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冲突
当我回到森格斯堡的时候林梦夜正站在门口，在看见我之后立刻走了上来： “考虑到早上的争执再加上你这么晚回来，不得不让我认为你是在刻意回避我。” “要是你要真的这么想其实也没错吧？” “有趣，有的时候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人类所纠结的事情，似乎你们总是能够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苦恼。或许仅仅是因为你们的生命太过短暂，告诉我你纠结的究竟是哪一方面，是对于那个流浪儿的同情，还是关于你对巴隆等人真实存在的质疑？” “硬要说的话，应该两方面都有吧。” “哎~”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大圣人，关于那个流浪儿我会想办法的。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不应该去强加自己的意志给他人，当然在巴隆这个问题上亦是如此。” “也就是说你还是觉得所谓的吸血鬼星球六男爵是真实的？” “我们无法去否认现实。”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我们俩无法达成共识了？” “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确实如此，但是即使如此我仍然提出一个建议，不如我们把这件分歧放下，求同存异。” “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看见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愤怒，带着微微的杀意，之后她大笑起来： “哼哼哼，有趣，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傲慢的人类，带着如蝼蚁般渺小的自尊心理所应当的排斥与自己不符的理念，你知道吗，你们人类向来如此，这就是你对我的宽容的回报？” “如果你继续这场闹剧，那确实如此。” “你把这个当成闹剧？” “是的，所有人都陪着你玩，哄你开心。耗费金钱耗费时间每天干着无意义的事情。” “好一个无意义的事情。”她笑的更加大声了，“好吧，人类，就假设你所说的是真的的话，告诉我，这件事情哪里一件事无意义的事情？如果按你的说法他们并不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仅仅是被我雇佣前来演戏的员工，那么就存在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他们靠我的钱得以生存，靠着这份工作吃饭。而一旦就如你说的去停止这场闹剧导致的必然结果就是他们全部都得失业，告诉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是否还是一件荒唐的事？” “这……”她有过于惊人的反应能力和雄辩能力，她的这番话竟让我有有些哑口无言了。 “何况你说的一切还都只是你自己的虚构。不过我原谅你，就像我常说的，你们的生命短暂，而正是因为这种短暂限制了你们的思维，让你们竭力维持在自己所认可的法则之内。”她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似乎宣告着这场辩论她已经获胜。 “那你的哥哥呢？” “为什么提到他？” “他是吸血鬼吗？” “……他和你都说什么了？” “我是问他是吸血鬼吗？如果你的父母都是吸血鬼的话，那他也应该和你一样也是一只吸血鬼才对。” “……”她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我，“赵鹏，你什么都不了解。” “我了解，我知道那场灾祸，你的父母在那场灾祸中不在了，你继承了家业这就是证据！”我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这都是谁和你说的？我哥？还是其他人？”她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你哥说你篡改了遗嘱偷取了他应得的……” “哼，他是这么说的吗？好一个卑劣而又不要脸的人类。”这一次是蔑视的表情，“或许他从没有说过他自己当初都干了什么。” “什么？” “他是否告诉过你他为何会去国外？为何父亲不让他来接手公司，他也没说他晚上喝酒飙车撞人后逃逸吧，更没说他害怕那人还活着以后认出他故意还倒车回来碾了一下的事吧。他当然不是血族，甚至连人都算不上是，他仅仅只是一只杀人的野兽而已。”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激动，几乎是连珠炮似的说着。 “他说过他干过一些混事，那时候他年少轻狂不知分寸……” “那么现在你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了，满足了？还有，我的父母并没有发生什么灾祸，就像我说的，现在他们作为血族的元老已经回归了深渊，这就是现实，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你可以出去了！” “林梦夜……” “出去！” 在我退出房间的时候我看见梁魁虚匆匆从楼下赶了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她说什么了？”他神色带着怨恨。 “说了应该说的。”我毫不客气的回道。 “应该说的！”他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按在了墙上，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他身为一个医生力气却惊人的大，我拼命想挣脱却无济于事。 “我才是她的主治医生，什么该和她说不该和她说由我决定！这里，你做不了主！”他对着我吼道。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骗她一辈子？” 他手中的力气变的更大了，看他的表情那似乎是恨不得就把我给掐死。 “让开！”最后他很不客气的把我从门边上推开，跑上了楼去，“小姐~” 一阵沉寂，门对面没有任何声音。 “我是梁魁虚！”他不甘心的继续喊道。 仍然是寂静，她没有理他。 “听我说，不要去相信那些人，他们只是些没用的蠢货……” 那晚上血姬莉丽丝第一次没有出去巡夜，她只是将自己关在房子里，甚至没有下来吃饭。而一边的陆伯只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大叫着“太任性了”。半夜的时候梁魁虚找上了我，在见到我以后露出了满脸的厌恶。 “你从来都没考虑过你在做什么是吗？”他冷冰冰得对我说道，“也从没想过你对她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你能够远离她。” “伤害，你是指不让她面对真相而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是一种保护吗？”不知为何我收起了一如既往的平和心态，开始反驳他。 “哼，你又懂些什么？你甚至无法体会她的痛苦，更没法了解她的心情。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大小姐一时兴趣看中的小白脸而已！过好你的日子，然后闭嘴才是你应该做的。” “如果你把这种包庇和纵容当做一种保护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允许，竟然如此就让我来打破林梦夜吸血鬼的幻想，将它彻底摧毁！” “如果你真敢这么做的话，我就杀了你！”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冰冷，眼神中带着阵阵寒意，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真的感觉到他有杀我的冲动，没多会他便转过了身去，踱步离开了。我想我们的关系算是彻底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