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舞队首日
回到家，江小纹宣布叶宣找到了工作，中天公司的伴舞。那两个人惊讶了一下，倒没表示什么意见。中天公司他们听过，很大一个集团，反正是份正当职业就好。 礼拜一，叶宣无精打采去上班，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找到了工作，他却并不兴奋，总觉得不像一件好事似的。 伴舞虽然很基层，但也是正式的岗位，要办薪水福利之类，好在江大周知道了叶宣是个黑户口，托朋友把他身份办了。 到了公司，先办相关手续，然后一个中年女人就把他带到不同楼层的一个部门。 这一层办公气息少的多，大概是派其他用场。 “就是这里了，他们还没来，你先等一下。” 中年女人走了，叶宣百无聊赖在原地，随便看看。 只见这一层被分为很大几间，有录音室，练功房，墙上有玻璃的，还有教室。 正看着，传来轰轰的声音，电梯门开了。 涌出一大帮半大小子和水灵姑娘，顿时空间里叽叽喳喳，人群蔽日。 “哇，有个生面孔，是我们队的新人吗？” 这些人都穿着黄色的，红色的柔软的练舞服，身上都是汗水，应该刚从什么地方回来。” 又一个中年女人出现，看着叶宣，她瘦长细条，全身像个鹭鸶，道：“你是新来的吧？刚才楼下遇到王姐她跟我说了，你以前学过跳舞吗？” “没。”叶宣老实回答。天魔妙舞算吗？抱歉，连这都未学过。 “那就更不会有演出经验了。”不过看来这中年女人并不太丧气，手摸摸叶宣的骨头，还有肌rou，捏两下，道：“不过你根骨不错，韧性应该很强，平时训练时努力点吧，应该能跟上。” 根骨，叶宣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差点喷出来，这不是他们学武修道的人才用的东西吗？这位阿姨该不会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鹭鸶阿姨把叶宣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是同层一间靠窗的办公室，询问了他的基本情况，让他填了几张表，然后放他出去。 那几十个年轻男女已经到了一间宽大的集合室等待。 阿姨示意叶宣进去，也没有做介绍，而是站在台前道：“今天的彩排，总体看来尚可，不过依然存在问题，熙雯，中场的时候你们几个人的配合节奏乱了，少斌，你的动作怎么那么无力，你没吃饱饭啊？还有云风，最后一个定格POSE你慢了一拍，还好不是很明显。不过，这个舞已经练了两个星期了，却没有多大进步，一直不够完美，达不到我的要求，令我有点失望。这个月还有七八场演唱会，和起码五六场商演要做，你们最近的状态有些懈怠，希望你们多认真一点。好，现在休息一会儿，等下继续练。” 鹭鸶阿姨像爆炒黄豆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阵，不带半丝停顿，也没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然后拍手让他们解散，把一个年轻女孩子叫到一边。 叶宣傻傻的看着，心说这位阿姨好厉害啊，要求很严的样子，我行不行啊？这玩意儿我真不会啊 几个底下的成员刚才看到站在一边的叶宣，此时拥上来，年轻的脸上挂着灿烂，表情愉悦，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训话打击到，一脸的家常便饭，说道：“你好，你是新加入我们舞队的吧？欢迎你。” 几人都把手伸过来，叶宣受宠若惊的一一回握，道：“你们好，我是叶宣。” 正没说几句，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对着叶宣道：“叶宣？露丝老师叫你。” 靠，还真叫鹭鸶？ 叶宣走出去，看到露丝和之前叫出去那个女孩子和颜悦色的说着话，看着叶宣，道：“芷汀，这是今天新加入我们队的叶宣，以前没有过任何经验，你以后要多教他。” 对叶宣道：“这是我们舞队的领班林芷汀，也是最好的舞者，你要多向她学习。” “你叫叶宣对吗？”芷汀二十来岁，圆圆的脸，体型柔美匀称，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开朗的说，“教你谈不上，以后互相学习。” “你好。”叶宣连忙和她打招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新入了全然陌生的一行，知道自己有缺陷，自然态度端正，以前在门派里，他对师兄师姐们也是恭敬的很，“以后请多指教。” 