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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如果你要到夏天才能来,我将夏天掸拂掉,像主‘妇’们赶走苍蝇,半是嗔怒,半是微笑,如果会见你需要等一年,我将月份‘揉’成团,搁进各自的‘抽’屉,直至将它们的时限用完。

    ——艾米丽·迪金森

    陆芷晞心情‘激’‘荡’的被顾先生‘吻’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她的脸有擦伤,连皱眉都会扯着痛,忍不住想傻笑,一扯开嘴角会牵动着痛,她抿紧了嘴,睁大着眼睛看着顾淮生低下头一把衔住她的嘴,最后还啃了一下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陆芷晞谴责实则娇滴滴的瞪了人家一眼,这一眼惹得顾淮生想把她拆吃入腹。

    一抬头看到顾秦小脸羞红的站在‘门’口呆愣愣的,发觉自己被抓到偷看了,眼睛‘乱’瞟,差自己挖个‘洞’自己钻进去。

    “那个……‘床’铺好了。”她脸红通通的跟陆芷晞有的一。“我……我下去帮陆婶做饭了。”

    陆芷晞也羞着呢,点点头,看着她逃一般的下了楼,这时满满也摇着尾巴从楼下来,楼葡萄架下给它做了一个窝,平时它在楼呆着,看样子她家狗子是睡到现在才起。

    看到顾淮生,大大的一坨棉‘花’糖像火箭发‘射’一样的飞奔过来,绕着顾淮生的脚打转,亲昵的拿鼻子蹭着他的‘裤’脚,似是没看到她那么大人的一样。

    顾淮生唤了一声它的名字,先把她放到‘床’,脚先不要动,等陆叔来帮你‘弄’好,他拿过一旁的两个抱枕叠起来,把她的脚放去,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她发笑,“没事的,没那么严重。”

    被他瞅了一眼,陆芷晞心虚了,“你老是不当回事,所以你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这么说着,手的动作更认真了。

    “以后得把你时时刻刻放在身边才放心。”片刻,他低低说了一句,陆芷晞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陆禹拿绑带来帮她把脚固定住,顾淮生在一旁帮忙递个剪子,打下手。满满坐在‘床’边一副好的样子看着他们的动作,最后看到她这副样子,还呜咽了一声,跳起来前脚巴在‘床’沿可怜巴巴的‘舔’着她的手,陆芷晞心想这下倒是想起我啦。

    “好了,别卖蠢了。”陆芷晞被它一下下用小鼻子拱得痒痒得不行,又不敢动,只好憋着笑,被顾淮生用眼神制止,接着看到他把作‘乱’的满满拎了出去。

    被拎着的满满还以为它家男神要陪它玩游戏呢,兴奋地不行,小短‘腿’拼命瞪着,傻傻的狗子这样被拎了出去,直到被抛弃在外面还剥夺了它进房的资格,它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哼你们都不陪朕玩!

    陆芷晞偷笑了一声:这傻狗子。

    谁知道这一幸灾乐祸的笑正好被回来的顾淮生抓了个正着,陆她连忙把笑收起来,换一副严肃的表情。

    顾淮生也是无奈,抱着手站在‘床’头盯着她看,看得陆芷晞睡都睡不住。

    “好了傻姑娘,你要回家给你回家了,可得好好养着啊,我下去给你开点‘药’,吃完饭的时候吃。”陆禹‘摸’‘摸’他的头下去了,还顺便把趴在‘门’框的满满给带了下去。

    ……

    两人大眼瞪小眼,陆芷晞朝他招招手,“过来一点。”都不能抱抱他,等他回去两人又要分开两地了,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要一两个月才能好呢。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神‘色’算不愉快甚至带了些秋后算账的意味,“你今天怎么不跟我爸妈说我们的关系?”她艰难的侧着头,他发现了,站起身来伏在她方,顺便把她的头扶正。

    居高临下的对视,让她有些气短,“是谁一脸紧张的生怕我说出什么?”他两手撑在她两边,“恶人先告状?”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她只是有些怕他们接受不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是不是要走了,等一下我爸妈该想多了。“她口是心非的说,心里其实谁都舍不得。

    “嗯,是该走了。”他直起身,眼神还停留在她身,好像只要她一声令下他走的架势。

    她急了,“那你走吧。“梗着脖子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他真的走出去了。

    陆芷晞深呼吸了两口气,气得头‘抽’着痛,越想越气,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自己作的怪谁?

