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格瓦斯 （29）
刘绮业示意众人禁声，一脸神秘地就坐回到长椅上。 他轻咳两声，语气和善地对站在面前的姑娘们说道：“不要紧张，我们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吉米此时递过头来：“各位大人，这屋子里有古怪。墙上有干涸的血迹，虽然修补了一番，可还是能看出些许痕迹来。 “什么，血迹？你确定？”一听到血迹，文德跟莱尔都是脸色一惊。“这地方怎么会有血迹？” 刘绮业的反应很平淡，微笑着对站在面前不知所措的姑娘们说道：“麻烦你们跟这几位大人讲讲，平日里你们都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让刘绮业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姑娘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又相互紧抱着对方，恐惧地朝刘绮业等人看过来。 “这什么情况？你们倒是说啊，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刘绮业莫名其妙地看向几个相互抱成一团的姑娘。 依旧没人开口。 吉米的观察力格外突出，他站起身来，正色地跟莱尔跟文德说道：“这些女孩好像平时过着非人的生活。虽然不明显，但她们的皮肤上确实有淤青跟疤痕。” “非人的生活？你是说这些人遭到过那些卫兵的虐待？”文德跟莱尔全都瞪大了眼睛，而吉米确实一脸怜惜地看向那几个姑娘。 “何止是虐待啊，据我所知，那些人全都是禽兽不如的畜生，在他们眼里，这些被送到这来的姑娘，全都是泄欲的工具跟消遣的玩偶罢了。想杀就杀，想剐就剐。”刘绮业在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话，无异成了点燃莱尔愤怒的催化剂，莱尔重重一拳砸在面前的矮桌，当即就把矮桌一分两半，桌上的吃食跟酒杯就碎屑顿时飞溅了一地。 女孩儿们一声惊呼，赶紧往后缩了缩。 “岂有此理！我这就去宰了那几个畜生！”莱尔怒不可遏地说着，弹簧一般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那些畜生躲到哪去了！”莱尔嘶吼着，在屋子里打起了转儿。 “如果我猜的没错，房子里有地下室，正是他们关押这些姑娘的地方。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亲眼看看那触目惊心的场面。” 刘绮业此时也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走到那几个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的姑娘面前，轻声问道：“我说的对吗？” 这一次，终于有一个姑娘做出了回应，她朝刘绮业点了点头：“大人，您真的是来释放我们的吗？” 刘绮业自信地一摆手：“我不给你任何承诺，你就静静地看着就好了。”说完就一马当先，打开走廊的门冲了出去。 “等等！”文德突然叫了一声。 刘绮业回过身来，看向文德，他的脸上虽有怒色，但他的冷静依旧占据着上风。 文德正视着刘绮业的目光：“格瓦斯。。。大人，你说来救人，指的就是这些女孩儿而已吗？” “天杀的！文德大人，而已？你的内心是石头做的吗？你看看这些可怜的姑娘！”莱尔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将其中一个女孩扯到文德面前。 “你睁眼好好看看！这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吗！”莱尔说着，就抱着女孩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将她背后的鞭痕展示给文德看。 文德看见女孩背上的鞭痕，只是冷冷说了一句：“她们曾经是战俘。” “我的天！”莱尔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文德，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文德故意不去看莱尔那张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而是直直看向刘绮业：“这就是你把我们带过来的目的？” 刘绮业点头，心说这文德真是冷静的过分，要是换成莱尔那样的人，早就冲到楼下的地下室大杀四方了。 “恕我直言，如果你想要救走这条街上所有的姑娘，我劝你现在就就此打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文德目不转睛地看向刘绮业。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以为杀掉这条街上所有的守卫，她们就能获救吗？你以为，凭借你的一己之力，能够改变王国里所有城邦妓院里的姑娘不再受到虐待和凌辱的命运吗？” 文德的一席话把身边的莱尔听得一愣一愣的，等文德说完，他就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一脸忧虑地朝刘绮业说：“是啊，文德大人说的有道理。就算我们把这些畜生都杀了，那这些姑娘怎么办，换下一批畜生过来，继续蹂躏她们？” 刘绮业微微一笑，看向文德：“果然还是煽动不了你的情绪，本来想把你们带到这大闹一场，引出点儿动静来，让陛下知道，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让陛下知道？格瓦斯大人，您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您真的有办法将她们甚至整个王国像她们一样的姑娘全都救出去？”吉米一脸好奇地朝刘绮业望过来，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 刘绮业笑而不答，而是朝几个人反问道：“来都来了，你们就不想跟我下去看看？如果你们下去之后还能保持现在的冷静，就算我输。” “我们跟你下去，但不会跟这里的看守动手。莱尔大人，请您克制好自己火爆的脾气，免得又生事端，格瓦斯大人也请您收好自己的武器。”文德仍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可是身体却第一个走进了通往地下室的走廊。 刘绮业撇了撇嘴：“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自己已经气炸了，还是嘴硬装冷静！” 还没等顺着楼梯走进地下室，刘绮业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是什么发出的恶臭味道，可现在不是捂着鼻子咒骂的时候，他的手时刻握住佩剑的剑柄，好在发生突发状况的时候能够立刻做出反应。 文德第一个走下楼梯，刘绮业跟在他的身后，其次便是莱尔跟吉米。 楼梯并不长，经过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角，再延伸向下几个台阶便到了地面。 到了台阶下面，前面的文德就猛地顿住了脚步，害得刘绮业一下撞在了他的背后，而后面的莱尔也是一个趔趄朝刘绮业身上撞过来。 “可恶，怎么停下来了！”莱尔轻声骂了一句，不过很快就又把嘴巴闭上了。 因为他跟文德一样，听到地下室黑暗深处的一个转角那里传来了声声的惨叫跟女孩子们的呜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