露丝满意的看着他们两个，姐谦弟恭，正是这种前人带后者的传统，令她负责了十几年的舞队一直保持着高水准和蓬勃向上的面貌。 露丝老师回办公室去了，芷汀对叶宣说：“叶宣，你以前没有学过这个，怎么会想到来我们舞队呢？” 叶宣老实的说：“本来我到公司求职，想当一名艺人，没想到那位陈部长大概以为我条件不够好，把我塞到舞队来了。” 叶宣的眼睛还是清楚的，有些东西能琢磨出来。 芷汀眼睛一闪，道：“不是你条件不够好，大概是你关系不够铁吧，现在娱乐圈竞争激烈，公司的资金也越来越紧缩，那些天王大牌能得到天价的推广费用，而对新人的投入则一再扣减，不过没关系，你进舞队也未必不是福，我们舞队在业界很有名气，你混好了不一定就比当一个半红不紫的小明星差。有的艺人签了约却得不到推广，一直不死不活的吊着，还有的人，得罪了高层被雪藏，他们的处境才尴尬。我们舞队，偷偷告诉你，露丝老师很护短，别看她这么凶，只要在她手里没犯什么大错，她该保的人都会保，有能力的话机会也公平。我们在外面很受欢迎，工作机会很多，也容易打出名气。你还这么年轻，我看露丝老师对你态度很不错，你就安下心来吧，等你在公司久了，你就会知道，娱乐圈也不过那么回事。” 叶宣静静的听她说，时不时点点头。 他发现几个问题： 第一，江小纹和张哥所认为的娱乐圈的风光，或许是片面的，像林芷汀这样是在中天公司混出一定名气的老人，显然知道很多内幕。 第二，林芷汀看上去青春无邪，其实想的东西很多，也很激进，人不可貌相。 第三，听她的口气，公司现在的形势应该并不是太好，想要当一名新人（或者是被推广的新人）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应该都是要有后台的。而舞队的空气则相当自由，只看林芷汀能肆无忌惮对一名新来的吐槽就知道了。这样子的话，陈部长能把自己问也不问就塞入舞队，或许已经算得上很宽容了，应该是那名李部长出现过的原因，看来有机会，要搞清楚一下李部长是什么身份。 腹黑的魔道少年在一瞬间，脑筋就滴溜溜的转起来，想把自己以后的工作环境理一理。看来他不是吃干饭长大的，斗争是一种天赋和本能。 叶宣一笑，并没有立即去向林芷汀打听李部长的来历，而是对她说：“芷汀姐，你真好，告诉我这么多珍贵的消息，这都是我这名新人所急需的。今晚请你吃饭好吗？我新加入舞队，心里很彷徨，想多知道点业界的事，也想多了解点规矩，能赏脸吗？” 当魔道少年投入一样事情，没脸没皮起来，那程度也是相当可以的。 林芷汀满意的一笑，这个新人够上路，薪水也还没发呢，就知道请自己吃饭了。当然，她在外面名头响亮，请她吃饭的人多了，不稀罕这个。不过这个新人长得好看，嘴巴又甜，她不讨厌对方，只可惜今晚约了男朋友吃饭，他去外地一个多月了，虽然不是特别珍惜他，但也是好不容易钓上的金龟婿，有时间要多培养培养感情。 她脸上爽朗的一笑，道：“哪的话，关照新人是我们应该做的，舞队是一个大家庭，你只要参与进来，一定会喜欢的。好了，你先去找一下管理老师，换一身衣服，很快就要开始训练了。” 叶宣也一笑，吃不吃饭都没关系，他刚才说的并不都是假话，加入舞队真的令他很忐忑，这可不是单纯的修道，既然加入了，不能随便的放弃吧，就想做好一点。叶宣把它当作入世之旅。看得出来林芷汀在队里很有地位，巴结她一下总不是坏事。 由此可见，叶公子也是个二皮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前一直保持着一种懵懂的状态，除了对这个世界了解不深，还因为能感觉到待他之人心诚，事实想要哄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叶宣去换了衣服，看到自己也是一身黄色的练舞服，哭笑不得。这件衣服好紧身，穿着不舒服，好在大家都一样，混在里面不是特别起眼。唉，一切为了工作，上班族很艰辛啊。 叶宣想到这的时候，有一种自豪感，我也是个上班族了。 一整个下午，叶宣都在练基本功，他的基础是零，不过对身体的控制，这个时代应该没几个人比得上他，所以很快就学会了，不过一来别太惊世骇俗，二来，他看到那些学成的人练舞的时候会做一些很妖孽的动作，他拉不下这个脸皮，所以尽量拖延时间，反正以他的理解，普通人练会这些东西起码几个月吧，慢慢磨蹭呗。 绕是这样，教叶宣舞蹈的人还是对他大加赞扬，这孩子的蹂躏性是真好（写错了，柔韧性－=），一些动作教他一二遍，他就学会了，现在就缺经验和融会贯通的过程。 露丝老师要求很严，大家不敢忽悠她，一切循序渐进。