    最后他捏着手机来的时候,看到她眼泪把半个枕头都哭湿了,没有声音,无声的流着泪,偶尔还‘抽’泣一声,手边也没有什么可以擦眼泪的东西,任着泪整张脸。

    听到声音,陆芷晞以为是陆禹或者韦素,连忙止住了哭,用手把脸抹干,心里打定主意要是他们问起的话说是因为太痛了才哭的。

    一睁开眼看到他皱着眉站在‘床’头,跟今天在医院一样。没出息到家了,看得出他眼里的疼惜,但或许是因为他给的疼惜作怪,是不想服软,他走出去的时候,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得厉害。

    她好像终于懂了电视剧里的和男主置气的‘女’主为什么都喜欢摔东西了,要是她手边有东西的话,她也像摔一摔。

    “你不是走了吗?”哽咽着问了一句,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像是在撒娇。

    过了片刻,他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无奈极了。

    他把手机放在她‘床’头,“陆叔落在我车里的手机,是你的。”

    说完看到她满脸的泪痕,转身出去在洗手间找到她粉红‘色’的‘毛’巾浸湿拧干水给她擦脸,看到他拿着‘毛’巾进来的时候,她还扁着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他拿着‘毛’巾细细的给她擦脸,绕过擦伤的地方,一点点的擦拭,“那么委屈吗?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我叫你走你走,有没有一点骨气了,再说了明明是你想走的,我叫你走不正好如了你的愿吗?要不是我手机落在你车了,现在你已经走了是不是?”这样说着,泪意又来了,像凿到了地下水一样涌来堵都堵不住。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脸还要不要了。”他一边擦她一边掉金豆子,擦都擦不过来。

    “你管我,你都不想理我了。”

    他停下手的动作,按住她不让她‘乱’动,看着她的眼睛,“……原本是想生气的,但是走到半道不争气的后悔了。”他“嘘”了一声,挡住她‘欲’说的话,“你说我该不该生气,我‘女’朋友去见她以前喜欢的男生回来的路时出车祸了,那个男的后脚追来了……”后面的话他没说。

    陆芷晞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完这番类似于置气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他会来。”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吗?她知道他可能是会并不舒服,换成是她的话,应该也是会介意的吧。

    “是,不知道,那他叫你你出去了,你不知道会下雨,这么迫不及待?”他本憋着一肚子的气,看到她满身的伤时,已经气极。

    两人的语气都算不好,陆芷晞的气也不少,知道他可能会介意,但是她跟赵俨本来是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去宣示了一番她有多喜欢眼前的他。

    但是他好像不信任她,没有什么这个更让她难过了,何况她现在还满身伤的躺在‘床’。

    “是,我是迫不及待了,你不也一样?”

    “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他愠怒道。

    陆芷晞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她心底无措,她知道这种情况说下去只会伤了彼此,但是她心里憋着气不吐不快,“你去纽约的时候,一个星期不联系我不是去见旧情人了吗?怕我打扰你们吗?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说的真是没错。青‘春’里喜欢的人是不是都较难忘?”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好一个人不如故。”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掌紧握着,眉头紧锁着。

    有时候是这样,彼此都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去刺伤对方,知道对方的死‘xue’,专攻他的柔弱。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她只是口不择言,次爷爷那句“死‘性’不改”或许早已经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只是平时没发现,必要时候成为她隐隐作痛拔不出来的‘rou’刺。

    她知道自己可能太不可理喻,谁知道她现在只想听他一句否认还是想拿这个来刺他,明明自己都知道不是,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这样说出来了。

    “好,原来你一直都在别扭这个?你是这样想的是不是?”

    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满脸的不可置信,脸写着“你居然是这样的”,陆芷晞看到他这个表情,连自己都厌恶了自己。

    “对,我是这样想你的,你先出去吧,爷爷说今天说要回去,这样也好,可以顺便把爷爷接回去。”她闭眼睛,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好。”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