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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红灯笼

    “提示是?”无名烈不要脸地问

    阿密特倦倦地回应:“你看这街上除了雾,哪种东西最多,就往哪方面去寻找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雾…海螺…茶……”无名烈念叨着,想了又想,忽然大喊:“灯笼!”思想开窍,阿烈的脑子好比瞬间通电,闪闪发亮!带上这份领悟,他就像厨房里的蟑螂,满大街乱窜,搜寻那盏盏红灯……

    由街头一路观察,他见家家户户门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渲染吉祥如意,照耀出节庆光辉可是,独街尾一家大户右首的那盏灯是熄灭的,里头晦暗不明似有个人影这下可把无名烈乐坏了:逃犯在这!他沾沾自喜地爬上屋檐,又顺藤摸瓜般沿挂灯笼的铁索钻进里面,窥视藏于笼中的司徒小酒:此时的她已经入眠,上空那柔和似水的丝丝月光映照其身,犹似海棠春睡,眉目如画,端的是清丽难言

    小酒时不时嘟起小嘴,又似午后睡去的孩童那样娇慵,叫无名烈一往情深,不舍多眨一下眼皮,就怕会少看了她一眼少年呼吸不自觉地微弱,唯恐吵醒了底下的酣睡佳人悄然,一段童年回忆浮上心头:

    十余年前的一次“儿童节”,那天无名烈穿了件吊带裤外加白衬衫,手上拿着个巧克力甜筒,嚣张跋扈地走在班里,见了谁就调戏谁可他独独对司徒小酒兴趣缺缺向来嘴馋的小酒看上了那支甜筒,竟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平时避之唯恐不及的“小皇帝”,由此制造了一出自投罗网的惨剧:

    悲催的小酒不慎撞到了无名烈手中的甜筒,那一坨巧克力正好掉在他干净无暇的白衬衫上,玷污了“皇帝陛下”那形同虚设的“纯洁”皇威不可冒犯,顿时龙颜大怒:“大胆贱婢!竟敢弄脏朕的龙袍!放学以后,不把你这粒‘rou丸’插在旗杆上,朕就誓不为皇!”

    君无戏言,“圣旨”一出,全班震动!可怜的司徒小酒像冷宫妃子,眼泪如马尿狂喷!她最后一节课也没上就狼狈地跑出班外,躲到了校内一株大树上

    转眼放学时间到,无名烈堵在校门口长达三个小时,由傍晚直到天黑仍等不到“贱婢”现身不经意间,他听见校内的树上传出一个女孩地求救声:“王子救我……”哭腔惨过孟姜女!树顶的小酒逃生意志退去,竟没胆下来,指望童话里的王子来搭救!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无名烈认出小酒的声音,随即解下裤子、脱掉内裤反向往头上一套——化身蒙面侠!他循声爬上树顶,在救下小酒后,便潇洒远走,不留声与名他不愿与小酒化干戈为玉帛,更不想承认自己内心一直喜欢这个圆滚滚的胖妞的事实正因为心虚变扭,他才老欺负她……

    大红灯笼内,一缕回忆如烟淡化无名烈的目光仍停留在同学熟睡的眉目少年怦然心动,一张嘴卷曲成心形,貌似画家要做点睛之笔,屏气凝神地往她脸上凑近恰如其分的,小酒樱唇微张,貌似要迎接对方

    阿烈听她喃喃道:“王子救我……”这才明白,她也在做同一个梦“王子…消逝……”小酒微微松动眼皮,正好撞见无名烈如猪鼻般的嘴唇,仿佛天上掉下个猪八戒!小酒本能地自卫,左右开弓,双掌连续攻击“怪物”:“霹雳连环掌!”噼噼啪啪,两只辣手扇打发情狼,发力过甚,令红灯笼破裂,里头一对男女落地

    少女小酒兀自收不了惊!

    少男无名烈满脸红肿,活像火烧猪头:“才一个晚上没撸,今天就走上霉运了?刚挨完熊打接着换‘母猪’……”他抱怨着,天外又有一颗燃烧地巨大火球灾难性地急坠,不偏不倚地砸中他后背,好似挨了一炮!“亲娘啊!好讨厌的感觉~~~”蒙难地倒霉孩子滚出数十米远,撞在街角的围墙上,顿时眼冒金星!

    火球坠落处,黑烟若云,内里走出一邋里邋遢的独臂少年“咳咳咳…”他被熏得频频咳嗽,口中念念有词:“天有不测风云啊……”

    这时,阿密特跟查尔斯也到了大伙争睹“天外来客”,方知这名面如黑炭的年轻人竟是一脉!

