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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射箭 “上弦月和下弦月的都剩下好多，就是没有满月的。”这是女巫的回答。 “你竟然真的有这些奇怪的东西，不过不要紧，今夜就是满月，去逮一只回来就好了。”凯恩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对于怎么得到黑蝙蝠一事，一点头绪也没有。 “好吧，留下亚克照顾科迪，我和你一起去。”女巫说。 “说是一起去，可是到底是要去哪里找呢？” “顺着特茹河一直向下游走，沿途会经过一片森林吧，想要穿过那里到达布拉加地区只有一条狭长的林间小道。” “哦，那里吗？我弟弟小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被我和父亲找回来的。” “就是那里，那里就有黑蝙蝠。” “必须要等到满月再去么？” “当然不用了，现在去逮，满月时取血就好了，这样养起来，等到下次满月的时候放走，还能取到上弦月和下弦月的血呢。” “取够了血就放掉吗？真不知道究竟是善良还是残忍呢。”凯恩站着开始回忆，“昨天我是在联系射箭的时候见到科迪，那样的话，我的弓箭应该还在靶场的，糟了，两天的时间没有将弓弦取下，我的阿琪拉长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你要用弓箭射黑蝙蝠么？” “对呀，事情很紧急，为了公主就牺牲掉一只蝙蝠的性命好了。亚克，你照看好科迪，我出去把马车架走了。” “一路小心。”亚克目送由凯恩驾着，女巫坐在车辕另一边的由一匹马拖着的马车远去出了一口气，“之前我过来送被褥的时候还以为能一切顺利呢，怎么会遇到这么大的事件呢，这样也好，要是成功找回了公主，也许莫纳家的地位就能提升，到时也许国王一高兴把公主下嫁给大少爷，真是太可喜可贺了。” 亚克想入非非，快要笑成一朵花儿的时候，马车已经以一种比赛的速度冲向了距离小山羊村此地十几里，距离莫纳家房屋两里远的靶场了。 “可恶，这是什么长弓啊，还是城里有名的匠人制作的呢，只是忘了把弦取下来就给我歪掉了，那个jian商肯定是骗了我，哪里有这么不禁用阿琪拉长弓啊。”凯恩看见了自己的长弓。 “看样子已经不能用了。”他转头无奈地看着小女巫。 “歪了么？” “你看，完全歪掉了，弓弦都被扯到这边来了。” “你买东西从来不关心质量的？” 面对小女巫的询问，凯恩回想了一下，只好承认地点下头。 “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训，这次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 “诶？你会修理弓箭的么？” “身为一位独挡一面的女巫，什么都得会一点的，不过你这只弓的质量实在是太差了，我帮你弄好后也只有一次发射的机会，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弓术有没有长进。” “那次我是怕伤到你们才故意把箭射到那只灰狼脚边的。” 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小女巫的身份完全暴露出来了，可是似乎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没有再深究。 “不过话说回来，那时的那把阿琪拉真的是出自名家之手的。” 两人出现在小型森林的林间小道上时凯恩手中是经过安奈尔简单处理过的长弓，据说只有一发的机会，可其实是安奈尔故意这么说的，为的是让凯恩不要浪费宝贵的机会。 “我吹口哨了哦。”安奈尔说。 “嗯，交给我吧。”凯恩的长弓张开，竖向使用是这种长弓的标准使用方式，弓弦、凯恩的手和箭尾的羽毛相交于凯恩英俊的面庞一侧，凯恩的神情很是认真。 口哨声响起，一排的蝙蝠从树林里飞向这能看得见傍晚有点儿亮的天空的林间小道上来。 “早知道这么简单刚才就不用那么紧张了，这哪里用射哦，我扔个石头怕都能打下一群来。” “的确是数量有点多，你随便射下来一只吧。” “好嘞。” 凯恩箭飞出去，同时弓弦又一次弹崩了长弓，的确是发射了一发就不能再发射了。 “这……” 安奈尔捡起弓箭，上面穿着三只蝙蝠。 “不是只让你射一只么。” “那个，一不留神就，要怪就怪它们太多了。” 两人这次继续让马车加速，离开了林间小道以后直奔主教所在的驿站而来。 “这个可以么？满月的黑蝙蝠血。”凯恩递上那只穿着蝙蝠的箭。 “这些事各个时期的上下弦月黑蝙蝠血。”安奈尔取出几个小瓶子。 “有了这些就可以调和成药啦。”主教欢喜道，“这位就是这里有名的女巫么？我是罗马教廷派遣来帮助葡萄牙国王寻找失踪公主的主教罗德里格斯，之前一直听闻您的巫术之高明及品格之善良。” “主教大人。”安奈尔行礼，当然她的面容是不会轻易示人的，声音也是由于变声药水的关系显得十分苍老。“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说吧，尊敬的女巫，我会为您解释您的疑问。”主教罗德里格斯已经用这家驿站老板娘早先准备好的碗开始调和药物了。 “您的高明医术中为何会用到巫术的药材。” 主教平静地调着药，“年轻时我也是何等固执的一个人，那时谁要是说有什么法术能胜过虔诚的我们拥有的神力我便会要求于他决斗，我的兵器是一个布满铁刺的棍棒，这是多么讽刺。可是自从我获救于那位大人，我的所有想法都改变了，我开始相信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是合理并有其用处的，那位大人教给我的不仅仅是医术，是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思想，使我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这番话更引起了凯恩对于这位大人的兴趣，“您能否透露您这位了不起的大人的姓名和一点别的信息呢。” “我尊贵的小贵族，并不是我不想让你也认识那位大人，而是他对我也没有提过他的姓名，我只能告诉您，我和他相识是在非洲的最南端，那时我和他所搭乘的船同属于一支船队，两艘船都在暴风雨中损坏，之后我辗转回到欧洲，而他则以那里为起点重新开始了他的航程。” “真希望能有幸见一见那位了不起的人物。” “接着刚才的话题吧，我似乎还没有完全回答这位女巫的问题，其实那位大人也十分精通巫术，不，可以说这世界上的一切仿佛他都了如指掌，甚至是我们并不知晓的一些事情。在等待新航船从塞拉利昂运到我们暂住的村庄以前，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半年的时间，真是希望永远追随他学习那些令人神往的知识，可是我有必须要对自己负责的责任，我是主的奴仆必须回到主的身边。” “主教大人，我无意冒犯您，可是主不是无处不在的么。”凯恩说。 “老实说，再待在那位大人左右，我的心也许会背离无所不能的主。这一点我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忏悔。药调好了，我们结束这些好像魔鬼的诱惑般的谈话吧。” “我把她扶起来。”安奈尔扶起虚弱的公主女仆，那姑娘的手脚都用粗麻绳绑着，似乎是睡着着的，又像是晕过去的。 “喂她喝下去吧，我相信这种药的奇效。” 姑娘真的神奇地醒过来，惊恐地看着这一屋子人。 “这位姑娘不需要惊慌，我们是本地贵族、教廷主教及女巫一行，为了帮助公主而来。”凯恩在主教的授意下开始询问。 姑娘愣了好一会儿，“公主被一伙阿拉伯人抓走了，他们是从突尼斯坐船经过塞维利亚登陆，延陆路来到里斯本北方的，他们的头子叫做阿尔曼哈里。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公主是在十三号被抓走的，今天是几号。” “十五，一切都还不算太晚，他们会去向国王所要赎金么？”主教问。 “会的，也许此刻送信的人正在去王宫的路上了。” “好，仆从甲，我们立刻返回里斯本，向那里的神官求助，此事不可直接向国王求助以免打草惊蛇，既然是要向国王勒索，我想关键的人们肯定集中在城市里或附近，虽然没有太多的办法，不过总是可以一试的。” “大人，我们也一起。” “是吗，多一个人便多一份胜算，我们赶快去里斯本。要想赶在阿拉伯人的快马前面到达，唯一的机会便是溯河南下，多亏了这里是河流的上游。” “终于要轮到莫纳家出场了么，请您相信莫纳家的传统，航行正是我们立足的根本。”凯恩向主叫罗德里格斯炫耀。 “必须要抓紧时间，我们已经无暇去贵府拜访了，直接去您家的码头吧，等事件结束，我一定要向葡王和教皇禀明莫纳少爷的功绩，并全力帮助您恢复您家族的伯爵名誉。” 这次凯恩终于让安奈尔回去家里替换回亚克，再由亚克回到家中将所有事情报知父母，而自己则带着主教和仆从甲三人来到了莫纳家位于特茹河上的小码头。 此时夜已经深了。 特茹河上看守航船的老仆人将船交给凯恩，这是一艘不大不小的河船，有篷子，却并不宽敞，却有一面难得的小帆。老仆人解开了缆绳，凯恩熟练地将那帆升起，调整到这不太凉的夜风自东向西吹进帆中的角度，特茹河不深，而宽，凯恩卖弄着自己的技巧，帆船之字形地在宽阔的河道上吃风，偶有风向的些微变化，凯恩总能保证船帆是鼓胀的。 