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碔砆混玉
凌初寒输入的英文字母如下：fROmHErEwErECeIVeLIGhTaNDsAcREdDraUgHtS 要在较短的时间内默写出来，在常人看上去还是会觉得有些复杂，但为什么整个渝华大学的学生都会觉得这道题很简单呢？ 身在网络直播平台面前的马长陵已经把这一串英文字符写了下来，不过他有意忽略了大小写，转换成规范的语法便是“Fromherewereceivelightandsacreddraughts。”如果再翻译成中文，就是“这里是启蒙之所，智慧之源。” 这是渝华大学的校训！ 每一个渝华大学的学生在入学的时候都会背下这一句校训的中英文版。所以说，任何一个合格的学生，都能默写出来。最重要的是，凌初寒并没有采用鱼目混珠的技巧在三十九个字母中替换掉其中两三个。 这种题目能难到品学兼优并在记忆大赛中过关斩将的孟虎吗？当然不能。 不过令人结舌的是，孟虎迟迟没有按下答题键，皱着眉在答题卡上尝试了半天，竟然在最后放弃了答题。 这样的结果无疑再次触动了整个渝华大学的G点，相比凌初寒出题时掀起的沸腾，高潮可谓是一浪高过一浪。就连身在多功能教学室评委都有些坐不住了，心说这个学生连校训都答不出来，应该降级处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到我出题了！”孟虎阴沉的说道。 “你的题目是什么？”白伊问。 孟虎抬起一只的来：“我需要一副新的扑克牌，为了公平起见，这副扑克牌由评委组提供。” 评委甲挪了挪屁股：“我现在去买！” 白伊示意评委甲坐下：“我去！” 鬼知道评委甲有没有跟孟虎串通呢？白伊觉得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比较稳妥。 几分钟后，白伊将一副未开封的扑克牌递给了孟虎，而孟虎却将扑克转交到凌初寒的手上：“为了公平，由你拆封并验牌。” 一系列动作之后，凌初寒将扑克交还给孟虎：“没有问题，可以开始了！”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孟虎将扑克洗了三遍，然后单手一划，每一张牌的顺序已经被打乱并出现在了凌初寒的眼里，不过只停留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孟虎已将扑克合拢并放到了桌上。 “请问，红桃9在第几张牌？” 这道题看似只问了一张牌的位置，但凌初寒事前并不知道他会问到哪一张牌，所以需要记下连同替牌在内的五十五张牌的位置才能作答，而且时间很短，记忆上的难度显然高于半决赛的卡通复原。 与孟虎一样，凌初寒也没有很快的按下答题键，整个渝华大学的神经在此刻被绷到了极限。 一分钟之后，凌初寒仍然没有去按答题键，但他没有刚才孟虎那么紧张。他不紧张，那些买他赢的人可不见得能够轻松，孟虎已经败了一局，这局凌初寒如果获胜，即成为本次校园记忆力大赛的总冠军。答案揭晓之前，便是赌徒最紧张的那段时间。 两分钟后，凌初寒开口了：“答案我不想说，你直接认输吧！” 什么情况？评委和观众都在一瞬间懵逼了，他凌初寒哪来的自信？ 孟虎脸上的肌rou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但语气却表现得很坚毅：“现在回答问题的是你，凭什么要我认输？” “好吧，”凌初寒慢慢站起了身子，似乎想要整理一下衣襟，但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若破竹，一步上前抓住了孟虎的手腕，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牌来，不过这张牌并不是红桃9，而是红桃6。 所有人既惊又怒，不管凌初寒抽出的牌是不是正确答案，但孟虎竟然在比赛中出千，除了诚信的问题，还可以证明孟虎长期混迹赌场，按照校规，应该开除。 凌初寒说：“这张红桃6原本是在整副扑克的倒数第四张，不过在你收牌的时候被你抽回到衣袖里，并将红桃9换到了倒数第四张。你的动作确实很快，在将扑克合拢的一瞬间做了两个动作。一是换牌，二是藏牌。换牌的目的是想让我猜错，不过你为了确保能赢我，又多上了一重保险刻意抽走其中一张。这么一来，即使我看到你换牌的位置，但按你的问题作答，也会说成它在第五十二张牌，不过由于你抽走了其中一张，所以它的实际位置从上面数下来会变成第五十一张。你只需要在验牌的时候将手中的红桃6放回到下面任何一个位置即可。” “也就是说，我就算记住了红桃9在换牌前后两次不同的位置，我回答的顺序仍然会是错的。”说到这里，凌初寒将扑克牌翻转过来，从上面拿掉三张，第四张果然是红桃9。 评委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浩然正气，“啪”的拍了下桌子：“孟虎，你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凌初寒笑了笑，很轻松的对着在场的评委说：“孟虎不应该被开除，记个大过就够了。” 