    “什么情况?”小酒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遭外星人挟持了,还是?”阿密特微笑调侃

    “我本来要……”一脉诉说缘由:

    此前,他去往金牛岛的灯塔附近躲藏,却意外寻获一架观察用热气球他脑筋一转,乘坐热气球飘向海外,望能先到下个岛屿等候众人此举一来以免浪费时间,也好藉此催促同伴赶路;二来,一脉根据傍晚的“落日胭脂红”、“云起东北”、“夜间月晕”等天象,推测近期必有风雨,不利出海他预计会在明日午时起风,怎知风云骤变,海上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气球东倒西歪,一下起火坠落所幸,上苍眷顾没掉到海里,倒拉了无名烈这“倒霉孩子”当垫背

    “明明才一个晚上没撸,怎么倒霉到这地步?”无名烈愁眉苦脸地朝一脉走来,“幸好又抓到一个了”

    “怎么你们还在玩啊?”一脉讶异于伙伴们的童心未泯

    这一问,阿烈首先愤怒了:“假如你的热气球没遇上大风,爷该怎么找你?!”

    一脉说得轻巧:“我会手机联系你们啊呵呵”他身为团队的组织者,却公然“逃兵”众人莫不鄙视,谴责不休:“无赖!没责任感!jian诈!自私……”

    一脉已信誉扫地,顾虑到众怒难犯,遂话锋一转:“你们听我说,我刚在气球上偶然看到海外有个神秘小岛那岛貌似荒废年久,可仔细观察后发现,岛上有人类遗址据残留的建筑物推断,似乎曾有过高度文明此外,海边还有一尊长满青苔的人形石像——”

    “少东拉西扯了!”无名烈不给对方辩解的权利,怒道:“你的诡计我早识破了,休想再耽误爷宝贵的时间目前仅剩达芙妮一人,只要爷抓到她,你们就等着挨吊吧!嘎嘎嘎……”他笑得好不阴险,乞求阿密特时的承诺,哪还算数

    这场捉迷藏的游戏时间还剩30分钟无名烈在街上拔腿提速,纵横来回搜寻,不惜将金牛岛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达芙妮

    “悬赏!悬赏!谁看到一个外地的金发美女赏钱五千万!悬赏!悬赏……”

    赌上压箱宝,阿烈用先前菲怡女王封“免辱侯”时赏的那五千万当赏金,“通缉”达芙妮,血本无归也不在乎此项贱招一出,伙伴们无不称奇!一脉直言:“到底是当过流氓的,赌徒心理旺盛,居然为了一场游戏拼家底”

    阿密特接话:“这下‘高富帅’又要变‘rou丝’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倾家荡产吊同伴,值得吗?”查尔斯自问

    “够贱!”小酒一如既往地鄙视

    一个喊出五千万赏金的男人,如疯狗般在岛上乱蹿,可反响却出奇的冷清阿烈有所不知,这雾岛素来民风淳朴,江右陈氏那同舟共济的东方文化精髓在此落地生根,发扬光大——人们都注重团结,不为私利做昧良心的事故,任他奖金提得再高、把嗓子喊哑了,也没人眼红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达芙妮打从一开始就没躲藏她安坐在灯笼树下品茶,欣赏着自然奇景,就没把这场游戏放心上

    缘于同情,有位心善的阿婆把达芙妮的下落通报了近乎发疯的阿烈,但事先声明不要他一分钱好心人干糊涂事,可把无名烈给乐坏了!他嬉皮笑脸地跟从阿婆来到灯笼树附近逮人,却遍寻不着达芙妮人影

    “奇怪,她刚刚明明在这的啊?”阿婆慢吞吞地说

    “婆婆您不是拿俺寻开心吧?”无名烈问

    “没有啊,我活到这把年纪只撒过一次谎”阿婆老调重弹,“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我的未婚夫马克对我说,‘丽丽,你太性感了!’我假意推开他说,‘不要!’他坚持说,‘来吧!’我说‘不要’,他说‘来吧’……”

    阿烈呆住了……良久,他方醒转,道:“哇咧…俺不是来听你讲风流艳史的,俺只想知道那金发美女,人呢?”

    阿婆沉醉于昔日sao情,答不上来某个到此赏树的小男孩走过,又折返,问:“你说的那人是外地的吗?”

    “是是是是”无名烈头点得像部点钞机

    “那位jiejie让电动马达带走了,”男孩指着南边红色灯塔,说:“貌似往南面灯塔的方向去的”

    阿烈正想好好修理这颗“马达”,机会就送上门来了:“他是怎么拐走她的?我那位朋友有‘先天性轻度智力障碍’,很好骗的,我挂念她的安危”

    “她的同伴在灯塔那摔成重伤,要她去看看:马达这么跟那位jiejie说的”男孩说,“说实话,那小子大概是我们这最不地道的人了,别说智障,聪明人也要上他当、受他骗去年,他勾结一个外地的黑人男孩到处散布谣言,谎称有通过呼吸道感染的恶性传染病在联邦各岛流行传播,制造社会恐慌,借机推销自家口罩——马达他家是卖口罩的那次以后,他家就暴富跻身上市公司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