二，解救公主 次日的黎明，在船中熟睡的主教被两岸热闹的叫卖声吵醒，这里已经是里斯本最繁华的水陆码头。 “我们已经出海了么？”主教惊叹。 “是呀，从千羽崖那边兜了个圈子从海上回到里斯本港，再转由水路逆流进入杜罗河才到了这里。”凯恩伸了个懒腰，不过这对于一位二十七岁的年轻贵族来说不算什么。 老仆人继续在这里看船，主教、仆从甲和凯恩上岸。 “仆从甲，你去西斯教堂求援，我和凯恩到王宫打探消息。” 这之后主教和凯恩见到了伤心的国王。 “这么说来送信的使者已经来过王宫了。” “正是这样，我已经准备教人送去赎金，只要公主能够平安回来。” “陛下，如果我们能够将公主成功地解救出来呢？” “那我愿意恢复莫纳家的荣誉，向罗马进献黄金，并且，还要将我的女儿嫁给莫纳家的儿子。” 这番话严重鼓舞了凯恩的士气，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竟是异乎寻常的顺利。 凯恩跟随带着赎金的马车来到郊外，对方真的只有十个人，而且粗心大意毫无防备。 阿尔曼哈利在清点赎金数量的时候冷不防被从装满金币的袋子里出来的凯恩用匕首刺中了心脏，接着一直尾随的主教和神官们亮出各种钝器展开攻击。罗德里格斯主教的确得到了一把长满铁刺的棍棒，不过据他本人说这还不如他留在罗马的那把趁手。 最后一名走投无路的大盗用弯刀挟持公主，凯恩接过一位神官递来的弓和箭，轻松随意地一箭将那大盗的手掌射穿，弯刀摔落地面，公主平安获救。 “仔细一看，的确是位美丽的公主，可就是……这公主才只有十岁吧。”凯恩蛮泄气地说道。 那次的事件之后，凯恩成了露丝公主的未婚夫，可是成婚要等到六年以后，莫纳家由男爵升到了伯爵，葡萄牙王诚心实意地归服于神圣罗马帝国，并在各处着手建立教堂，一时间女巫们的地位受到动摇。 最关键的一件事情也于此事的不久之后发生了。 那是刚刚解救了公主之后的两天，凯恩负责领取家族的封赏而尚未回家，罗德里格斯主教已经先一步返回教廷，负责葡萄牙一切教国事务的红衣主教费尔南多来向葡萄牙国王表示祝贺，同时对于已经由罗德里格斯主教带回教廷的礼单表示感谢，这无非是一次例行的加深教国对王国控制的会晤罢了，可是这次的回见加入了新晋的小男爵，也就是凯恩=莫纳男爵，威尔斯=莫纳伯爵的制定继承人，事情便变得不一样了。 “红衣主教大人，您！” “不可失礼，我未来的女婿，莫纳男爵。”葡王道，因为凯恩的声音撕裂了。 “不用则被年轻的男爵，我的陛下，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我的样子都不免会惊呼。因为我这对与众不同的眼睛。” “哦，费尔南多红衣主教，您的眼睛是代表着您是一位真正虔诚的神职人员最好的证明不是么？据说教皇本人也是和您一样的拥有者高贵的双瞳不是么？” “国王陛下，您的消息已经过期啦，先代教皇的确是和我一样，那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现任教皇阁下的眼睛却就如您和您这位高贵的女婿一样那么澄清那么专注。” “无论如何，这样的眼睛在这里引起的一切流言蜚语都会因为红衣主教您的品德而不攻自破。”葡王转向凯恩，“我的女婿，你认为呢。” “我的弟弟，曾经因为拥有这样的眼睛而险些被杀。” “这真令我吃惊。”葡王惊呼。 “是啊，男爵的弟弟，伯爵的儿子竟然也拥有双瞳么。”费尔南多也吃惊道。 “是的，我的弟弟，科迪=莫纳，和大人的眼睛相同。” “我真该见一见这孩子，你能安排我们的见面么。请相信这仅仅是出于对于拥有相同眼睛的人的一种同病相怜。” “当然可以，红衣主教大人，不过我的弟弟在一次事故中撞坏了头部，智力不及常人，罗德里格斯主教曾答应过我，他回到教廷处理完一些事情之后会重返这里，除了拜访我的父亲以外还将亲手医治我可怜的弟弟。” “是这样么，我想我必须要准备一件礼物送给那可怜的孩子，也是因为他和我之间的相似之处。我要准备一件稀有的从遥远东方飘过大海来到这里的花瓶，并请最有权威的波旁王朝为它绘上纹章。” “红衣主教大人，这真是一件奢华的礼物，我要替我的弟弟感谢您。” “孩子，我也想表达我对这孩子的同情，红衣主教大人，能否也让我派宫廷画师为您的那件宝贝绘上葡室徽章呢。” “求之不得。” 这次谈话过后的一个月，在一个晴明的午后，阳光耀眼得几乎令人晕眩，红衣主教费尔南多带着他的宝贝花瓶与从教廷赶回来的罗德里格斯主教一起来到莫纳家。 因为这是这里的一件大事，所以当地贵族，与莫纳家一直交好的桑托斯家也被邀请，这便形成了一次真正的社交聚会。平时经常和科迪一起玩的桑托斯家独子伊兰也在这一天穿戴整齐出现在聚会上，成了这次聚会上最闪耀的明星。 这一年伊兰十七岁，凯恩二十七岁，科迪和安奈尔都是十四岁。 