这时，渝华大学的校长也来到了多功能教学室，义正言辞的说：“如果孟虎以其他的方式作弊，确实只需要记一次大过即可。但他使出赌场的千术，这不是任何一所学校能够容忍的。” 凌初寒摇了摇头：“孟虎没有出千。” 凌初寒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傻了，换牌与藏牌，是典型的千术，这考核的已经不是单纯的记忆力了，怎么能不算出千呢？更何况孟虎如此行为，针对的可是他凌初寒，犯得着为他辩解吗？ 在评委和观众的质疑声中，凌初寒给出了他自己的说法：“因为现在站在这里的根本就不是孟虎，而是孟虎的孪生哥哥，大富豪赌场的专业洗牌手孟龙！” 全校陷入一片哗然！包括白伊和校长在内的所有评委都惊得合不拢嘴。 凌初寒接着说：“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能默写出渝华大学的英文版校训的原因，因为孟龙只有小学文化水平。” 连身份都被凌初寒调查出来了，孟龙再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现在不承认，难道等警察来辨认？ 孟龙冷笑一声：“你不仅记忆力超群，连眼力也是如此犀利，背后还下足了功夫。我输得一点也不冤枉。” 渝华大学第一届校园记忆力大赛，在孟龙被请离教室的那一刻，已然决出了冠军。由于孟虎违规，被取消成绩并交由教导处作行政处理，亚军将在马长陵和苗婉之间决出，不过这已经很难再掀起赛事的高潮了。 领到三万元冠军的奖金，白伊要凌初寒请客吃饭，凌初寒自然没有意见，但扫兴的是王昭阳领着张小龙和李茂也来凑热闹，并美其名曰：反正寒哥都要请宿舍的兄弟吃饭，不如大家一起，也好替他省一顿饭钱。 凌初寒卧了个槽，但又不好拒绝，干脆叫上苗婉，说这次能够夺冠，苗婉功不可没。这种事情李茂自然最开心了，连声高呼寒哥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在大家问到凌初寒为什么知道孟龙替赛时，凌初寒说：“首先这得归功于昨天下午苗婉来给我的提示，她说在半决赛中与她对战的孟虎与之前的状态有些不一样。在二人为了抢同一枚卡通图案的时候，两手相碰，苗婉细心的发现孟虎的指甲比昨天长了一些。” “卧槽！”李茂惊呼一声：“这种差异也会被她发现？” “我也有这个疑问，不过苗婉说了，在复原围棋那一轮比赛中，孟虎离她最近，她曾经看着孟虎举棋不定，左手中食二指夹了枚白棋放在脑门上磨蹭。在这个细节中，她有看到当时孟虎的指甲长度。” “还有一点，半决赛中苗婉发现孟虎的取卡通的频率并不比自己快，但摆下的卡通数量却比自己多，经她仔细观察了两轮，发现孟龙每取一卡通，偶尔可以摆出两枚卡通来。” “我靠，原来苗婉早就发现他出千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李茂愤慨的叫了起来。 凌初寒喝了一口茶：“如果苗婉当场提出来，很可能会影响我们这边的比赛。不过事后苗婉私下要求学校回放了比赛的录像，但你们也知道，为了供全校师生在网络上共享，学校只采用了低码率标清摄像机，完全捕捉不到孟龙手腕间的细微动作。” 凌初寒说完之后伸了下懒腰，斜眼望着李茂：“你确定你有胆量跟苗婉在一起？” “有点压力山大！”李茂惭愧的低下了头，他为苗女神的强悍而骄傲，但又不免担心自己如果跟她在一起，会不会变得无所遁形。奇怪的是，他似乎从未想过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苗女神这个问题。 凌初寒带着大家在校外的一家大排档叫了些香辣虾、大闸蟹以及各种酒水饮料配菜，苗婉如约而至。 “没想到你还真能查出孟虎的身份！”苗婉在恭喜凌初寒夺冠之后，有些嗟叹的说。 王昭阳接过话来：“对了，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去调查的孟虎两兄弟？” 凌初寒说：“出门在外，当然靠朋友了。待会介绍给大家认识！” 正说话间，一辆奥迪Q7“滋溜”一个漂移停摆在大排档门前，走下一个精瘦的小伙子。 “猴子，这里！”凌初寒朝着门外挥了挥手。 猴子朝着凌初寒的方向一路小跑，凌初寒正想与他来个热情的拥抱，却不料猴子“呼”的一下与自己擦肩而过，径直奔到白伊的面前：“白伊小姐，幸会，幸会！” 凌初寒心中如有万马奔腾，尴尬的立在原地。 白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友好的跟猴子打了个招呼：“又把客户的车开出来兜风？” 猴子装着不满意的板起了脸：“看您说的，我这是验车，验车！” 大家相互认识之后，一盘盘色艳鲜香的虾蟹也盛满了餐桌，按照国际惯例，当然是先要拍个照，发个朋友圈什么的。 凌初寒的动态一发出去便招来了诸神众仙的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