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格瓦斯 （7）
文德的出现，让周围的人群有了主心骨儿，纷纷壮着胆子跟在他的随从后面好奇地跟了过来。 “门卫队长何在？”文德闷声问道。 听到文德的吩咐，守卫队长立刻谄媚地分开人群跑了过来。 文德指了指周围一片狼藉的场景朝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卫队长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是不停谄媚地朝文德笑着。 “你为何阻拦神卫军进城！耽误了御前会议，你可担当的起！”文德突然拔高嗓门朝守卫队长喝问道。 守卫队长被这一喝吓得不轻，一下就跪倒在文德面前，双手合十连连朝文德求饶：“文德大人，小人不知啊。。。我。。。我以为他们是冒充神卫军的jian细。。。我。。。还请大人宽恕啊！” “哼！”文德理都没理守卫队长，朝刘绮业走了过来。“既然你已经到了，还不快跟我进内城面前国王。” 刘绮业一脸惋惜地看着自己运动服上被寄生虫戳出的破洞，随便应了一句：“哦，知道了。” 让刘绮业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样一个随便的举动，又引得围观的众人一声惊呼，眼看着就要下跪。 他们似乎从未见过有人对文德如此不敬。 “格瓦斯，跟我来吧。”文德并不在意刘绮业回话的语气，眉毛皱了皱眉就转身朝王都内城走去。 他的随从立刻上前分开人群，给文德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等等！”刘绮业叫住背着双手走向内城的文德。“我跟你去见国王，跟我来的人怎么办？” 文德皱眉回过头来：“我的人自会给他们安排住处。时间紧迫，不能让陛下久等。” “找个安静的地方，迪莉娅需要静养，她刚才受了不小的刺激。”刘绮业一提到迪莉娅，便是一脸正色。 文德朝面无人色的迪莉娅看了一眼，之后点头应允并叫来身边一个人说了几句就继续向前走去。 刘绮业认得跟他说话那个人，正是先前跑过来寻找自己的白衣男人。 “九哥，带他们去休息，我随后就到。”刘绮业朝十九儿说了一句，就大步跟上走在前面的文德。当他经过伫立在两侧人群的时候，还故作姿态地朝人群怒瞪了一眼，吓得他们纷纷跪下身来连连行礼，尤其是那名守卫队长，更是毕恭毕敬地朝刘绮业行了个大礼。 “势力的愚民。”刘绮业暗骂了一句，之前被激怒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他走到文德身边将运动服抻到他的面前：“我就穿这个去见国王？” 文德并未侧头看他，而是冷冷说道：“那当然不可，已经有宫廷裁缝在等候，会迅速给你做一套新装的。” 一路跟着文德穿过内城的大门，刘绮业眼前便是另一派景象。与外城那些朴素无华的建筑相比，内廷的宫殿自然是气派胸围的多。 穿过内城的大门便是一个满眼碧绿的花园，花园中间摆放着一座白色的雄狮雕像，张着大嘴，高抬利爪，栩栩如生。 大理石的通路将花园均匀地分割成四份，有几张供人休息的长椅整齐地摆放在草坪与通路的交接处。 草坪的边缘又戳着数十根白色的石柱，在花园外围形成一个回廊，每根石柱上面都雕刻这一张和王都大门上一样的狮首雕刻。 文德领着刘绮业径直穿过花园中心的白狮子雕像，走进回廊里的一扇侧门。进入侧门便是一间宽敞的大厅，里面正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老人虽然一头发白，满脸的褶皱，但腰杆却挺得笔直，见文德进来，恭敬地施了一礼。 文德一把将刘绮业拽到老人面前，吩咐道：“就是他，请您将他收拾的利索一些，而且要快，陛下可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好的，文德大人，请您放心。”老人应承着给文德施了一礼。 文德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走，边走还边朝刘绮业丢下一句：“一切事宜都由这位老人安排，听他的就好。那么，我们议事厅见。”说完头也不回一股风似的，走了出去。 老人面相和蔼，他凑到刘绮业跟前仔细将他的脸打量了一番，说话的语调也温柔得过分，他微笑着朝刘绮业问道：“您就是格瓦斯大人？” 刘绮业傻愣愣地点点头，同样看向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老人缓缓抬起纤细的手指在刘绮业的脸上划过，而后轻抚了一下刘绮业的下巴。这个举动倒是把刘绮业吓得不轻，他总觉得面前这位老人，哪里不对劲儿，总感觉怪怪的，而自己又说不好哪里奇怪。 老人似乎洞察了刘绮业的想法，不由微微抿嘴一笑。 这一笑，就如一道晴天霹雳直击在刘绮业的心房。这不是宫廷剧里才有的老太监吗！怪不得自己总觉得他跟同是老人的阿鲁巴修士差了一点儿什么，原来差的就是那一丝阳刚之气啊！ 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太监，刘绮业紧张得要死，浑身的毛孔都立了起来，越看这老人越觉得毛骨悚然，行为动作上露出了几分畏惧和闪躲之意。 老人自然察觉到刘绮业的异常，继续堆笑着问道：“格瓦斯大人是第一次见到像我这样的人？” 听了这话，刘绮业心里咯噔一下。挂不得都说以前哪个哪个太监深受某个皇帝，某个妃子的喜爱，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 刘绮业被震慑的哑口无言，一时间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朝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同样微笑着朝他回了一礼，然后说道：“格瓦斯大人，还请您多多配合我，在您面前国王之前，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首先就是帮您沐浴更衣，面部也需要清洁一番，还有就是您要在短时间之内学会一些基本的礼数。” “哦，大爷我会。。。”刘绮业接着干笑着点头，可话没讲完，就被老人打断。 “大爷？”老人睁大眼睛，莫名地看向刘绮业。 刘绮业意识到什么，马上改口称呼道：“老人家。。。” “老人家？”老人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一些。 刘绮业这回也没词儿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您怎么称呼？” 老人这才会意过来，笑着回道：“老奴的名字是莱斯利，格瓦斯大人。” “哦，莱斯利。我会尽力配合您的。”刘绮业依旧是一脸尴尬的笑容。 莱斯利再一鞠躬，然后表情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格瓦斯大人，我们的时间不多，我想闲聊就到这里吧。等您面前国王之后，想要聊天，老奴随时愿意侍奉大人左右。” “好。。。好。。。”刘绮业的脖子机械地抬起落下，表示同意。 “那好，那么就请您先沐浴吧。”莱斯利说。 “沐，沐浴？您给我？”刘绮业一想到面前这位妖气十足的老人帮自己洗澡，后脊梁就一阵发凉。 莱斯利再次瞬间洞察了刘绮业的想法，苦笑着摇摇头，伸出手臂凌空拍了两个巴掌。 莱斯利手上发出的清脆响声在大厅中央扩散开来，很快就得到了回应。那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便是四个穿着轻薄的妙龄少女从大厅一角的小门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