三，双瞳合一 科迪的智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呢，大概就是傻乎乎的，憨憨的，显得比一般孩子更老实更宽厚吧。和伊兰在一起玩的时候可以避免被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埃里克和文斯欺负，所以科迪总是和大自己三岁的伊兰要好。 每每看见这个双瞳，又傻乎乎的儿子，威尔斯元男爵也感到难过，而且这孩子总能勾起自己对于一个人的回忆。 埃里克和文斯总是那么招人讨厌，这简直成了桑塔伦到布拉加一带人们议论的话题，似乎哪天这对孪生兄弟不做些坏事就无法给这片安宁的土地带来生气。随着两兄弟的成年，他们现在可不是只会简单地把别人家的牛尾巴用绳子栓满干掉的牛粪再点燃，或者将已经死去的田鼠的尸体丢到村子中央的井里去这么简单了。 多余的介绍放下。还是先回到聚会的日子，特茹河沿岸的大小贵族们都来向新晋伯爵及国王女婿表示祝贺，这些家族在现今的大环境中都对莫纳家保有的航海技术艳羡不已。 “那就是国王的女婿凯恩=莫纳男爵，这不愧是这附近最高的青年啊，相信只要他想这么做，那么他就能轻松摘下挂在南丁树上的果子。” “那边的不就是讨厌的双胞胎么？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们，如今他们的父亲恢复了伯爵，哥哥又成了主上的女婿，他们以后就更会变本加厉地祸害人们了。” “看，多么奇妙的事情，虽然总是听人说起，要说真的见到双瞳，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一次见到两个。” 大家在谈论着这家人的时候，主人家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对宾客致辞，大体上是一些没什么内容的客气话，而两位主教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科迪身上。 “费尔南多兄，你看这孩子的脑子还能不能治好。” “罗德里格斯哟，最近还有你无法医治的疾病么？你的医术真是让整个教廷的人都羡慕不已啊。” “他的智力并不像是由于撞击引起的，也就是说并不像凯恩说的是由于他的疏忽让科迪的头撞在木根上导致残疾的，我认为那次的撞击无法构成这样的伤害，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让这孩子在回到莫纳家以后就……怎么说呢？无论是葡语还是意语中，仿佛都没有一个适合表达的词汇。” “您想说的究竟是什么呢？这孩子回到莫纳家后就怎么样了呢？” “失去记忆，终于想到了一个贴切的词汇，这孩子是主动让自己失去了记忆的，仿佛是因为什么？受到什么刺激。” “罗德里格斯，你和这孩子已经相处了半天了，竟没有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么？” “费尔南多兄，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 “这孩子的双瞳和我的完全不一样呢。” “您经常照镜子么？” “是的，因为我的眼睛与众不同吧，你看我的双瞳，两个瞳孔是分开的。在看这孩子。” “哦，发现了，不过你要是不说我不可能会发现，普通人看见双瞳就已经很奇怪了，而只有拥有双瞳的您才能发现这其中的奥秘，这孩子的双瞳是相交的。” “对，这让我联想起一件事。” “您不会想说烧死哥白尼那件事吧。” “算了，不说了，还是回到这孩子身上吧，他的双瞳搞不好是可以重合的，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情形很少见，不过我却因为格外留意此事而查阅了许多资料。” “您查的资料里该不会有违禁的书目吧。” 两个主教聊着科迪的事情，科迪的目光却注视着红衣主教带来准备赠送自己的花瓶。 大学么？ 军训么？ 窗明几净的教室么？ 多么令人向往憧憬的画面啊，那是何时的记忆？为何如此的清晰。 这伤感的滋味又为何而来。 同学们在上课，那是一个被晚霞染黄的，却是属于清晨的记忆。这个班上三十人中只有八个男生么？男生好少。 王大力？ 这不是我的名字么？ 那两个字呼之欲出了吧。 中国。 科迪的眼泪如两道清泉。 为什么要流泪，可是泪水止不住。这不是很好么，终于想起来了，全都。脑子从未如此清澈。 聚会的喧闹，主教们和威尔斯伯爵热烈地交谈，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那绘着葡王波旁王朝双纹章的元代花瓶前流泪的科迪。 那一刻，双瞳合一了。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