挡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不过这个屋子里内的光线倒是充足，桌上有台灯，墙上有壁灯，甚至天花板上还有一根忽闪着的日光灯管。 “这看上去还有点儿生化实验室的意思，搞不好那机器这里面就有。”刘绮业想着，就来到这间屋子的入口。看到入口的房门，刘绮业一怔，又是那种防尘的气压门。 “靠！” 心里暗骂归暗骂，刘绮业还是不死心地门边的玻璃窗上，想斜眼看看那张巨大的塑料布后面有什么东西。不料，自己刚靠近门边，房门就嗖的一声向上滑开了。 “哟！自动感应的！”刘绮业心里一喜，赶快躬身钻了进去。 刚进屋子，刘绮业就看到脚下散落一地的纸质文件。不过事到如今他哪还会在意这些，进了屋子他就一步不停地走到挡着塑料布的地方，想也不想抬手就把塑料布撩了起来。 “哈哈，果然在这。” 刘绮业把眼前这台机器由上至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机械手臂上带尖刺，有。 座椅旁边有显示屏，有。 控制器，有。 开关呢？在这！我靠！钮子开关，这也太低端了点吧？off/on？ 刘绮业试着拨动了一下座椅边上，方块显示器下面一个铁皮包裹的仪器上的开关。显示器随即亮了起来，耳边也传来的机器运转发出的轰鸣。 盯着显示器看了一会儿，见没出什么图像，刘绮业这才意识到，自己可根本不会用这东西。 刘绮业又在座椅周围瞟了几圈，这才发现那台铁皮仪器的屁股后面还伸出来七八条电线，顺着线头找去，刘绮业似乎搞明白了一些。 仪器上伸出的电线跟医院里做心电图仪器差不多，四条线的端头是塑料夹子，应该夹在手腕跟脚腕上。另外四条线的端头是薄薄的贴片，应该是贴在胸口上的。 刘绮业坐到座椅上解开衣扣，在左右胸口各贴了两个贴片，又把塑料夹子夹好。身侧显示器上这才蹦出几个数字跟一条上下浮动的直线，应该显示的是心率之类的数据。 见仪器上没有别的按钮，刘绮业又把连着控制器的线抻长了一些，让他坐在椅子上可以够到控制器。 控制器是简易的摇杆，随着刘绮业推动摇杆，面前的机械手臂也跟着动了起来，而且在机械手臂的尖刺上还射出了绿色的激光光束。 控制机械手臂晃到自己身前，刘绮业就低头朝胸口看去。尖刺发出了绿色光束应该是瞄准用的，可是光束打到刘绮业的胸口，并没出现绿色的光点，而是分成四条分别连在了胸口的贴片上。 “难道是贴片的位置贴错了？”刘绮业又开始按照光束的方向调整贴片在胸口的位置。 当他把贴片成十字形贴在胸口中央，尖头射出的光束变成两条交叉相交的直线，光束立即汇聚在了两条光线的交叉点上，形成了一个小拇指甲大小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