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风口浪尖
布郡城的商业战争，不是杨凡发起的，确切的说，杨凡不过是一个商业战争的一部分而已。商场如战场这句警示名言，或许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确切的体会到。而消息，无疑是整场战争最为关键的地方！ 杜林两家，就是缺乏相应的消息。他们不知道杨家怎么会用大量的资金收购过时的布匹，更是不知道这个疯狂的举动之下，隐藏着银龙钱庄这个金钱机器。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时间凝聚在杨家的身上。可惜，他们没有得到任何讯息。 杨蕊一如既往的在南关商铺之中徘徊，从木管事等管事的手中拿到当日的账簿，一丝不苟的阅读之后，不惊不喜的将账簿合上。看不到丝毫的端倪，身为杨家的核心管事，木唐两人好像吃下去半只苍蝇，心中的苦憋只能自己知道。而此时，两人无缘无故的陷入了整个风暴的漩涡。 木管事原本还能够保持着淡定，可是接到杜家的一封信之后，他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对于杨家很多机密的东西，他都是了如指掌，可是杨蕊突如其来的决定却是让他措手不及。杨家之内不少和他相熟的家丁，也是没有提供丝毫的消息，只能从只言片语之中得知一个众所周知的事情：杨家，有着大动作！ 然而，这个大动作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就算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的来的消息也不过是杨凡即将在明日被‘遣送’到布郡城之外的纺织厂中。这个消息和杨家的动作根本没有一点儿的联系，杨凡从上次被刺之后，从未管理过杨家的生意，杨蕊将杨凡送出布郡城，乃是因为杨凡近日来给杨家带来不少麻烦。更是因为杨凡的原因，杨家和杜家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正如木管事所想的，所有人都是将杨凡忽略了去。就算老jian巨猾如杜林两家的家主，也是想不到这其中有着杨凡何等的事情。 杨凡的行动也是证实了这一点儿。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杨凡这两日的时间，都是在南淮河畔度过的。夜晚的时候，杨凡就在梦醉楼度过。白日的时间，则是泛舟在南淮河之上，和洛凡仙对弈谱曲。杨凡的举动看在所有人的眼中，一边是恼怒非常的杨蕊，另一侧则是紧盯着杨家的布匹商行们。 两天的时间，没有从杨凡的身上得到丝毫的消息。他们的目光再次向着杨蕊聚集了过去。而杨蕊处事不惊的平淡姿态，更是让他们云里雾里的有些眩晕！ 杨子谦最近最为得意，杨凡的功劳他不知道，可是宁叔宁掌柜将自己还给账房的千两白银退了回来，美其名曰经费！这经费的意图，杨子谦自然心中清楚，暗暗对着杨凡竖起了大拇指。 给宁叔几个胆子，没有大小姐的允许下，也不敢将这么大一笔白银退回来。看着大小姐每日都是怒视杨凡，心中却已经将凡管事的破事儿给看开了！ 让杨子谦佩服杨凡的事情，远不止如此。被胭脂rou体迷醉的梦醉楼之中，就算是活佛到了，也不可能全然的把持。可是凡管事整夜在其中厮混，也会衣襟紧闭，除了脸颊和脖子上时而残留的红唇印记之外，再也找不到凡管事厮混整夜的证据。 自然，凡管事每次这样的状态之后，就会遭受洛凡仙的横眉冷对。面对洛凡仙这样的女子，凡管事不仅没有一丝的愧疚，竟然还会堂而皇之的相处。只是，在对弈期间，被洛凡仙用最为直接的办法杀的片甲不留之后，凡管事才会尴尬的笑笑。 和杨凡的逍遥相比，杨蕊却是慎重了许多。看起来平和的外表之下，步步都需要小心提防。杨蕊需要步步盘算着接下来的规划，一旦走漏风声，必然会经历一些坎坷，甚至遇到麻烦也说不定。 此时的杨家，比之前几日要光鲜许多，可是私下杨蕊需要步步谨慎。任何意外的事情，都不是此时的杨家能够承受的！ 还有一日就要出发，小翠倒是并不紧张，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收拾的，除了一些必须的衣物之外，小翠最为放心不下的，便是大小姐杨蕊的生活。早已经习惯了分担杨蕊的压力，小翠突然离开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小翠到此时仍旧不知道暗纹云锦这个滔天的秘密。杨蕊有着信心，小翠便是义无反顾的有着信心。这是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 “大小姐，二老爷的书信！”小翠从门房接到书信的时候，微微有些诧异，二老爷杨奇松从杨家出去之后，便是少有来往，莫要说信件，就算是口信也少有带回。拿到杨奇松的书信，怎的不让小翠诧异？！ “哦？！”杨蕊的眉尖微微一挑，看着书信封皮端庄的写着‘侄儿杨蕊亲启’的字样，杨蕊也是难以压制语气之中的诧异。 将书信展开，没有太多复杂的事情，更没有亲人之间的嘘寒问暖。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今年新丝绵收成堪忧！ 简单的几个字，让杨蕊的心中微微一紧，旋即快速的松弛了下来。将书信折叠起来，杨蕊深吸一口气，快速的将手中的账簿摊开。一连串的数据映入眼中，杨蕊的眼光也是逐渐的明亮了起来。 “小翠，杨家现如今的高档布匹库存有多少？！”过了少卿的功夫，杨蕊抬起头，轻声的询问道。 “这个，今日从市场之中收购了两千多匹，到现在为止，足有一万四千多匹。”小翠微微迟疑一下，刚才杨蕊不正是在查看杨家的库存么？怎的现在又询问起自己来着？！ “两千匹？”杨蕊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变得沉凝了起来，沉声询问道：“今日怎么收购如此少的布匹？！” “小商铺手中的高档布匹，几乎已经被收购一空。就算是稍微有些规模的商铺，库存已经不足。想要大批量的收购，只能从杜林两家入手了。”小翠的眼中闪现出无奈的轻声解释道。 “两家到现在都没有放货，这可不像两家的风格。”杨蕊低声呢喃一声，将杨奇松的书信拿捏在手中，在小翠的面前摊开！ 小翠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脸上凝聚起来欢喜之色。简短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散播出去的话，定然会在布郡城之中引起轩然大波。此时手中没有库存的商户，在接下来的一年之中，恐怕会直接跳楼！ 小翠刚想要欢喜出口的时候，却是发现杨蕊的面色沉凝到了极点。小翠的脸色微微一顿，不明白大小姐在这个时候为何不能欢喜起来。要知道，市场之中近半数的高档布匹都在杨家，如果新丝绵的产量不足，那么这些看起来棘手的高档布匹，瞬间变成抢手货！水涨船高的情况之下，杨家这次能够翻倍的赚回来！ 小翠刚想要询问，杨蕊的面色快速的松弛了下来。语气却变得沉凝了起来：“这次，杨家再次处于风口浪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