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锻体洗髓
血海缓缓流淌,聚成漩涡状将他围在正中,一丝丝rou眼可见的血色往他身体钻去。 “真是大好的机缘。” 如今他进入筑基期已久,而医经的修炼速度事半功倍,更是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吸收身外的灵气,在这里已经到了门槛,而道术的修炼,也有了北斗七式。在这伸手一推,就要进入结丹期的大门。 哗啦—— 猩红的池水从中心开始荡起波澜,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君瑾闭目养神,身周死气蜂拥而入,刚开始还犹有余力,但逐渐地感到几分痛楚从身上传来,全身肌肤都好似无法承受,开始开裂。 “这死气太过巨大了。” 意识到身体的异状,君瑾皱眉,手一晃,自己将针插在了身上,不断治愈着开裂的肌肤。骨架发出了嘎嘎的响声,像是被极度挤压。 天地灵气似是感受到君瑾的突破在即,在山的上方不断聚集,就等那决定性的一刻来临。 君瑾身体仿佛被不断撕碎,又不停复原,每一次的骨骼开裂都伴随着剧痛迅速愈合,周而复始,体内经脉被庞大的死气撑爆,来不及转化为纯正的灵气吸收,只能直接将阴寒无比的死气投入到气海中。 死气流经经脉,将脉壁都凝上了一层冰冷刺骨的薄霜,君瑾咬牙硬是忍下了痛呼出声的冲动,他体内不断地开裂,死气冲入体内,更是雪上加霜。尤其是因为经脉充满裂缝,死气开始进入到血液当中,凝固流动的血液。 阴冷感觉从头到脚,如同金石敲打,寒气翻涌,涨得体内痛不欲生。 但一直都是平缓无波的真气海,却在这时狂暴了起来,翻天怒浪,击打着体内空窍,逆流进入了经脉,与死气狠狠对碰在一起,如同水火不相溶,让本来就虚弱至极的君瑾面色一白,猛地吐出一口逆血。 “糟糕,怎么忘了这一点!” 他体内充满生气,而一身真气也有了生气融入,可以说真气就是生气,只要生命还在,真气就不会枯竭,但反过来说,只要还有真气,生机也不会流逝。 然而就是这一点,让他遇到了困难,之前为了不让身体奔溃而直接吸收死气投入真气湖内,但是这可不是平常的修炼,平常死气进入了体内,会被医经逆转成精纯真气,但是此刻他无暇他顾,便是直接让死气碰上了体内生气。 连连吐出几口鲜血,君瑾强行压制下了体内乱流的气息,生死虽然可以转化,但是那不是在最脆弱的体内正面对上的情况,如今他只好另想方法解决。 “若是不能解决,那也只好放弃了。”君瑾想了想,却又否决:“不行,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莫非就这样不成?”清浅不知,楚逸不知,张凌风不知,但他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之前在酒楼一接触到那块玉石,他就明白了此处必有秘藏遗留,再不济也是灵气聚集之地,加快修行进度是肯定会的,只是他没有说出。 楚逸两人有不小可能心怀不轨,而清浅修为诡异,天真无邪中却有着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但死气危险天下罕有,却是不牵扯她为妙。不管如何说,三人想必都不是普通来路。 提神运气,君瑾控制体内生气再一次迎上了死气浪潮,努力控制生气包裹着死气,将其化为己有,但是死气如同滚油般难以平静,时而阴冷,时而灼热,无法捉摸。 神识化剑,在经脉中奔腾,锐利剑气却无法压制沸腾的死气,体内的血液,好像都在一瞬间冻结了下来,流动缓缓,似乎马上就要停止,而死气却像滔滔江河般奔腾起来。 浑身冰冷,就连身周guntang翻涌的血水也无法带来一丝温度,身上的蓝衫也湿透了,但是却连感觉都无,浑身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变得无比清晰的感觉。 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身体如同被埋在地底深处,撕裂般的剧痛绵绵不绝,提醒着他现在身在何方,体内骨骼寸寸破碎,愈合的速度已渐渐跟不上死气的破坏。 “莫非,就这样结束了?”君瑾在内心暗暗想着,现在的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我果然小看了这里,我早该知道,魔修秘藏哪有那么简单。”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就在他要放弃之时,心头一念忽然燃起,这道话语,瞬时占领了他的心灵,在心中不断回荡。“让他们看看,我的弟子,是如何的绝世无双。” 想起宁收的话语,君瑾本已如死灰的心,再次点燃了热血,绝世无双,要何等的天才才能绝世无双?自己不是天才,但是连努力都做不到的话,又有何脸面称为师父的弟子?又怎能让师父认可自己? “只是这样而已,难道我就要退缩?” 心中一声呐喊,浑身生气倒灌,爆发出最大生机,真气湖里的真气,不要钱似的散出,只是这次,却全部退回了湖中。死气面前一切阻挡都已消失,这时长驱直入,阴寒气息往全身而去。 “有朝明月心中起,翻江倒海洗天青!” 一道剑气打入体内,姣美月华仿佛在天边升起,血海一震,全速向体内涌来,死气迅速地填满了真气湖,在里面遭遇了大量的生气,猛然爆开! 北斗七式,本就是寒属性的剑法,如今发挥到极致,仿佛演化出星斗满天,月色华美。 浑身真气激荡,无数道死气混合着生气在经脉中游走,但都并未脱出体内,都是沿着无数经脉的路线流淌。 君瑾的脸色略微有了些血色,他这法子却是乱来无比,借助生气和死气在一瞬间产生的威力,强行冲开瓶颈,虽然他有医经可以自我治疗,不至于像其他修士一样无法承受地毙命当场,但是也要受到不小伤害。 生死交合,风云汇聚,山外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狂暴地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